【天火系列】鏽鐵騎士三部曲 - 烈火之心（跨界番外）序：雷．鳴．願（上）

刀刃劃破空氣，伴隨破風嗡鳴，阿速卡的戰刃飛快掠過，將「陰影」的頭顱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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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隨刀光濺落在地上，玷污了她的長靴和護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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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喘着氣，緩步後退，護在胸前的戰刃在手中顫抖，刀還沾着聚滴而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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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空氣挾著濕與腥的氣味，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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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速卡，小心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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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卡特的聲音低沉，像一聲震動夜色的狼嚎。緊接着一道寒光掠過，他那沉重的砍刀揮出，重重劈進另一頭怪物的肩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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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來，「陰影」哀嚎，隨即倒地抽搐，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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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死了，就是說你不夠快。」阿速卡冷冷地道，語氣中透著一絲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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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死了，我會說是你的自負害了妳。」史卡特低聲咕嚕，卻被她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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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頭人沒有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眼神帶著一絲野性的鋒芒，站在她身側，警惕地掃視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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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來得毫無徵兆，像埋伏在黑暗中的惡魔突然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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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叢林，他們走過千百遍，卻忽然變得詭異——換着狼頭人的話說，就是氣味變得陌生而且邪惡，阿速卡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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僱主早在襲擊時便丟下他們逃得無影無蹤，留下這片混亂給兩人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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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可惡的人……」阿速卡低聲說，將戰刃上的鮮血擦乾，插回鞘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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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我能把他們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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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的膽怯並不稀奇。」史卡特沉聲回答，甩了甩砍刀上的血，目光依舊在林間巡梭，道：「但我們的酬勞，不包含教導他們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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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勞？」阿速卡冷笑一聲，回頭瞪了他一眼，說：「我們差點連命都賣出去了，還談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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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我們的工作。」史卡特答道，皺起了眉頭。雖然狼頭人的眉毛並不明顯，但阿速卡還是從他臉上看出了那絲說教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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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生死，完成委託，然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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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速卡沒有回應，只是狠狠地將手中的布條扔在地上。她知道他說得沒錯——雖然她不願承認，但史卡特作為兩個孩子的父親，生活總會蓋過其他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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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不是史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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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找到一處靠着岩洞的空地紮營。火光搖曳，驅散了叢林裡的黑暗，也在兩人之間投下微妙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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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速卡坐在火焰旁，將戰刃橫放膝上，仔細擦拭刀上的血。她動作熟練，卻透着隱忍的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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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該接下這種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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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開口，語氣冷硬，像是壓抑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道：「這些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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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卡特坐在不遠，背靠一棵樹。他的砍刀立在身旁，刀刃在火光下閃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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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語氣平靜地道：「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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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給的情報錯漏百出，結果是什麼？我們差點成了怪物——或誰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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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速卡抬頭，目光中燃着怒火，續道：「我們明明可以挑更好的任務，為什麼總要接這種髒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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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卡特沒有立刻回應，他慢條斯理地撕開一塊乾硬燻肉，塞進嘴裡，咀嚼了幾下，才開口說：「因為這是僱傭兵的生活、妳早應該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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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阿速卡冷笑一聲，語調中滿是嘲諷：「習慣被拋棄？習慣被利用？如果這是你『習慣的生活』，我寧願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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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卡特的目光變得冰冷，他放下手中肉，站起身來，語氣低沉：「你在抱怨什麼，阿速卡？我們不是英雄，也不是什麼救世主，這就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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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阿速卡站起身，目光與他對上，滿是倔強：「如果只為了活下去，那我們跟那些懦夫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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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會害死我們。」史卡特低聲說，語氣中透著壓抑的怒意。他的狼耳微微下壓，尾巴揚起，道：「這個地方就是這樣運作的，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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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阿速卡毫不退讓，但半句話卻斷在嘴裏，搖搖頭說：「你呢？除了生活，還剩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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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肉，跟很多肉。」史卡特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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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速卡一愣，隨即反了個白眼，她臉色一沉，胸口劇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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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她想說出口，但她知道，說出來就收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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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史卡特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陰影處，背對着她坐下，嘆道：「隨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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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速卡站在原地，拳頭緊握，卻沒有再說話。她知道，這場爭吵再繼續也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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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搖曳，兩人之間的陰影愈發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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