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幹探 - 第一章打壓（1）

連清歌把自己買回來的下午茶，全放在大桌子上。

重案組的警察也紛紛取過自己的茶點，有人說：「清歌，其實你也很厲害，你買的東西從來就不會出錯，換著是銳仔，他肯定會把紅茶變咖啡，雞腿變雞翅膀，你……」

這時沈銳拉著他的袖子，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

連清歌仍是保持著禮貌的笑容，完全不像是被人投閒置散，一個月都被指派買外賣的樣子，連清歌相貌好，人又溫柔，所以重案組其他人也不明白，為什麼她會被石從打壓。

警隊從來都是官階分明的，連清歌是新調來的督察，而沈銳是警署警長，剛才讚連清歌記性好的是警長秦泰，照道理連清歌應是管理這隊重案組的警官，在需要下重大決策時，才會向警司石從取指示，然而，她調來後，石從竟然不讓她插手隊裡所有事務，每次有案件發生也要連清歌留守警署，不讓她出外勤，查案的進度也不讓她參與討論，除了幫隊員買外賣，連清歌這個月可說是無所事事，所有管理權完全被架空。

整組人覺得石從惡意作弄連清歌，只是不知他不滿她什麼。

就在這時，石從從自己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對眾人說：「中區永輝商場發生爆炸案，現場一片混亂，地方警區要我們去支援。」

連清歌立刻取背包準備出外，石從卻指著她。

「你坐下，今天留守警署，以防有市民過來提供情報。」

連清歌自認很好脾氣，在她二十六年的人生裡，所有人都喜歡她，因她溫柔又善良，還要很體貼，對人也盡量遷就，如果有最佳人緣榜，連清歌一定是榜首，所以她就是想不通為何使上司討厭，第一天欺負新人，她忍，但是一個月了，他欺負她足足一個月，現在甚至連大案子需要人手，他也把她撇下，她覺得不能忍下去。

連清歌直視著石從：「石警司，你對我有不滿嗎？」

石從只是淡然道：「我只是合適地分配工作！」

連清歌不同意。

「我是重案組督察，嚴格來說我應該帶隊去調查……」

石從打斷了她的話。

「帶隊調查的事，我可以做，不用麻煩你。」

連清歌忍著氣。

「我可以協助你，我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石從毫不客氣。

「我覺得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協助我。」

連清歌始終不是泥人，這種赤裸裸的針對，她也忍不住發怒。

「我也是從警察學院畢業，你憑什麼質疑我的能力！」

石從冷笑：「你從警察學院一畢業就調來重案，證明什麼？證明你透過人事關系來強行加入重案組……」

這時連清歌打斷他。

「石警司，你是不是很久沒和前線的同事聊天？」

石從有些茫然。

連清歌替他解惑。

「或許十年前，很多人想做刑警，或是入重案組，但是時移世易，很多人也知刑警工時長，沒指定的下班時間，就算有律貼也不夠買咖啡，新任職的警察聰明了，全只是想做軍裝，朝九晚五，準時放工，他們最想加入的部門是警察公關部，只需穿得美美為警察做宣傳，和我同屆的警校同學寧願守證物室也不願做刑警，請問石從警司你對刑警是否受同事歡迎這件事上，是不是有所誤解呢？」

石從望著沈銳，沈銳忍不住苦笑。

現在所有同事都把當刑警是苦事，因為刑警一查起案是沒日沒夜，監視、追捕、討論、分析、盤問，樣樣也是苦差事，隨著犯罪率升高，工作量亦倍增，同事們稱刑偵部門是工作地獄，地區重案是十五層地獄，而中央重案就是十八層地獄，由此可見沒有人會願意調來，石從是個警司，即使有時會出外調查，但是大部份偵查工作也是由手下負責，故石從沒想過前線刑警的工作量已是過重，才會現在被連清歌嘲諷。

石從望著沈銳和秦泰一臉尷尬，才明白連清歌所說的全是真的。

那個成為刑警會驕傲的年代已過去。

他更討厭連清歌。

討厭她的實話實說。

石從冷言道：「或許我誤會了你，但是我覺得買外賣和看舊案子的調查報告，就是最適合你的工作。」

連清歌怒得握著拳，但是仍能保持著平穩的語氣。

「你為什麼要針對我？」

這時石從走近她的身邊，以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量和她說：「我知你很想做刑警，因為你很想破一宗案子，你太感情用事了，警察部不需要這樣的警官。」

連清歌睜大雙眼，怒然地望著他，她朗聲道：「難道做警察不是要破案嗎？想破案是罪名，只有石警司才會這樣的想法。」

石從笑笑的拋下一句：「你可以調職，我記得內部調查科還欠一個警官，我可以幫你調過去！」

連清歌咬牙說一句。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