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 羽第五章

「你到底是誰？以什麼身份來攻擊我們？」葉璃毫不退縮。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管和她對峙的是什麼人，她都會以死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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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你這傢伙，不是天使嗎？居然沒有聽過我莫斯提馬的名字？」對方顯露出十分強烈的不滿。我是惡魔，不曉得天國的確切情形，只能說這個莫斯提馬一定不是普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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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我和葉璃聯手也打不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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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辦？我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估計葉璃也半斤八兩，就這樣貿然起衝突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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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的行為已經侵犯天國，我要在這裡對你進行應得的嚴懲！」葉璃的聲音完全沒有變小，反而因盛怒而更加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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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該不會沒有察覺我們和對方的實力差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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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意思。」莫斯提馬微微將頭一歪：「你旁邊這位小哥不是惡魔嗎？我剛才還想問你們兩個怎麼會混在一起呢……和惡魔來往也是死罪吧，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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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我們有來往呢！」葉璃不服氣地回嘴：「我們只是剛好在談事情，結果同時被你攻擊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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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莫斯提馬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的樣子：「不管怎麼樣，一個天使加上一個惡魔，真是好有趣的組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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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的語氣始終慵懶，感覺得出來他一點都不想和我們兩個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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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嵐，你從那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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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妳這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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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朝莫斯提馬奔去的背影，我只感到相當無力，完全沒有打算照著她的指示上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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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趁現在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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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是要來殺我的，我對她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我立即轉身就飽，一絲猶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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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摻雜著那群獸型墮天使展翅飛走的聲音。他們兩個必定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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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戰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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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我猶豫的剎那，眼前突然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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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地撞上某個東西，我不受控制地向後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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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比我想像的要高大許多，他臉上身上都有許多深陷的刀疤，壯碩的身材看起來便是身經百戰的樣子，腰間掛著一把巨大無比的大刀，而且到了此刻我才發現，他的背後有三對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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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他的聲音平淡，細小僅如蜜蜂打翅，卻掩不住其中的惡意與顛狂：「雖說你是惡魔，但是這樣不由分說的逃跑也未免太無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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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對翅膀，也就是六片羽翼，不論他是為什麼成為墮天使，這個人的危險已經不是普通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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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砂鍋大的拳頭打在我的鼻樑上，我的身體向後飛出，混亂的思緒下，隱約感覺得到葉璃虛弱地躺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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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太不爭氣了吧？」莫斯提馬朝我們走來，語氣的絲絲無聊中聽得出他的瘋狂：「我根本不需要用刀來對付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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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什麼意圖？」葉璃的面部已鮮血淋漓，可是她的話依然鋒利無比：「同時和天使跟惡魔做對，你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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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必要回答你的話，畢竟你等等就會死了。」莫斯提馬抽出那把大刀來，貪婪地看著我們，舐了一下唇：「我想想……先殺這個臨陣逃脫的小惡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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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刀刃挾著排山倒海之勢向我而來，一陣強烈的勁風壓在我身上，光是氣勢就令我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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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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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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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命休矣……對不起，魔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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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刀刃斬開物體的聲音，流暢之至可知其的鋒利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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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滴熱血濺在我臉上。這很不尋常，他到底砍中我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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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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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睜開眼。原本不可能發生的畫面，血淋淋地呈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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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翼的葉璃勉強支撐著甚至比我虛弱的身軀，擋在我跟莫斯提馬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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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右邊翅膀現在正癱在地上，潔淨的白羽被血液染紅而髒亂不堪。葉璃的右手似乎脫臼了，無力地垂在她的膝蓋旁，然而她淡藍色的眼睛卻仍然殺氣騰騰地緊盯著莫斯提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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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斯提馬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我以為你們不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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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他是一夥的！」葉璃不顧一切地大吼：「我只是，需要他活著讓我完成任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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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聽不懂。」莫斯提馬笑了，他的嘴角朝旁邊大大地咧開：「我殺了你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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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不可計量的獸型墮天使頓時不知從何處出現，就在他舉起手中大刀的瞬間，在他身邊把他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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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首領叫我。」他不悅地喃喃自語：「這次放過你們吧，反正這個組合很好記得……下次我會，不留活口。」一聲詭異的打翅聲，那群墮天使在我們面前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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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我和葉璃沉默地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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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救我？」我的聲音離自己好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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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我想要先知道你在做什麼任務。」她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好小聲，忽然我覺得，這個女孩身上似乎帶著一絲可愛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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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著依然滴著血的身體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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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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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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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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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依然繼續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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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天使不是那麼可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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