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暮暮 - 第二章:這豬狗不如的皇帝

“那戰死的人家屬呢?”

王子色瞇瞇的說著,這次國王倒是看出了他對魅族族長的覬覦,不屑地回到。

“男的抓去當奴隸,女的直接送到宮中!”

語氣中不容置喙的意味非常明顯,這種時候他帝王的威嚴才展露出來,王子眼底閃過一絲蔑視,樂曲還在繼續,舞孃的身姿伴隨著鈴鐺聲開始搖動,大廳的最上方,全天下最尊貴的人笑呵呵地和妃子調笑,一切就好像沒發生過……

“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決定這麼多人的生命!”

一縷輕煙悄悄升起,因為四處都奢馳的點著龍涎香,所以被這歌舞昇平迷了眼的眾人根本沒有起疑,只有一名看起來稍顯木訥的妃子悄悄的看像那飛往她向往、憧憬宮牆之外的那一縷輕煙,在她眼中看起來就像救命稻草一樣,她的目光緊緊的貼著白色的煙霧,似乎這樣就能跟他一起到囚籠之外,漸漸的,她看的到宮牆了,她看到牆外的守衛是如此森嚴,她回過頭,金碧輝煌的樊籠已經快看不見了,她的身邊有很多人,原本應該正在舞廳裡跳舞的花魁也在。

看著腳下的山河,想起被徵兵的父親,想起被囚於宮中死也不得安寧的母親,她輕輕地哼起她母親死前唱給她聽的民謠:

“如果光遠離你~

如果神背棄你們~

那一定不是光與神的錯~

不要怨天尤人~

不要自怨自哀~

喔~~~

如果沒有照亮人們的光~

那請你點亮自己~

因為那代表黑暗中或許有人和你一樣無助~

如果沒有可以讓人依賴的神~

那請你讓人依靠~

因為這代表你身邊的人都和你一樣~

像在茫茫大海中尋找浮木~

喔~~~

寶貝~

如果你做到這一點~

你會發現~

你不再怕黑~

你不再寒冷~

……”

漸漸的,眾人開始跟著唱了起來,歌聲蔓延,驚動大地,感動了上天,這一課,無論尊貴如公主,平凡如農夫,他們一同唱著這首驚動天地的歌,歌聲嘹亮,姬暮回頭看了看,他不知道這個決定是不是對的,只明白他絕不會後悔!

“大家!”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悠揚的歌聲,眾人不由得看向了男孩,他是他們之中唯一五官清晰的人……

“啊!給我吃麵包的哥哥!”

聽到熟悉聲音的妃子轉頭看去。

“阿衍!”

妃子錯愕的看向聲音的方向,一群小孩飄在那裏,唯一的共通點就是衣裳破爛,看到這個情況妃子心疼地都哭了,她想到了孩子們的低泣,那畜生的暴力無情,和孩子每次在那狗皇帝離開後都會問的問題……

“姊姊,為什麼父皇要這樣,阿衍好痛~~~”

“姊姊~~父皇每次都把奇怪的東西塞進我的身體!”

淚水模糊了眼眶,孩子純粹的笑聲,那一身汙穢映著明亮通透的瞳孔……那個狗屁不如的畜生!

少女把臉埋進膝窩,肩膀一聳一聳。

“姊姊!”

一群孩子圍著少女,有男有女,他們一身烏青,讓人看了十分不忍,他們純真的眼神好像不明白他們遭遇了什麼,他們很堅強,因為他們都有弟弟妹妹,他們知道要是父皇玩膩他們,他們無法為弟弟妹妹撐起一片遮風避雨的天時,就是他們所有人的死期,他們知道當他們倒下,他們會壓垮受他們庇護的所有人,所有他們的精神支柱,他們活下去的希望,每次國王來時,每個孩子都為了保護其他孩子而去主動伺候國王,就算把自己弄得全身是傷也要讓國王不去注意年幼的孩子,他們大多都被關在後殿裡,每天都有專人來調教,過著沒有尊嚴的生活……

“ㄚ環姊姊!”

一聲清脆稚嫩的叫喚將她喚回現實,是啊,在想這些也沒用了,要看向未來……

“這裡以後就是你們的家了!”

他把25人各自安排進漂浮島的5間房子之後就回去睡,今天他經歷了太多……

後天

“姬暮!姬姮!”

姬姮睜開眼睛,意外的發現姬暮今天沒有早起

“姬暮~~起床了~~”

今天是拿掉眼罩的日子,姬暮一早就醒來了,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繼續睡,為等一下的儀式養精蓄銳……

“大家都到齊了嗎?”

族長今天一襲白紗,有一種高貴、純潔的感覺,天空之父的臉依然莊嚴肅穆,大地之母的臉依然安閒恬靜,族長高舉酒杯,大聲讚頌神的豐功偉業,接著她把酒點在所有剛成年的眉心,眼罩也被她拿了下來……

“發動你們的力量!”

每個人都盡最大的力氣發動千靈眼,卻只有姬暮眉心的酒受到引導,變成了火焰的形狀,然後趁入皮膚中變成一個火紅的火焰印記,其他人的都只是變成菱形印記……

“恭賀未來族長!”

儀式結束後就是慶典,婦女全都圍著季眠到恭喜,順便捏捏姬姮的臉,成年禮的主角們圍著姬暮又叫又跳,男人們也圍著萊德喊著‘不醉不歸’慶典非常的熱鬧,榕樹下有一抹纖細的身影,樹下的石桌石椅對她來說好像有點簡陋,姬暮走了過去,手上拿著兩杯水果酒。

“族長。”

女人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她的脖子像天鵝的脖子一樣,優美的繃緊,她問到:“怎麼了?”

姬暮猶豫了,他不知道他該不該說出真相,他要借走族中聖物之一,息壤。

“我……要借息壤……”

……

姬暮拿到東西後就把自己關在小島裡,努力完成建築物,這一天是獸潮的爆發日……

“轟隆轟隆”

姬暮心想:來了!

他籌備了兩年就是為了現在,族長已經事先將人聚集起來了……

他朝族長點點頭,開始唸咒。

“時空之神提姆拉斯,請賜與我力量!”

姬暮手中的小島模型飛向空中,放大放大放大……

“姬暮!”

一聲稚嫩的童音傳來,所有人都抬頭望去,族長喃喃自語到:“原來息壤是用在了這個地方……”

“請大家跟我來!”

島上降下樓梯,族長率先走了上去。

“族長……這……”

魅族對族長的命令會絕對服從,所以盡管有很多疑問,他們還是一個接著一個上了島,島上有城牆,城牆中均勻散佈著四座瞭望台,正中央有一個主塔,由四座調望台與主塔切割成的四個城區分別是:

“東城、西城、南城、北城。

東城是居民住房,西城主要是觀光作用,南城是餐廳、小吃、菜市場等,北城是大湖和連鎖產業,例如泳衣店……”

居民被講的一楞一楞的,忽然的一聲巨響將他們又拉回緊急狀態……

“族長!”

姬暮和族長逕自走到榕樹下。

“女士優先~”

姬暮摘下一片葉子,被他碰到的葉子立刻膨脹變大,變成一個適合人座的角度,葉柄還變成一個可以簡單操控的搖桿,連油門都出現在族長的高跟鞋下……

“桿子只要往上拉就可以往上飛,反之亦然,往左扭就往左飛,往又扭就往又飛,左腳踩下去就加速,右腳減速,請您盡量飛,他沒有兩個小時是不會沒靈力的!”

當族長像一個得到玩具的小女孩一樣飛來飛去時,姬暮轉過身笑著問:“有人想試試嗎?”

最後當然是所有人都上去了……

“大家請聚集到我這!”

所有人都聚過來後,姬暮取出一個小小的按鈕。

“這個叫做屏幕,很好用,如果你需要和別人說話時,不需要跑到他身邊說……”

說著說著他就按下按鈕,有一個投影屏幕憑空出現在他面前,他操作了一下,ㄚ環的臉就出現在投影上

“你們的座位下也有一個,等等再教你們怎麼用,我現在可是要給你們看一場好戲呢~~”

心情頗好的對著ㄚ環說:“把天空卸掉吧!”

ㄚ環覺得她的恩公可能稍稍有一點腹黑……

眾人眼前的藍天就像有些明星一樣,化妝前後簡直判若兩人,出現在現他們眼前的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飛禽海……

“是獸潮!”

“怎麼會?明明是20年一次……”

“怎麼辦?!”

人心惶惶……

“所以,我們要離開!”

眾人頓時不說話了,族長也顯得十分好奇。

“離開?”

“對!離開!”

姬幕的眼力盛滿笑意,他命令ㄚ環前進。

他們繞過,到了山的背面。

“傳說,山的背面有一個可以把人送到其他世界的傳送門……”

他把準備好的祭品放了出來……

“你……你……想幹嘛?我可是國王!”

一名中年男子挺著一肚子肥油,穿著上好的絲綢,他像隻老鼠一樣瑟瑟發抖,蜷縮著。

“時空之神啊,我獻上世界上最骯髒的靈魂,請允許打開時空的大門!”

時空之門毫無反應,姬暮又丟出一個人,他身上也是穿著上好的絲綢,尖嘴猴腮,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你這蠢子!你怎麼也被捉來了?!”

姬暮不理會祭品們的叫哮,他十分有耐心地說到:“時空之神啊!我獻上世界上最貪婪的靈魂和最骯髒的靈魂,請允許打開時空大門!”

時空之神不為所動,姬暮怒了!

“你這個貪婪的神啊,我獻上來自時空旅行者的怒火,請允許打開時空大門!”

這次門終於緩緩地打開了,姬暮不由得覺得時空之神是個抖M,島緩緩駛進大門……

25年後……

在時空隧道裡的時光是不會在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的,姬暮仍然是15歲的模樣,就在這一天,幽暗的時空隧道終於有了一線光亮,饒是姬暮也是激動的很。

“ㄚ衍,全速前進!”

在這25年內,25歲以上的人都變成25歲時的容貌,這是時空之神的饋贈,魅族將會變成不老的種族,比25歲小的會在出了時空隧道後繼續長到25歲的模樣,大家也已經非常熟悉屏幕的使用方法,他們從群組中得知快要從隧道出去的消息,各個都歡欣鼓舞,順帶一提,姬幕的特殊技能除了靈魂出竅(也可以讓其他人靈魂出竅)以外還有洞悉者之眼,他可以看到這個人的大致情緒,也可以看破偽裝,但是不能看到靈魂(比如說:有獸人族把耳朵用幻術遮掩起來,那他可以看到,但是獸人穿越成人,他就看不出來了)

這些技能都是可開可關的。

回到正題

當他們降落時,有一名衣裳破爛的孩童從森林裡跑了出來,他的樣子勾起了ㄚ環的回憶,忍不住熱淚盈眶……

亞里諾看到這一群髮色非常淺的人時,就知道藍加有救了,他連忙跑到為首的小男孩前面,跪著苦苦哀求到:“求求你們去救救藍加!他在森林裡!”

ㄚ環第一時間跑了出去,再來是阿衍他們,今天只畫了淡妝的飛霞(花魁)也一起進去,姬暮知道情況嚴重,畢竟能讓男主和男二都這麼狼狽的情況可不多見,他直接打橫抱起亞里諾就往森林裡快速衝去,亞里諾精緻的小臉盛滿緊張,都皺成一張包子臉了,姬暮戳了戳他的臉,笑著說到:“別擔心~我們很快就要到了~”

亞里諾驚訝地抬頭,恰巧對上姬幕的臉,帥氣的臉龐浮現溫暖的笑容,讓人不由自主地想依靠,姬幕看著亞里諾純粹如藍寶石的雙眼,陽光灑落在他的金髮上,讓人覺得他的頭髮像是金子一樣,會反射光線,他的皮膚屬於不怎麼會曬黑的膚質,白的透亮,姬暮心想:不愧是男二啊~~長得這麼……美。

“亞……亞里諾……我在這裡!快來救我!”

一個小男孩朝他們衝來,除了衣物破爛了點,根本不像亞里諾一樣全身是傷,姬暮把他用飛行的法術拖起來就帶著亞里諾慢慢地飄了回去……

“亞里諾?亞里諾?”

亞里諾朦朧之間聽到有人在叫他。

“藍加,是你嗎?”

姬暮看著懷中因昏厥而沒有生氣的蒼白臉龐,他竟然對一個認識不到1天的人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

他們正在急速穿越森林,但不管路如何顛頗,姬暮的手都沒有晃過,他們就帶著七暈八素的藍加回了小島,現在的小島在眾人的合力下已經‘完美’的嵌在了地上,就像一個台地,中央塔高聳入雲,裡面是一間藏書大量的圖書館,其中有一大部分是複本,都是姬暮一筆一畫寫出來的,就連族長看到都不免驚訝:這年輕人是該有多大的定力才能做到把鮮為人知的孤本全部抄起來阿?

姬暮的爸媽更是為他驕傲,兩人都十分的純樸,就算大家都誇他們的兒子也沒有自滿,還是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這讓他們在族裡的地位越來越高了,現在建設都差不多了,只等有沒有人對這高塔有興趣了……

回歸正題

姬暮把藍加安排在ㄚ環那裡,便把已經開始發燒的亞里諾放在床上,正當他要去找族長時,亞里諾醒了……

姬暮聽到這個聲音連忙轉頭去看。

“你醒了!”“藍加呢?”

姬暮的心好像瞬間被刺痛了一下,他調整好面部表情,盡量溫和地說道。

“他沒事,除了擦傷什麼傷都沒有,倒是你,你的傷口感染了,我去找醫生……”

姬暮不知剛剛的情緒是從哪裡來,他現在覺得非常害怕,是不是原主要奪回身體了?!

“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身後傳來亞里諾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他的語氣竟然有一點撒嬌的意味在。

“好吧……”

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姬暮這個悶騷的人心裡可也是暗爽,他拿起一個小巧精緻的按鈕,打開投影屏幕……

“族長……真的非常抱歉……我能請你來我家嗎?那名小男孩傷口感染……恩恩,給他包紮一下就好……不用太多時間……恩恩,就這樣……謝謝……再見~”

亞里諾看著他的操作一楞一楞的,姬暮看他這樣所性給他一個。

“喏,手給我……”

他故意挑了一個戒指,亞里諾不明白戒指的含意,只覺得姬暮這樣看著他好害羞。

“好了!”

姬暮滿意的看向自己的傑作,白皙的手指和戒指上的小紅花相應生輝,姬暮繞到亞里諾的身後,扶著他的右手。

“像這樣把花轉兩圈就可以像我剛剛一樣打開主頁面,轉一圈就是緊急電話,他會撥給你預先設定的其中一個人,如果你把花瓣全都往下按就會出現麻醉針,保證一針就倒,而且針實分的堅硬,用這個都可以把鐵敲彎,是防身的最佳選擇……”

“姬暮……我沒有這麼多錢……”

如果他花了很多錢,母親絕對會把他趕出家門的……

“沒事~這個是送你的~”

亞里諾仍然低著頭。

“真的嗎?”

“真的!”

亞里諾抬起頭,他迅速的親了一口姬暮……的臉頰(以示感謝,是習俗),又迅速的將頭低了回去,姬暮一楞,笑意緩緩地自嘴邊蕩漾開來,這位悶騷男竟然笑得跟隻二哈一樣,他輕輕地在亞里諾的髮漩上烙下了一個吻,姬暮的老臉忍不住一紅,畢竟如果加上前世他現在可是一名68歲的老爺爺了,猥褻一個小朋友神馬的……

“叮咚!叮咚!”

“啊!村長來了!你先躺下……”

“族長!你快來看看!”

就算剛剛亞里諾沒事,他也不敢大意,他也提醒族長不要暴露太多,雖然他潛意識裡覺得他不需要隱瞞……

“族長……怎麼樣了?”

族長看到亞里諾手上的戒指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只是發炎,需要有人在他睡時幫他降溫……”

“我來!”姬暮自告奮勇地說,同時眼巴巴的看向亞里諾……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

亞里諾緊張的說,他似乎非常害怕別人討厭他。

“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我先去打包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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