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尼古丁

「我大個左一定唔會食煙！」，我曾經也是討厭尼古丁臭味的一群。母親只是欣慰的笑笑，沒有說些什麼。

現在回想也許是知道我就是無法抗拒煙草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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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問雖未至品學兼優，但從小也是循規蹈矩的。

但比起自律和底線，最終亦是輸給了面子。

說起來諷刺，第一支煙是在酒吧的後樓梯，那時好像剛好長大，在十八的冬天。

叛逆的細胞總忍不住要作怪，在別人三番四次的邀請下，半推半就要來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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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最乖嗰個都開始食煙，點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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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線啦，唔吸入肺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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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想起，只記得口腔一絲在冬晚下襯托得更清醒的冰涼。

算不上什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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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我開始在後樓梯、club門口、巷仔，總之會聚在一起吹兩句水的地方，就會慣性點起一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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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為了融入，也許是為了年少瘋狂的一絲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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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起碼我的年少是瘋狂的。

別人的年少也許過得得意，但在我扭曲又病態的濾鏡下，年少的意義沒有青春，只剩乖戾的墮落。

並不算得上褒義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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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躁狂、憂鬱、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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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丁變成了我唯一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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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點起了第三、四支煙，我不會再吸入口中。我只是捏著濾嘴，將其豎起，呼吸著空中彌漫的一縷煙，感受著指尖的溫度，回憶起種種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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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丁的味道於我而言，已經和兒時母親的角色掛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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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煙頭冒著火光時，我才是清醒、冷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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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說「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我從來都沒有煙癮，卻是一根又一根的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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