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像 - 第十一章壓力

「呵呃，等等……我好累……」男人被壓在床頭，身後的人還在發洩性慾，他仰頭呻吟。

在抒發完後佛蘭狄扶著對方的腰抱起他，並在肩上落下一吻。

「辛苦了。」

「嗯……」諾提亞半開著眼點頭。

「你要再洗一次澡嗎？」

「你幫我嗎？」

「可以啊。」

兩人一同進了浴室，簡單清洗後諾提亞已經先一步睡著了。

佛蘭狄把人抱上床，替對方蓋上棉被後他穿上外套坐回書桌前繼續面對工作，要不是片刻的歡愉才能使他有現在的動力。

可最近他白天總是心不在焉，腦海裡想的都是傍晚接諾提亞下班的畫面，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的，隔天上午哥哥就要從其他城市回來了，一家人免不了見面團聚，但這讓他更感到不安。

佛蘭狄翻著一張又一張的文件，頭髮都要抓光了，就連眼睛也逐漸酸澀，他不耐煩的推開這些惱人的東西，手指按住眉間喘氣。

他望向牆上的時鐘，凌晨兩點半，佛蘭狄知道今晚不可能睡太晚。抱著「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的心情男人換上睡衣鑽進被窩，一手攬過身旁早已熟睡的畫師，接著慢慢闔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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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早上的生理時鐘叫醒了男人，他掙扎了幾下做起身，滿眼都是疲憊，看來也時候人是會越睡越累的。

他起床開始洗漱整理自己；洗了把臉換上西裝，佛蘭狄看起來似乎又回到了精神狀況。

然而秋天的早上卻格外的寒冷，即便關上窗戶也還是感受得到寒氣，男人多穿了一件大衣。回頭看了眼還在床上的畫師，他拿了件針織衫和外套走到窗邊。

「嗯……」睡夢中的諾提亞突然被人抓起明顯不舒服，皺著眉頭反抗。

「沒事，穿個衣服而已。」他把衣服套到對方身上，親了一吻後把他安頓回去。

「扣、扣。」敲門聲響起，管家輕輕推開門。

「怎麼了？」

「老爺找您。」

「只有我嗎？」

「看起來是的。」

「我知道了。」佛蘭狄離開床邊，臨走前他特意交代管家：「等他醒來就送他回去，跟他說我今天要忙。」

後者點頭回應，男人回頭最後看了諾提亞一眼接著便離開了。

兩層樓的樓梯格外的漫長，彷彿過了一個小時之久，每一個台階都像是登山一樣陡峭，男人甚至緊張的喘不過氣。

來到五樓的最盡頭，他站在門外調整好呼吸和狀態，然後用手指關節敲在門上。

「請進。」

門應聲打開，佛蘭狄站在門口等待父親開口。

「請問您找我什麼事？」

「你覺得呢？」看起來有把年紀的男人反問。

他沒有回話。

「聽說你最近工作有些怠慢啊，」老爺抬起頭直視二兒子，眼裡沒有銳氣卻有滿滿的擔憂。「我那天看到你和一個我不認識的男生走在一起，看起來笑的很開心啊，我很久沒看到你的笑容了。」

「父親，那是……我的一個朋友。」

「這樣啊，看來你玩的有點過頭了，昨天經理和我說你缺席了英格爾會議，是身為董事你不但失職了，還讓我被人指責，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我很抱歉父親。」佛蘭狄垂下頭盯著地板，手緊張的竄緊衣襬。

看著兒子這副模樣，他嘆了口氣。「抬起頭，有點謝帕德家族的樣子，別垂頭喪氣的。」

「父親，但我真的很累。」佛蘭狄開口。「我已經好幾年沒有真正休息過了，每天都忙的焦頭爛額，甚至連一餐正式的進食都沒有，我也想休息。」

「你最近不是休息了嗎？應該足夠了吧。」

「不，父親，我不想再這樣了。」

「多大了人了，說這種幼稚任性的話。」男人顯然不以為意。

「父親，我想要休息，我也需要喘口氣，我一點也不喜歡現在的生活，我有想要的理想。」

「先別和我說這麼多，今天上午你哥哥要回來，你們要一起出席記者會，稿背熟了嗎？助理整理的資料看完了嗎？」

「看完了。」佛蘭狄再次被澆熄希望。

「那就再去背熟，到時候你要做到萬無一失，別讓你哥還要幫你圓場。」

「我知道了。」

「先回去吧。」

佛蘭狄轉身逃離父親書房；他無助的蹲在門邊抱緊自己，這麼多年了父親依舊只在乎家族事業，把他們學弟倆逼到幾近崩潰，兩人都是聰明伶俐的孩子，卻對經商這方面都沒有興趣，尤其是佛蘭狄。

他走回房間，諾提亞已經離開去上班了，桌上還留了字條，他走近一看笑了。

我先回去了、工作加油！

看著有些外洩的字跡佛蘭狄冰冷的心有了一絲溫暖，男人將紙摺小收進口袋；然而這還是讓他時不時想起自己現在的生活。

他想辭去工作和佛蘭狄一起過日子，甚至想自己開一間畫坊上想實現小時候的夢想。但看起來是不可能了，父親絕對不會同意，也不會樂見自己兒子整天和一個男人相處在一起，這樣外界對他們的評價可見會是什麼樣子。

他坐到床上，被子上還殘留著諾提亞的餘溫和味道，這讓他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禁臉上一陣紅暈。

他真的真的愛上了這個小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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