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後傳】鳳臨天下 - 第五章：鳳與狐，悲劇的開始

　　五日後，高地崖邊，數名黑衣人戴著花紋詭異的面罩，坐在馬上，俯視著燈火通明的啟王城。

　　其中前頭領隊身穿青衣青袍，頭髮高束，正額上還有道青火印，遮住面容的半臉面具也特別不同，似是隻狐狸圖騰。

　　「青狐大人，紅月確實和無影樓主在啟王城裡。」

　　青袍人微微彎下腰，手伏在馬上，眺望這偌大的啟王城。「嘖嘖，這仇沒報成，倒成了仇家身邊的跟屁蟲。」

　　「虧我給她機會，真是枉費我十幾年來的親自栽培。」

　　青袍人聲音一出，嚴然是個女人。

　　青袍女子身後的黑衣人上前道：「青狐大人，不如我們就索性將她們擒了吧，有皇后在手，何愁朝廷不亂。」

　　青狐雙眼冰冷，打量身旁這與她並排的下屬。「誰讓你站我旁邊的？」

　　「是誰給你膽子替本門主出主意的？嗯？」

　　青狐說著，不知何時，已抽出腰上的軟刃鞭往黑衣人頸上鎖去！

　　她身後的一眾黑衣人也嚇得慌亂起來，不料青狐迫人的目光轉向他們掃來，那雙眼中盡是瘋狂。

　　「無影樓主是皇后的事．．．」青狐眼神裡沒有一絲感情，手一抽，身旁的黑衣人立刻身首異處掉下了馬。「你們也聽到了？」

　　一眾黑衣人還來不及回應，軟刃鞭便已經飛速的劃過！一接二，二連三的，紛紛頭落倒地。

　　青狐收回軟刃鞭，看著一地的同門屍體絲毫面不改色，拉馬轉回頭繼續伏著欣賞啟王城的燈火。

　　「這人的命運緣份可真是奇妙吶，秦漫。」

　　「從前主人逼我害妳，現如今換我騙著紅月害妳。」

　　青狐摸著腹部，十六年前的傷口又好似在隱隱作痛。

　　她永遠忘不了當年秦漫用計引她入套，和蕭煞殺她的那一幕。

　　「讓我想想，這久違的見面禮該怎麼送才有趣。」

　　「既然想聯合臨皇陛下玩反計，那就如妳所願，推妳一把。」

　　離去前，青狐將手高舉，紅色信號烟火自腕甲射出，一聲巨響，青紅火光瞬間照亮了夜空。

　　啟王城柳院。

　　秦漫端詳著桌上躺著的臨啟佈防圖。地圖上，臨國部份，各州均放了一枚旗子，啟地部份則是四五枚旗子落放在襄城。

　　秦漫思索了一會兒，將臨國上的旗子都往臨啟交界要衝谷山城移動了些許，又將啟地襄城的旗子往啟王城推移。

　　蕭煞和紅月兩人站在秦漫身旁靜靜看著，不發一語的秦漫手指不停的敲著圖上啟王城。

　　「小姐。」蕭煞打破寂靜的氣氛，他雖不懂排兵佈陣和推演戰略，但他也看出地圖上旗子推進的怪異之處，便忍不住開了口。

　　「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秦漫本想說什麼卻又收回了口。「罷了，說吧。」

　　「屬下見小姐將各地影軍往臨啟要衝谷山城集結，自啟歸臨國以來此處番屬臨國，便不再屯兵對峙。」

　　這時，紅月接著蕭煞的話說：「若此時集軍於谷山，任誰都會質疑這支軍隊的目的。」

　　紅月指了指襄城往啟王城的幾枚旗子。「一方切斷臨地支援，啟地這方開往王城。」

　　「這是要，佔啟地。」

　　秦漫一聽也是有些訝異，這丫頭的才能不止侷限在武功上，竟能從正在推進的路線判定出最終戰略目的。

　　而且集結軍勢的可能目的並非只有一種，她卻獨獨猜中常人最不可能認為的那一項。

　　蕭煞聽後不敢相信的急跪地：「小姐，您這是？要叛變？」

　　「屬下雖不知小姐在盤算什麼，但此事非同小可，勢必會引起朝廷大亂，天下也會跟著大亂啊！」

　　秦漫扶起蕭煞，這個跟了他多年的貼身護衛他自是最懂，凡是有關她的一切他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要。

　　其實秦漫何嘗不是依賴蕭煞，有他在身側一直是讓她有信任的安心感。

　　「蕭煞，你信我嗎？」

　　蕭煞毫不猶豫的。「屬下相信小姐！」

　　紅月不懂，已經貴為一國皇后的秦漫為何要走這麼一步凶棋，這樣的一個行動絕對不止是應對天門即將亂世這麼簡單。

　　紅月記得秦漫曾說過，一石多鳥。這個皇后城府智略深沉無比，定是有多方盤算，定不會如此單純。

　　秦漫正待看回佈防圖時，遠處傳來一道爆響，窗外夜空亮了一陣。

　　秦漫見狀臉色微變，拿起玉影劍急步走出屋外。

　　跟上秦漫蕭煞的紅月看向天空，立馬知道這是什麼，心中直覺不妙。

　　紅月沉著聲對秦漫提出預警：「天門來了，這是門主親自下達行動的烟火信號。」

　　不一會兒，院外天空逐漸泛紅，啟王城開始遭襲。

　　秦漫箭步一點躍上屋頂查看，只見城內各處竄起火光，遠方王宮內似也開始出現火苗。

　　「皇叔！」

　　秦漫正欲提氣前往王宮，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從旁側棲身到她面前，面罩上的一雙眼與秦漫直接四目相對！有人能侵入到距離如此之近是秦漫從沒遇過的。

　　那雙眼睛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慄，實是秦漫前所未見。

　　紅月和蕭煞本欲跳上屋頂隨秦漫而去，誰知突然殺出一人截住了秦漫的去路，便及時收住步伐。

　　青狐一攔下秦漫馬上揮出軟刃鞭，鞭勢來得又急又快，秦漫連著被逼退近十步才脫離鞭陣範圍。

　　秦漫翻看胸前仍被劃破的外衫。「軟刃鞭。」

　　「青狐大人！」紅月一見是門主青狐臉色立即大變，聲音中還透著恐懼顫抖。

　　「紅月啊，妳還有臉叫本門主的名字？」

　　秦漫一聽是女子的聲音，而且聲音竟有些熟悉，這天門門主竟是個女子。

　　青狐看向紅月身旁的蕭煞，不屑的冷笑起來。「真是。蕭煞，你到現在還有臉在秦漫身邊啊？」

　　「從前你說過，我們任何人都不能背叛秦漫，那你呢？」

　　「你不也背叛過？！」

　　秦漫和蕭煞頓時雙雙臉色急垮，不敢相信的看著臉戴面具的天門門主青狐。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她十六年就應該死了，怎麼會？

　　「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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