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屆黑正杯創作挑戰【樂器】 - 失於弦動

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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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震動人心那一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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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耳機中、從手機偶然播放的音樂，傳出深刻得根本無法忘記的電吉他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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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下撥動弦線，一下下震動我內心。感覺彷似和我的心跳聲共鳴，身體不斷從頭到尾都在回響著。一下下聲響就如在用盡全力咆哮著，不顧任何情理世事、毫不留情地訴說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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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強烈的聲響，快把站在人山人海路上的我站不穩，手腳都被它震撼得無法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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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行獨立，是我所能形容它的字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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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從來沒有過，很神奇奇特的感覺。我似乎能從中找到一些我沒有的東西，能打破自己的那些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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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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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電吉他彈出最後一個和弦，我才回過神來，回到站在人群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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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音樂、樂器，是一次強烈衝擊。它打破了，我一直以來的烏雲籠罩着的感覺消失了，胸口沉悶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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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感覺令我覺得很舒服，一點類似《始得西山宴遊記》中柳宗元遊西山後的豁然開朗。這是沒有感受過的一點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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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看手機，才知道這是搖滾電吉他的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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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到家中，便看著手機，找更多有電吉他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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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了解更多有關的音樂，也聽到不同音樂風格下的電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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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音樂的電吉他，不是主角之一，亦沒有完全融入，仍有自己獨有的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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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音樂的電吉他，沒有如尖刺般若的尖銳辛辣感覺，而是輕鬆快活的。弦音仍有熟悉的，也別有一番風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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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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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很有趣，都一樣有給我這樣舒適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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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我經常一邊聽著不同風格電吉他的弦音，一邊為我沒有多好的學業努力。已經有數年多的習慣，這樣的我大概是很喜歡電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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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我依然沒有嘗試撥動它的弦線，沒有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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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自己不想去。內心總是覺得自己和電吉他之間的距離太遠，遙不可及的樣子。因而，有一種無法形容、自己亦無法理解的「怕」，也許是害怕離開舒適圈，或也許是一早明白了最後依然會有不再喜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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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情總是難以估計，心思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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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某一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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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的機會之下，我被安排做學校才藝節目表演的後勤工作。而當中有表演者用電吉他表演，我也被安排在表演期間負責遞表演用品。（補充一下，有這樣工作是因為電吉化要接音響器材和其他準備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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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給電吉他時，我因為好奇心，有意「不小心」輕撥了一下弦線，讓我彈出輕輕的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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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感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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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感覺很熟悉，就是電吉他，但感覺不像聽別人一樣的好，反而有一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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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點舒服的感覺，只有一絲難以形容的不適，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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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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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演就開始了，從電吉他傳出如平時一樣的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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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我便明白原因：表面一樣，內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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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都是電吉他的弦音，但表演者們的弦音都有一絲信心、心意。而我一點也沒有，沒有信心，沒有心意。只是撥了一下弦而己，而不是撥出了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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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不是電吉他，而是那弦音裏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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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性格，我必是自卑，必是對自己沒信心。我必然無法彈出這樣的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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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可以調色，黑色亦只能成為眾多黑色的一員。果然這樣我不可能會是半個柳中元，不可能會可以成為了誰，不可能改變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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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這樣，胸口再次充滿了沈悶感，更加難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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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電吉他，亦沒有覺得舒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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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喜歡電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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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只能有鬱悶作伴，只是個廢物。

———

（這是我放棄思考而寫下內心思想的作品，看來果然是個無藥可救的人）（自知自明，算是接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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