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放弒血祭 I - 12

智雅卻拉住我，用眼神阻止說：「別輕舉妄動，再觀察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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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有這個機會，男團友旁邊的嚮導說：「番尼，你想走吧？我這就帶你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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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團友憤怒地撥開嚮導的手，逕自衝出池塘範圍，「不用你帶，而且我才不叫番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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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啊。」女團友連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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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對我們彎腰致歉，「不好意思，是我的錯，我會帶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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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我高興莫名，原來可以任意離開儀式的，太好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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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平息後，眾人焦點放回池邊，我卻見到嚮導悄悄帶上幾名守門人尾隨男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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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低聲問陳嚮導，「男團友，真的能安全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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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希望聽到哪個答案。要是他爽快回答「對啊」，未免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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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猶疑答「不完全是，要先到教會大樓聽聽聖經」，似乎比較符合事態發展，雖然會令人有無限想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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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也好，陳嚮導的反應是我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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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毫不掩飾地氣得皺起臉，咬牙道：「不用理會那些撒旦，他們故意來迷惑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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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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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表達內心想法，有嚴重被你罵成撒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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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嚮導沒注意我震驚的表情，彷彿為了靜下心神，掏出一樽神蹟泉水，咕嚕咕嚕地猛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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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雅趁機跟我耳語，「那嚮導剛才是不是叫男團友做番尼，我沒有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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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講的是韓語，老實說那名字我聽不太懂，隱約聽到發音跟智雅說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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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但男團友說那不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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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尼，是九位墮落天使其中一位的名字，又稱為叛逆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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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他讓人們擁有反抗上帝的勇氣與力量，甚至改變人的命運，使那人跳出上帝規劃好的生命軌跡，從而令上帝失去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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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天使，豈不是等同於撒旦嗎？男團友說番尼不是他的名字，即是那是嚮導硬塞給他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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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雅的眸光一沉，「但凡提出反對聲音，教會一律當成『撒旦』，亦即是他們的敵人。你認為敵對者會落得甚麼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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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憤怒得快要著火般的陳嚮導，和其他人的反應，我坦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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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安全下山，連能不能繼續安全待在山上也成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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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我們還是好好配合大家了，不要亂說話，尤其在陳嚮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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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也看得出嚮導其中一個責任，是要監視來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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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歸順教會事小，若然有一絲反對或反抗的舉動，可能被視為敵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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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重投池邊，才沒注意幾分鐘不到，兩位挪亞已經血流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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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又從一旁搬來兩個大型十字架木架，高度剛好符合挪亞站立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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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獻祭彌撒似乎進行過很多次，挪亞不用指示，自動張開雙手雙臂。手足扶起十字架立在他們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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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祭司說：「安潔拉小姐，我們懇求你讓我們感受主耶穌的聖傷，讓我們徹底痛悔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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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徹底痛悔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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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執行祭司手持錘子和長釘，分別走到兩位挪亞右手，同步進行以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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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祭司把挪亞的右手放在木架上，接著一手持釘一手持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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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該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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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祭司說：「我們甘願奉獻犧牲及誠心祈禱，儘管我們這些罪人微不足道，願你得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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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得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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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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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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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兩下沉重的敲打鈍音，在短暫寂靜的環境格外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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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那不是打釘的聲音，更似發射子彈的劇烈槍響聲，在空洞的山上來回盪漾，形成恐怖的層層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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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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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智雅受到衝擊，渾身陡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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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出於人類與生俱來的危機意識反應不像偽裝出來，此刻的智雅是真的害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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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打釘聲和今夜這第一滴鮮血，發揮了賽跑起跑前那鳴槍聲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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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祭司們，在場所有人都在一息間，徹底陷入失控的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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