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 - 第六章

巍峨的碉堡中，整個大廳被裝飾得富麗堂皇，紅色地毯被鋪在腳下，陽光從擦得明亮的彩色玻璃窗照進室內，那彩色的光線照在窗戶旁被束得整齊的布幔間，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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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白天，採光也相當良好，室內明亮的與外頭無異，但為了情調卻點上了燭台，華麗的燭台頗具設計巧思，一根根白燭在上面恰到好處的襯托了奢糜的宴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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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瓦汀娜與亞拉被西班牙士兵引入會場內的時候，各個海盜頭目的目光都集中在瓦汀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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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在一道道目光中感受到相當多的情緒，羨慕與貪婪占其中最多數，讓她感到相當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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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以船長夫人的身分出席，因為瓦汀娜自覺身分是海盜，所以瓦汀娜穿著與平時無異褲裝，少了幾分柔和似水，倒是多了幾分俏麗與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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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啊，早聽說貝魯斯你多了個夫人，如今一見真是...嘖嘖嘖，好豔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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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大白天就喝得爛醉的海盜頭目向貝魯斯打了招呼，他的兩隻手都拿著酒杯，他伸出其中一杯遞給貝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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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多魯加。算是忘年之交。」貝魯斯簡單的向瓦汀娜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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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魯加留著黑色的大鬍子，長髮被海風吹得十分粗糙，正雜亂無章的披在頭上沒有整理，他戴著船長帽壓下澎亂的頭髮，他的身材算是五短身材，胖胖的，看上去很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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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托盤的侍者遞來托盤上的一杯香檳給瓦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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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美麗的夫人。敬貝魯斯喜得美人。」多魯加哈哈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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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道了謝後，與貝魯斯、多魯加一同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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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魯加拍拍貝魯斯的肩膀，笑道：「今天的大家都是來拿私掠船許可證的，宴會現場對我們一群海盜也很有親和力，好好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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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魯加指的是宴會現場沒有過多的繁文縟節，食物都烹煮好在大盤裡任人拿取，像極了海盜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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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小心的帶著貝魯斯三人到座位上，隨著三人接近海盜們，空氣中的煙硝味也無形中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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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替瓦汀娜拉開座椅，瓦汀娜感到有些恍惚，雖然貝魯斯很是斯文，但她實在難以把貝魯斯與紳士聯想在一起，尤其是體會到他實際上有多無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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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道了謝之後入座，長桌上鄰座的海盜的手便老實不客氣地往瓦汀娜臉上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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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年紀應該挺小的，貝魯斯想不到你居然好這一口。」瓦汀娜被海盜抓住下巴仔細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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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瓦汀娜捉住那隻手，帶起海盜粗壯的手臂藉著從座位上起身的步伐施力，那名海盜的手臂立即隨著瓦汀娜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整個人被瓦汀娜藉由巧力壓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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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長桌上的餐具抖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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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要是這隻手你不要了，我可以代為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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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瓦汀娜雙手施力，那名海盜立即叫疼，隨著瓦汀娜力道收緊，肩膀骨骼駭人的咯咯聲越來越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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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魯加坐在貝魯斯的正對面，他吹了口哨，對貝魯斯道：「真想不到你好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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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口哨聲四起，侍者忙著勸架，瓦汀娜這才放了手，哪料那名海盜被放開後大聲嚷嚷道：「區區一個女人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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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的手摸向佩刀，而就在這一刻，不知何時起身的貝魯斯一拉瓦汀娜，將其帶到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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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把彎刀同時出鞘，叮得一響，兩把刀隨即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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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沸騰了起來，許多觀戰的海盜叫囂著，也很多人吹起口哨，宴會現場頓時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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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奇，等等到外面打如何？在這裡實在施展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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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笑著，兩把刀摩擦著，他輕鬆愜意的滑著刀刃，慢慢的把刀尖指向扎奇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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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下風的扎奇面紅耳赤的罵著髒話，就有人在旁邊哄笑著：「這點實力也敢丟人現眼，這不馬上輸得毫無臉面。只剩一張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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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奇被諷刺的下不了台之際，牙買加總督芬奇出現了，在他的強烈制止下，貝魯斯三人的座位被與扎奇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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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奇道：「在這個會場大家都是朋友，若有甚麼不愉快還請大家多包涵彼此。相信幾杯酒喝下去就能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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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奇的身形是瘦長的，他戴著白色假髮，鬢角上的鬍子整理的很是整齊，他的眼睛裡隨著迸發著精光，看上去像是一個主見與主意都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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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削尖的臉龐與咖啡色的濃眉看上去，不是一個會讓人很想接近的人，因為他看上去隨時都有內心的算盤在算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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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奇向司儀點了頭，司儀大聲的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安靜，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歡迎來到私掠船許可證的頒發會場，現在，讓我們歡迎芬奇總督向大家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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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奇緩緩的走到台上，說了幾句相當言不由衷的場面話，接著便開始頒發私掠船許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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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算了一下，這一次共頒發了十張許可證，數量之多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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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證頒發完畢之後，宴會吃喝繼續，這一次已不再有海盜主動招惹瓦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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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後，酒足飯飽的海盜們紛紛回到自己的船上，多魯加開心的與貝魯斯三人道別後，遠遠的見扎奇似乎在跟他的手下交代些什麼，本想不關自己的事，卻在聽到一些關鍵字後，轉而向他自己的手下交代了一聲，自己的船隻親愛的伊莉莎白號偷偷在後面跟著貝魯斯的寒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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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航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船上禁止飲宴的規矩大家都清楚，所以眾人開心的唱著船歌，當作是海盜生涯前途一片光明的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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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離開開曼群島正式進入加勒比海後，瞭望員便發現有一艘怪著西班牙旗幟的三桅船緩緩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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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登上瞭望台用望遠鏡看了下，對身旁一起上來的亞拉道：「有些人就是直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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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拉接過望遠鏡，看到那艘船上的扎奇之後，發出嗤之以鼻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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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拉隨後對著下面大喊：「全員備戰！把扎奇的船給我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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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下了瞭望台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掌舵，亞貝把還不會用彎刀作戰的瓦汀娜帶進船長室，隨著全員備戰，砲手們吆喝著運來砲台，待船隻的方向一轉，鏈彈便狠狠著朝著扎奇的財寶號的風帆上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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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船交戰中，砲彈交互發射，雖是互有勝負，扎奇卻輸在他的三桅船財寶號沒有貝魯斯的雙桅船寒鴉號來的敏捷，戰情陷入膠著，只看雙方哪一方先彈藥耗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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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貝操作著砲台，他計算著兩船的航行方向，最後他命人抬高砲台，自己算準時機將彈藥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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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完美的側旋炮拋出一個異常高的拋物線，正中財寶號的中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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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鴉號上爆發出歡呼聲，鉤爪隨即朝著癱瘓一半的財寶號發射，兩船徹底被繩子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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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殺聲響徹雲霄，扎奇與他的人沒有退縮，大規模廝殺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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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船的人集中到財寶號上，亞拉與亞貝揮舞巨斧的身影就像死神一樣，材質稍差的水手刀隨著他們的攻擊全都斷成兩半，順著彎刀的斷裂處直接將人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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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與利德兩人一組，對抗著扎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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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瑞特以刁鑽的角度揮舞著水手刀，在敵方來不及反應的死角中擊傷敵人，利德的刀也是十分狡猾，對上他的敵手一個一個成為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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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硬是壓制住自己發抖的手，只讓敵人重傷而不殺人，利德見了也不說話，這樣的仁慈到頭來只是對自己殘忍，但這一層殺人的心理障礙只能由瑞特自己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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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又砍倒了一名敵人，他一腳踹開敵人，欲要迎戰下一名敵人，卻被先前倒在地上的敵人捉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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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機盡失的瑞特狼狽地躲過砍來的刀鋒，卻險險被砍斷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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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己撐在地上的左手不斷地冒出血來，瑞特顧不得其他了，對著絆住腳的敵人就桶了下去，他狼狽地在對方鬆手之後在地上滾了一圈，強忍著劇痛站起身來繼續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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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知道自己殺人了，他整個人都陷入極度想要嘔吐狀態，但大戰當前，他也顧不得其他，只能隨著兩船人馬的戰況白熱化殺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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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一直應付著殺來的敵人，卻四處找不到扎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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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叫來身周都清空的亞拉，往寒鴉號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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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貝在亞拉的吩咐下，一斧當關，應付著撲往貝魯斯與亞拉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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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扎奇通過自己人混淆視聽，進入寒鴉號船艙，直往船長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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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室的門被踹開的時候，瓦汀娜沒有過多的期待，她一直都握著手中的匕首，一刻都沒有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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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刀鋒，瓦汀娜完全沒有把握，但至少亞拉曾教授她一些基本的匕首防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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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奇的刀鋒讓瓦汀娜很是難以應付，巨大的力道與槓桿讓瓦汀娜難以將匕首握緊，在堪堪擋了幾刀之後，瓦汀娜終於受不住力道，匕首脫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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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不起來了吧？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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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奇邪笑著拿著彎刀接近瓦汀娜，刀尖直接刺破了瓦汀娜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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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汀娜計算著時機，她不管自己衣衫不整了，在扎奇鬆懈之際，一腳重擊扎奇的膝蓋，隨即往匕首落下的位置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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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的力道讓扎奇很久才緩過來，這廂，瓦汀娜已經拾起匕首，她踢開扎奇脫手的彎刀，一刀就往扎奇的脖子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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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斯趕到的時候，扎奇已經倒在血泊中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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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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