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笑容」為題寫小說 - 暖陽

我知道，我從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

蟬鳴鳥叫的盛夏，我懷上了男朋友的孩子。

其實很神秘，就這樣，我的肚子裡有一個小生命了。

很難想像。

我擁有他的那刻無疑是快樂的。

我欣喜若狂，可男朋友卻給了錢，讓我墮掉。

那時我不敢相信他竟會這樣對我，這是我們的孩子，不只是他的，也是我的。

一氣之下我分了手，並且決定要生下來，我要讓他見見暖陽。

可是呀，我高估自己了，一邊讀書，一邊照顧孩子太難了。

真的好累。

我很努力，多麼希望我能給予他最好的生活。

•••

“你姐姐還沒來接你嗎？”同學說。

“那是我媽。”他兀自踢小石子，沒有回答問題。

“哦，你媽怎麼還沒來？”同學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改了口。

“我媽很忙，我再等等就好。”他隨手捻起樹枝，蹲下身，開始在雪地上亂撇亂畫。

“那我走了，拜。”同學騎上單車。

他點了點頭，當作回應。

我再等等就好。

他寫了一些想給媽媽的話，雪昨晚就停了，陽光柔柔的灑落，他的信融了。

一次又一次，他寫了，又融化。

媽媽終是沒能看見。

•••

“對不起，媽媽遲到了。”我蹲下身，摸摸他的頭。

一想到其他小朋友都被接走了，他孤零零的站在校門口等我，整個心臟都在疼。

他真的很聽話，有意識起便不哭不鬧，也不要求我給他買玩具，從不打擾我唸書。

而他此刻也是，沒有不滿我浪費他的時間，也沒有怪我，更沒有不搭理我。

好像他一點脾氣都沒有似的。

我的心臟像卡了一根針，每跳動一下，便抽痛一次。

而他只是抬頭朝我笑了笑，側身。

我順著看見了，雪地上畫著一個暖洋洋的太陽，嘴角彎彎，幾乎要圈起眼睛，是他獨特的畫法。

那個小太陽和他一樣，笑得很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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