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非妖 - 第二章

回到湖邊，毓天席地而坐：「你先生火，我來處理魚。」

對方想了幾秒，歪頭：「怎麼生？」

「收集一些乾的木頭，然後讓它燒起來。」

「可以用它嗎？」冷茗桻指著自己的本命樹

「等一下！你要幹嘛？」

「砍樹枝。」

「你知道本命樹是什麼嗎？」

「不知道。」

毓天無奈地扶額，解釋道：「簡而言之，那棵樹就是花妖的本體，即使你身首異處，只要本命樹沒死，便能無限重生，過程的時間不等，但砍掉本命樹的樹枝，就等於把自己的身體截掉，所以你現在是要把自己的手拿去燒嗎？」

「我瞭解了，抱歉。」

「聖地的樹偶爾會掉一些樹枝，你去找找看吧。」

「好。」

毓天將體內的力量凝聚於指尖，徒手剖開魚肉，並清理內臟

「這樣可以嗎？」冷茗桻回到湖邊，放下懷中的枯枝

「謝啦。」

處理完火堆，他們將魚插在樹枝上，開始火烤

「我想跟你說件事。」等待食物的途中，毓天開口：「你覺得今天遇到的那些人類如何？」

冷茗桻陷入沉思，良久，回答：「很親切，而且...比我想的友善。」

「是啊，人類對他人大多都很友善，即使是陌生人。」

「...我不懂。」

「那個時候，在我揭露自己的身份後，曾有個人類問：『如果你不是妖的話，我們還有機會嗎？』這個問題...讓我思考很久。其實，不是所有人類對我們都帶有敵意，如果沒了敵我之分，是不是就能阻止一些悲劇發生？」

冷茗桻盯著火光，沒有回應

「雖然可能無法接受，我希望你能做到這件事：不要對無辜的人出手，除非他們危害到你的安全。不只因為要避免濫殺，也是讓人類沒有理由對我們出手。開殺戒永遠是最後的手段。」

「我...會嘗試。」

「他們先前對你做的事，不要讓無關的人來承擔後果。雖然當時很痛，但那已經過去了...」

「很痛，但有你分擔，所以很開心。」冷茗桻插話，露出大大的笑容

毓天伸手輕摸對方的頭，也勾起唇角：「你啊...真的很棒。魚烤好了，趕快吃。」

冷茗桻盯著眼前的魚，似乎有點猶豫

「主要是吃肚子的地方。」毓天向他示範一次，接著大喊：「就是這個腥味，超好吃！」

「我也試一下...」冷茗桻嘗了一口，說：「味道有點奇怪，但還不錯。」

「你之前都怎麼處理三餐的？」

「不用吃，有太陽跟水就行。」

「對欸你是植物。」

「不過，有時吃這種也不錯。」

享用完食物，夜幕逐漸降臨，冷茗桻的身高也在幾秒之間矮了三分之二

毓天抱起對方，打量他：「看來你的力量還不足以度過夜晚，有時間訓練一下吧。」

「好。」冷茗桻用稚嫩的聲音回答

「天啊好可愛！變成這樣也不錯呢~」

「唔...」

「臉紅了欸，越來越可愛了。」

「可以...把我放下來嗎？」

「好吧。」毓天把他放下來，接著摸他的頭：「好像有長高欸。」

「當然有。」冷茗桻靠在毓天身上，問：「可以一起睡嗎？」

「沒問題。」

「我明天想出去晃晃，畢竟已經十年了，世界變得很快，順便瞭解現在的勢力分佈。」

「好，一起去。」

「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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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市場之後，便是五年前建立的宗教組織—煙雲門派

外觀的建築氣派非凡，也帶有一絲宗教色彩

毓天佇立許久，喃喃自語：「這個規模比當時的道明門派還大欸。」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一個清秀的男子上前詢問

「我是旅遊的，這裡的建築物很好看，所以看得有點久。」毓天回答

「你有興趣啊。」

「對。」

「想詢問一下，你為什麼會感興趣？」

「因為，我有罪。」

「！！！」冷茗桻驚恐地看向毓天

「哦？那可真是有趣，你何罪之有？」

「這個嘛...不太好說，其實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那名男子打斷毓天的話：「如果你有興趣加入，我去請人來處理。」

「不用了，我先考慮看看，謝謝你。」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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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煙雲門派後，冷茗桻問：「你有罪？」

「回去再告訴你，我們先去道明門派附近晃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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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兩個小時後

道明門派外冷風吹過，周圍幾乎沒有行人經過，異常清冷

毓天抬頭：「啊...看來落寞了。」

冷茗桻壓低聲量：「聽說道明門派是專門除妖的，真的嗎？」

毓天拉著對方離開，輕聲回答：「對。我那時的敵人就是這裡的領導人，好像叫...白尹天吧？他曾經血洗狐妖全族，還吞噬祂們的靈魂，逼得母親不得不出手，而我的任務就是去解放靈魂。」

「後來就遇到我...嗎？」

「嗯。」

冷茗桻勾起唇角，抓著一旁狐妖的手

毓天轉頭，問：「怎麼了？」

「謝謝你。」

「把你拉回這個地獄的人是我，為什麼會感謝？」

「以前是，現在不是。」

「未來也可能是，即使這樣，你還會感謝我嗎？」

「有你就不是地獄。」

毓天頓了一下：「唉，你也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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