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心理師 - <六>重複墜樓的怨靈——06

畫面停在姚莉雪捂著喉嚨痛哭的片段，文渝泉突然被一道金光彈飛了一公尺。

「呃… …」文渝泉撫著悶痛的胸口，戴著佛珠的右手隱隱發熱。

他忍著痛，抓著佛珠，一把就要扯下。

「文渝泉，住手！」司允怜拉住文渝泉的手，「你知道這裡邪氣有多重嗎？拿下來你會被侵蝕的！」

他按下司允怜的手，搖搖頭，微笑著說，「你忘了嗎？我可是被鬼養大的。」

此刻，他的笑容，有些哀傷。

被人類拋棄後，唯一拯救他的，是鬼。

文渝泉毫不猶豫拿下佛珠，緩慢的走向姚莉雪，又覆上她傷痕累累的喉嚨。

這次，他的手掌也染上了紫黑色。

***

(以下為姚莉雪視角)

如果能一直這樣靜靜的待著，也沒什麼不好。

反正我沒有朋友。

沒有除了唸書以外能做的事。

最重要的是，不用去學校，多好。

「莉雪啊！妳可以出來了，快去上學。」剛想到這件事，媽媽就打開了門，「下次期末考不要再失常了喔！」

期末考。

妳能想到的果然還是分數。

還有名次後方的一。

「是的，媽。」我默默的，整理起書包。

我不像妹妹一樣會撒嬌，惹人憐愛。

也不像哥哥一樣有領袖特質，令人景仰。

因此，我能做的只有一樣。

閉上嘴，當個乖孩子。

剛踏進教室，迎接我的便是一桶的碎粉筆和粉筆灰，還有刺耳的笑聲。

「呦，真髒啊！」

「方俞欣！」我憤怒的瞪著眼前的棕髮惡魔。

她輕輕攏了一下長髮，戴著兩層假睫毛的眼皮往上一翻，「妳有什麼資格瞪我？像妳這種浪費食糧的垃圾蛆蟲，活在世界上都沒資格。」

「不喜歡粉筆灰啊！不然我們幫妳洗乾淨好了… …」她的兩個跟班合力拿起一桶水，然後全數潑在我身上。

自從被她們欺負開始，我才知道原來水打在身上是會痛的，而且次次錐心。

水順著灰流下，我看著地上凝聚出了一灘灰白色的污水。

「哈哈哈妳們看她！」

「髒死了！！」

「好噁心喔她！」

周圍的笑聲震得我耳膜發疼，腦子瞬間一片空白，理智也漸漸隨著污水被淹沒。

如果她們不存在。

如果她們去死。

這樣我就不用這麼痛苦。

不用每日活在絕望中。

她們是該死的。

等我回過神來，隨手放在口袋防身，卻從不敢拿出來的美工刀，已經刺進方俞欣的左手臂中。

「呀啊啊啊啊——」方俞欣驚恐的尖叫，將右手覆在傷口上，美工刀沒入很深，在將要她蹲下時，我狠狠將美工刀拔出，冷眼望著她瞬間大量湧出的鮮血。

「妳這個瘋子！！滾開！」其中一個小跟班用力將我推開，扶起方俞欣。

女生們瞬間分成兩派，要我付出代價的、還有護送方俞欣去保健室的。

我當時，竟然笑了。

無法克制的狂笑。

從我失去理智的那天開始，沒有幾個同學敢靠近我，更不用說是動手。

或許是怕下個受傷的是自己吧。

不遠處傳來高跟鞋的喀喀聲，一個穿著華麗，臉上化著濃妝，身材曼妙的豔麗女人突然用力推開教室的門，再狠狠關上，巨響讓所有人嚇了一大跳。

「誰是姚莉雪？」

她等了幾秒鍾沒有人回應，憤怒的隨手拉起一個男同學，「我馮茜說話從來沒有人敢視若無睹，你說！」

那個男同學看似快被她的氣勢嚇尿了，微微顫顫伸出手指，「是… …是… …她… …」

望著那隻顫抖到幾乎看不到方向的手指，我輕哼了一聲。

周圍因為她而安靜無聲，突然的一聲冷哼她自然聽的極為清楚，她直接放下男同學的衣領，以要踩碎地板的氣勢朝我走來。

還沒說話，就是狠狠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感襲向我的腦門，我只能捂著臉頰說不出任何話。

「妳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賤人！妳知道妳惹到誰了嗎？方俞欣是我馮茜的女兒，她將來也是要當明星的，妳敢傷她害她留疤，我今天就要打斷妳的手看妳怎麼放肆！」

女人怒極，又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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