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的那些雨 - Chapter26

掃地時間。

「杜詠婕，妳要的毛毛蟲。」

一個男生端著紅色的畚箕走向她。

「謝謝，下午請你去超商吃關東煮。」

杜詠婕看著畚箕裡，一條條黑色毛茸茸的東西不停蠕動著。

不禁皺起眉。

對方見她神情不悅便關心道：「啊，妳這要幹嘛用的？」

「還是誰欺負妳了，我幫妳打他。」

「我被欺負的話，我爸和我家徐聖康會幫我處理，謝謝你啊。」

杜詠婕一直知道他對自己的想法。但她對他就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因為她很喜歡很喜歡徐聖康。

連她爸都知道，她喜歡到不能沒有他。

從小就喜歡了。才會讓他跟在自己身邊。

「杜詠婕妳在哪裡？」

我看著徐聖康起身大喊，心想這樣就可以找到她了嗎？

就聽到真的有人回應。

『我在這裡。』

她出了聲，揮著手。

遠處就看到她身旁站著一個男生。

我正想問之際卻被黃君銘搶先；

他說：「誒，你老婆跟人跑了。」

徐聖康臉上原本嬉笑的表情稍縱即逝。只因黃君銘的那一句無心的話。

「不要哪天你家葉瑄寶貝也跟人家跑了，我再看你怎麼辦。」

「呵，你放心。」

我看著他眼睛，那雙勾人的桃花眼；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

好像在回憶裡的某個地方。

他對著我說，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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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到教室就聽到謝明輝語氣嚴肅的說；

「杜詠婕。整她整夠了吧！」

「還沒，好戲還沒開始。」

杜詠婕不著痕跡的淺淺一笑，說：「你現在是想當個好人，守護你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愛情？」

「我沒有。」

他對她沒有愛情，只是事情一曝光就會牽扯到葉瑄。

我仔細思考著他和杜詠婕的對話，班上依然吵吵鬧鬧的。

那些人還是一樣把所有問題全怪在我頭上。

因為我是他們口中的破壞別人家家庭的小三生的小孩。

可笑的是，我連我媽都沒看過。

我還是想不懂。

「阿輝是叛逆鬼！」

「妳別忘了妳國中的自述書都是誰幫妳寫的。」

「你真腹黑。」杜詠婕說。

數學課吵鬧依舊，老師講題的聲音伴隨著嘻笑聲。

半節課就過去了。

『那個，陳云希！』

數學老師出了聲。

「去後面罰站，我的課妳也敢睡！」

「成績登記完就把考卷送到我辦公室。」

老師說完又繼續講解黑板上的題目。

陳云希沒有反駁，而是拿著課本走到後面。

班上幾個和她比較好的，都紛紛交頭接耳的看向我。

老師隨機抽個號碼便說：『葉瑄，上來寫一下習題。』

我看了一下題目，便拿著課本上台。

突然間我好像被什麼東西絆倒，差一點就摔倒。

『啊，抱歉；我腿比較長。』

我看著男孩一眼，他眼中充滿嘲笑。

「他媽想死是不是啊！」

我循聲回頭看著黃君銘，他彷彿是在對我說，有我在。

『不可以在我的課吵架喔。』

「所以高家威代課就可以喔。」徐聖康說。

「你想去教官室？」

老師轉移話題後，那些靡靡之音逐漸消失在我耳邊。

『吃點心時間～』

杜詠婕從書包裡拿出一盒日本焦糖奶油夾心餅乾。我看都沒看過，不過她好像很常吃。

「葉瑄妳的，黃君銘你的，謝明輝你的。」

「剩下都我的。」

「喂，我呢？」

「一小盒就要450，你也要跟我搶！」

「我要跟叔叔說！」

徐聖康拿起手機，作勢要點開他和杜瑞澤的訊息欄。

『喂！那我要跟你媽說，你欺負我！』

他們的行爲真的好好笑。

像極了幼稚園孩子，一不開心就要找對方父母告狀。

「啊，不可以！」

此時突然一陣尖叫聲。

『嘿嘿，好戲開始了。』杜詠婕說。

我一轉頭就看到陳云希嚇得花容失色的站在櫃子前。

瞥見她的置物櫃掉出毛毛蟲和一堆假蜈蚣，就這麼掉在她鞋子上。

『葉瑄，妳到底想怎樣啊！』

張凌薇氣憤地走到我面前。

「妳哪隻眼睛看到我做的？」

我回應，我沒做的事，誰也別想賴在我身上。

「妳！」

正抬手作勢是要打我的樣子，張牙舞爪。

『喂！想打人啊！』

黃君銘制止著。

「妳最好快點下跪道歉！」

「我說了，不是我。」我說。

誰會知道是誰做的，也許張凌薇想嫁禍給我。

「說不定是妳自導自演，又想陷害人。」他說。

「我沒有。」

「妳有沒有，乾我屁事。」

我聽著黃君銘和張凌薇來來往往的對話，好像之前她們有結過仇似的。我見他兩人僵持不下，我好想逃離。

離開這根本不屬於我的地方。

我的身份，我的地位在她們眼裡我都是個笑話，無論我再努力還是敵不過一個謠言。

『陳云希，妳不要再偽裝成被害人的假象。』

『妳要不要想想妳都做了什麼？』

謝明輝說完一陣安靜，我看著她。她神情緊張，她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謝明輝！」

當年要不是她，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也不會變得這麼冷漠，遇見葉瑄以後他好像懂了愛是什麼模樣。是守護，簡單，是開心的；而不是利益，虛榮感。一堆物質摻雜的不純碎。

喜歡與愛，從來都不一樣；前者是一種心情，後者是一種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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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才知道謝明輝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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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

我手拿著學生證就這樣走去遠處的公車站牌。我看著他們坐的豪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

我在夜市入口等著他，他從一台白色賓士休旅下來。

他見到我就說：「我就知道妳跑來逛夜市。」

「是買章魚燒，不是逛夜市。」

「喔。我是來陪妳逛夜市的說……」

「那我還是去；」

「你不可以走啦。」

我沒發現我還拉著他。

「你不是要跟他們去吃韓式料理？」

『他們啊～』

「看到粉專的貼文就說要去杜勝翔的酒點一到，看他表演。」

仔細想想詠婕的二哥好像是那家酒吧的老闆也是DJ。

他也有給我名片。

他說他要陪我逛夜市，就這樣我們很晚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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