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隨筆 - 廢社危機

暴雨忽至，閃電打亮了窗戶內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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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切割明暗，撕裂空間，分割社辦裡的兩人，像是對立，又如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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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我們社團情況不樂觀，是吧？」學弟首先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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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怎麼好。」社長褪去打諢插科，指尖摩挲著五線譜，苦笑道：「前幾天，社聯會已經對我們發出最後通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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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演奏的八分音符只是服貼紙面的墨漬，無人問津的社團同樣只是搖搖欲墜的稻草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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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打算告訴他們？」學弟又問，餘光掃過社辦每一處，接著道：「他們每一個，都是真心熱愛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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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垂眸，淡去笑容反問：「學弟，為什麼你總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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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瘋了，從窗緣飛濺，落在了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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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哭，學弟一瞬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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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眼尾潮紅，淚光在眨眼間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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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最為致命，就如沒有觀眾拍響的演出只是兒戲，克制無聲的哭泣比抱頭痛哭更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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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理應天天放暖普照，太陽黑子會影響周遭—所以他把黑暗盡數留給自己，獨自核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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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環繞他的行星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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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那顆藍色行星上注視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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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U是人類自以為是的定義，他們敢踏足映照太陽光輝的月球，卻怕被太陽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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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繃直嘴唇不發一語，內心卻崩毀的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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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言詞交際的冷感人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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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就是這樣。抱歉我……」社長話音未畢，被眼前的少年錮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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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我在意的。」學弟正視著他，少年的掌心灼熱，隱隱約約交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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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被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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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團、大家……」學弟一一細數著，最後道：「尤其是你，我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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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擦。

雨和雷都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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