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彼端，是甚麼？ - 其九

第十二天的清晨。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O1ZcTf4h

詩彤剛好比鬧鐘設好的時間早起床，她梳洗後在客廳計劃如何運用多出的時間。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EGY0ewQm

時間的流動速度難以捉摸，如果問一個在做平板支撐和一個在玩遊戲的人一分鐘有多快，他們會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vwyFxv2H

人們經常提倡要善用時間，但人們怎麼知道自己在善用時間？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l5JwfXrt

是靠做有意義的事嗎？何謂有意義？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bFR7XH7c

詩彤穿上運動服晨運，她打算善用多出的這份時間。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GWCRKoLz

鳥兒的歌唱聲伴隨詩彤跑過每一個街角，像是加上太多藍色染料的天空為這趟旅程添上一份迷離色彩。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1Dlvb4ra

但每一步和每一下呼吸都非常真實，地球的重力使她踏實地前進。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8BHGOFhk

這就是活著的感覺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Y0HY4FuK

詩彤一邊跑一邊想著其他的可能性，自己沒有被車撞倒的可能性、自己在不同地方生活的可能性、自己從未誕生的可能性.....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6iwjnAho

當人生即將走到盡頭時總會有「如果我當時......」的幻想。想以得到無解問題的答案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也可以做得更好。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hdsVSe0w

但幻想不會成真，我們只能接受即將逝去的現實，有些人甚至連幻想的時間也沒有。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L31vVAhR

僅是回憶一生經歷，幻想不同可能，隨後帶遺憾消失，留悲傷給殘存的人。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99MhpWBf

如此無情的事實，怎能輕易接受？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CsVgKURE

能接受的人擺脫哀傷，不能接受的人呢？難道有人想他們鬱鬱而終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Jlv3SF0L

詩彤太沉醉於跑步帶來的麻醉效果，差點趕不及回家。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yqfjrw12

她跟同坐飯桌的父母說：「今天我想請假。」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S8YnplAY

沒有理由繼續浪費光陰在沒意義的事上吧？每天最有行動力的時間就這樣被消耗，完全不合乎經濟效益。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sSxqIhi1

就算是一個正常人也會覺得時間被偷走了吧？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oUQN56YD

「我有理由，但不能告訴你們。」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jAmalbLR

「妳愈來愈得寸進尺了。」父親用筷子拍打飯桌。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CgFh88ML

「只要你們不擔心我，我就做甚麼都可以。」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TAX4kxny

「妳又沒有病，為甚麼不上學呢？」母親試圖阻止事態惡化，氣氛緊張起來。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8FFHZjZi

想說又不能說，不說又會產生阻礙，為甚麼總要強逼人選擇呢？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XPmCBq7y

為甚麼上天總是要逼人到絕路，連一點喘息空間也不施捨呢？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sS71OnG4

為甚麼人明知無處可逃，仍要和絕望抗爭到最後一刻呢？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3NDyM5MV

因為有求生希望嗎？那麼預知到自己末路的人呢？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JEjYgOEz

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沒有希望也沒有絕望。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7dUzv6BP

對自己命運有先見之明卻仍想求生的人會絕望，毫無頭緒的人會絕望，只有不想求生的人不會絕望。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kdP7xX0J

他們接受了現實，擺棄那虛無縹緲的妄想，選擇渡過人生的最後一段光陰。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sHixooCK

他們愚蠢嗎？畢竟假若他們沒有放棄，也許還能找到一線生機。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堅強活下去，擅自站在施助者的角度說要「拯救」他們也未免太自私。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4o74tQY3

就像某位女孩曾經說完「對不起。」便忍不住關自己在房間裏，有誰能帶她走向光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uh18RC9Q

少女深知需要求援，但亦害怕因別人傷得更重。缺乏藥物獨自與病毒抗爭，後果就是令她病入膏肓。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MdOxTY0v

即使會痛，唯一選擇是強忍傷痛呼救。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la83T0EG

幾分鐘後她便走出房間，對默默吃早餐的父親說：「你給我行李箱的話我便去上學。」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OIFf6TnK

沒有必要於無理之中追求真理，在這即將瓦解、混沌般的世界裏不講理地到達終點也合乎情理吧？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QLNmQqIP

「看來妳染了白痴病。我現在打電話去學校幫妳請假，妳做好比上課辛苦一百倍的準備。」他凝重地離座走到家居電話前打電話。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Ys3F3zPG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Xwi0raEZ

他等待校務處員工接起電話，詩彤緊張得忘記他在附近，不知該看哪裏的同時張口呼吸。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ZDj2aGFU

在校務處員工自我介紹後，他平淡地解釋狀況：「我是中學6A班陳詩彤的父親，她有些感冒所以想請假。」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CatTwagL

「沒問題，請讓她好好休息。」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rruGVoRO

「多謝關心。」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4PrS83BB

他掛斷電話：「妳做好準備了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ZiOO8Pc1

詩彤母親早已縮回房間向神禱告女兒不要出意外，但她也許應該早兩個星期禱告。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8HBVs4p0l

沒洗完的碗碟堆放在洗碗盤無人理會，詩彤的計劃也像它們般不知何時才能繼續前進。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fN7H7S72

「我還沒準備好你也會來。」詩彤話音未落，父親便吼出一聲：「跪下！」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BQrh8ztF

明知不反抗便不能逃離，被囚禁的小鳥找到機會還會甘願服從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DO9qnP2J

「為甚麼我要跪下？」詩彤誠心地問。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2vpYTn6kM

「我叫妳跪就跪！」父親走到她面前向她叫出命令。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FXPR1368

「為甚麼『你叫我跪下我就要跪下』？」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NOPi4sfl

死亡可怕嗎？當然可怕。即使平日經常掛「我不怕死」在嘴邊的人也會盡全力遠離死亡。為了逃避死亡，連本來不願做的事也做得出。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js4hf7NZ

倒過來說，如果有人拋棄恐懼接納死亡，便會不做本來因恐懼而做的事。他們不會再為強權卑躬屈膝，更不會為求存加害他人。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xp2jPqFR

詩彤準備好迎接未知危險，甚至在想父親會向她身體哪處揮拳或者會不會直接抱起她摔到地上。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cEeRKSyr

「為甚麼妳那麼執著行李箱？妳要去旅行還是離家出走？」父親選擇忍住氣問她原因。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EaxMbefq

詩彤稍微放低警戒，雖然她要去旅行也要離家出走，但她開玩笑地說：「你知道我很喜歡旅行但一直去不了，不能讓我體驗一下去旅行之前的雀躍之情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cMMXbfYK

她深知這個笑話荒誕得不能說服任何人，不過似乎她父親正是知道女兒為了到山的另一邊有多麼瘋狂而相信，「好，妳想要那爛箱子就給妳。雖然現在已經遲到了，妳最好快點去學校。」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1uSHHVrNu

詩彤明白出爾反爾一定會迎來百倍以上的反撲，不過既然達成目標也可以稍微讓步。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Of3O44fm

「謝謝。」她收拾書包打開家門。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aGC9P8CE

鐘聲的回響離開多時，詩彤才慢慢打開班房門。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4QMAUhus

正在講課的數學老師和同學看見她一點汗也沒滴，她表現得很不情願地回到座位放下書包拿出課本。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iMdUFKrS

「詩彤妳遲到嗎？現在已經是—」數學老師望向時鐘，時針和分針指著「八點三十三分」。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LD2LuiaA

詩彤偷問羨琳現在在說課本的哪一頁並翻到那一頁後回應：「其實我今天早上請了病假，但是我剛剛又決定回來上課。」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CwC18ZyE

詩肜有預感同學們會連繫她患病和她最近的怪異行為兩件事，「只是有些頭暈而已。」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gvZVaRjR

「妳請了病假就應該在家裏休息和看醫生。」數學老師建議。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0xLenQhS9

儘管出師有名，但詩彤不打算違反和父親的協議，「我真的沒事，我也不希望因為我阻礙到大家上課。」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unn8aTB4

她心中不祥的預感再次升溫，但她只能在被父親禁足或被人起疑兩種風險下擇一。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6jYtNP4wU

「如果又覺得不舒服就要去醫療室，不要弄壞身子，現在可是關鍵時刻。」數學老師繼續授課。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lmyVstjr

為了考上大學的關鍵時刻？這裏可能有幾個人會成功，但不會是詩彤。她有想過以這種方式去看看山另一邊的世界，但她不喜歡讀書。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Wb3ziJt0

用幾小時換取之後十八天能自由活動的權利也不算吃虧，而且可以趁這時候慢慢規劃每一天要做甚麼。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IpBVvjQj

現在確實是關鍵時刻，決定接下來能不能成功達到另一邊的關鍵時刻。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fPxvO5ax

深夜，詩彤趁父母熟睡時偷偷帶著行李箱離家。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MNP1wCpk

如果要不上課又不被父親拿回行李箱，只能先埋在一個離家比較遠的地方。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0IGjwd5S

她在漆黑的街道走著走著又想到另一個方法。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3FDM9epE

埋掉行李箱的話，拿出來時便會沾上泥土，清潔就很麻煩。不如直接找信得過的人藏起來吧？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XuBARn3B

詩彤想到這個百無一失的辦法便開始往羨琳家走。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IYIMklDP

來到羨琳家門前，為了不吵醒她的家人，詩彤打了個電話給羨琳。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QIMAxSdq

起初電話沒有回應，詩彤焦急地等了數十秒羨琳才接電話。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LEYAiVQC

「現在幾點了？」羨琳拖著睡意說。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ALqYwbT3

「妳可以開門嗎？我有些東西想交給妳保管。」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yUl3m7rs

「妳等一下......」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e1j4VsSz

不久後，羨琳穿著睡衣打開家門，「我以為妳會穿得比較......適合運動。」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KQyjwKa2

「妳發現了？」詩彤頓時驚惶失惜，直接放行李箱到羨琳面前。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L9fCsVeo

「發現甚麼？」羨琳基於自我防禦機制提及行李箱：「我以為妳想做運動。那是行李箱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rLf91gJY

「我爸的。妳先幫我藏起來，我明天會到妳家拿。」詩彤希望羨琳甚麼問題都不要問。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VU2AT2bS

「如果你是偷來的我不就成了共犯？妳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有多惡，妳是他女兒他才不打妳，我是家外人他一定會更兇狠！」羨琳一聽見有可能對她不利的事便馬上清醒。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iM6n2Zpz

詩彤心裏也預計到羨琳會拒絕，打算用一個不重要的祕密跟她交易。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o2FVcOlF

「那我跟妳說一個秘密好不好？」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AQzwKoN6

「甚麼秘密？」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jYpits4g

「我明天會逃學。」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XLnHkcr7

羨琳聽見她說逃學便不經意地後退一步，「妳有病嗎？又偷妳父親的行李箱又逃學？」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rRjm8B7F

詩彤也自覺自己做的事很瘋狂，但並非無理。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tEjabLui

「如果妳真的很不想上課，妳不如申請休學一陣子吧？總比冒被父親不斷責備的風險好。」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TDAxO2pE

「他不會肯。」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bxjPad5V

「妳先試一下。」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sZRafLp1

羨琳向詩彤拋了個媚眼，詩彤不是覺得不可能，只是認為成功率很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7ycrtLzmH

父親並非不講理的人，而是極度堅持己見。再加上他強勁的氣焰，才讓其他人不敢和他理論。這種形象也幫助過詩彤解決或避開麻煩許多次，例如和學校老師談判、在街上被捲入爭執時......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Y9qhZvji

不過父親決定了的事就很難叫他轉意，他和人說話也是軟硬兼施，不是克服了心理壓力就能駁倒他。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DM7FDWu6

儘管成功率如此低，詩彤再仔細想想後覺得羨琳的建議有參考價值：「好吧，如果不行我再來找妳。」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KQ1XbqgR

看來詩彤今早制定的計劃仍有許多不足之處，例如她原本打算住在羨琳家。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QLcFh8Ov

「晚安。」「晚安。」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5RNBu4yU

詩彤取回行李箱回家準備明天再和父親談判，但她一回到家門口便看見父親站在那裏。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FPP92RZO

他看見詩彤後一言不發便打開門回到家裏，詩彤也用他沒關的門回家。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GTi9MWVD

父親開燈後坐在飯桌前問：「去了哪裏？」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EvaHHY7M

詩彤放行李箱到門邊後坐在父親對面，「朋友的家。」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uvpfqgqE

「去做甚麼？」「想把行李箱交給她。」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61wChVJQ

「為甚麼要交給她？那是我的東西。」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kLFbwnwA

如果誠懇地請求，父親也許會網開一面。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YXo2p2jN

詩彤抱持如此想法招供：「不想被你拿走。」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ZzMrPmC4

「為甚麼我會拿走給妳的東西？」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1RqKHDO8

父親也猜到詩彤有些企圖，但他始終不明白她做這些事的用意。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Mgz3VQpc

詩彤覺得不該向他說明原因，但說自己要做甚麼也不算說謊吧？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332xg8CU

「我明天準備離家出走不上學。」她淡定地回應。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szaz01xy

「為甚麼不上學？」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dzNX1mpR

詩彤覺得不能再被困在這個死胡同，是時候想個藉口。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Lb0uscsi

不能說自己快死了，又不能隨便找個荒謬的理由，該怎辦才好？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yOdj79Jx

說患了病嗎？找個醫生不就可以揭穿？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Y3ptYPH5

既然他這麼想驗證，就找些不能證實的理由。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4lALMiQ3

詩彤想了又想，「因為我不喜歡上學。」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vlbaWFTMd

父親失望地掩著頭：「妳不喜歡就可以不做嗎？人人都可以做想做的事世界就大亂了！」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aorCTNzV

「我不去學校你可以做甚麼？打暈我然後拖著我去學校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BdnLzsve

現在正是和父親決鬥的時機，無論如何也要說服他，不可以再退縮。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CdgIO1ih

「妳甚麼時候變得膽子那麼大了？敢那麼大聲跟我說話？」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G55cCZlL

「你想知道為甚麼我不想上學？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現在就要到山另一邊去！」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JaXqKag6

詩彤握著大門門把做好不再回家的覺悟。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OFoHfbse

「妳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父親留在原地向她大叫。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gUWdAUTS

「我正有此意。」詩彤拖著行李箱用力關上大門離家。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4VqEcLVaQ

詩彤走到羨琳家打電話給羨琳，羨琳接電話後說了一句：「我很快出來。」便掛斷電話。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D2CCZkxm

不久，羨琳便氣沖沖地打開家門：「我不是叫妳和妳父親說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YACxzlLC

「我說了。現在我可以名正言順地住在妳家裏。」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22Zh7WZz

「我想知道妳為甚麼弄出那麼大的事情也要離家出走。」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hVNFaM7f

詩彤知道紙很快就包不著火，但還想盡量拖延。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FTciQ2ge

「我過幾天會坦白。妳可以先讓我住在妳家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uh1ZoH3U

「鎮子很小，他終有一天會找到我家來的。」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RdoJwfMb

「躲得一天是一天。我也不會住很久。」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7x7XTK19L

羨琳有很多問題想問詩彤，但還是決定先讓她進門：「好吧。妳想和我一起睡還是睡客廳？」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g3DvOffE

「可以和妳一起睡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03bsN8IV

羨琳以為她會明白自己在開玩笑：「可......可以。但是妳一定要告訴我妳到底在搞甚麼。」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UucCzweeT

「我會。謝謝。」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So0jWrnf

羨琳勉為其難讓她暫住：「歡迎。」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7lH3VJ1r7

兩人進屋，詩彤二話不說便問羨琳的房間在哪裏，得到答案後便馬上進房。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qA2Zx0di

詩彤打開燈，但未看清內裏環境便被羨琳關燈，「我很睏，要參觀就明天請早。」羨琳脫掉拖鞋上床。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HuxE2VW1

剛爭執完的詩彤也敵不過睡意墮入夢鄉。

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cIUO904L

ns216.73.216.82da2

Reading Theme:

Font Size:

Line Spacing:

Paragraph Spacing:

Load the next issue automatic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