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師 - 1-4 公孫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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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公孫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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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忙慌慌的腳步聲離開之後，只剩下了她和黑暗中的元采。在降伏咒的控制之下，他無法動彈，但是她不敢用力，在降伏咒的控制下，他只是被迫低下了頭，無法直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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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她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要解開降伏咒了，抬起頭，我要問你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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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不語，即使他低著頭，公孫瑜仍然能夠感受得出他倨傲的態度。忍不住厲聲道：「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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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這才發生了聲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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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了降伏咒，元采抬起頭，已是幻化回人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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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長髮男子，玄衣纁裳，即使沒有配九旒冕冠，也能知道是相當高等的皇家服制，而章紋看起來為七章，而非九或十二章，代表他不是王，而是公侯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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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元采的形貌是不能隨便被看到的，據說他總是面覆紗巾，平常人是無法看到他的尊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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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受傷了，嘴角泛著血絲，應該不是剛才的降伏咒造成的。他雄壯的身子佈滿了肌肉，脖頸之處掛了滿滿的曲玉，算起來有五十四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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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並沒有當初看到那顆哥哥的深藍色曲玉，地上又剛好有碎玉的痕跡，恰巧蠻像是哥哥那枚玉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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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起來，哥哥按照儀制替元采掛上了自己的曲玉，結果卻因為非繼承人，不合天命的結果就是傷了哥哥，也傷了元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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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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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竟敢欺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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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替您醫治。」公孫瑜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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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元采轉身，消失於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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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之前書中的教導，元采會消失型體，可能是回到他的海河中，也可能是不願任何人看見等情況而隱藏，但是他不會輕易離開梅島。就算沒有守護師的情況下，梅島四區與港口都駐有鎮守地域師，是不容易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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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歇斯底里地來到玄武殿，大怒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妳傷了公孫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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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這個能力傷了公孫虛大人？」瑜感到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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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大清早的，妳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父親公孫非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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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學的途中。」瑜比了比自己身上的制服。「恰巧看到情況，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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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因為妳妒忌長兄繼承者能力，妄想取而代之？」父親不知道為什麼，竟用這樣的態度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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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廟宇內的忙碌，從小瑜和父親的感情並不親，但也從未受過這種程度的責罵，使得她的表情無辜又委屈，因為覺得自己沒有錯，又加上昨天的懷疑，瑜忍不住動了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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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您不是說過：『繼承者是天選，而非人為。』嗎？如果不是父親大人偽造了繼承大典結果，又怎麼會造成今天這個結果？」瑜惱怒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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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開始交頭接耳，私語不斷。看來有些人對於當下的結果，也是有所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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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非卻仍是言之鑿鑿，「妳有什麼證據說我偽造大典結果？難道繼承的人會是妳？妳可是女人啊！女人在公孫家是不可能繼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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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身受重傷就是鐵證，如果不是如此，他的曲玉也不會破碎！」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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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別以為妳這樣故佈疑陣，我會看不出來！分明是妳視公孫虛大人為敵，嫉妒他繼承後的身分，事成之後還想要栽贓嫁禍，陷我於不義！」眼看著僵持不下，非站了起來，命人抓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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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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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時拿不住主意，也只能聽從廟首的命令，幾個人上前架住瑜，此時聽到了一聲：「住手。」這聲音低沉沙啞，聽得出來是元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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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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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現身，一雙深沉眸子黑亮，閃耀著無數的星辰，幾乎委地的長髮如黑瀑，表情清冷淡漠，他伸手抓住瑜脖子上的碧藍色曲玉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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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了事實後，眾人的臉上都有了驚愕的神色，紛紛退後。這樣下來，還需要爭執嗎？等於元采大人已經直接的承認了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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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元采沒有放過非，一個向前便伸手抓住非的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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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父親嚇了一跳，被抓住脖子的同時，便激烈的掙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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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瑜趕緊抓住了元采的手，「元采大人！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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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沒有看她，手上的力量就這樣收緊，即使瑜再次使用降符咒制止他可怕的行為，他卻也無動於衷。瑜驚惶，為什麼早上的時候有用，現在卻無法動搖他半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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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人！快阻止他啊！」任憑瑜怎麼哭喊，身旁的結界師都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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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都知道，破壞締結是最嚴重的罪，幾乎是超越一切的，就如同這曲玉與締結的關係一樣，是無法動搖的，公孫非的死絕對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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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掙扎與嘶喊都毫無任何用處，只聽到他在元采的手上發出了微弱的喘息與呻吟，他的腿在空中蹬了幾下，終究是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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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將非的屍體拋向眾人，嘴邊噙著一抹邪惡的笑。「現在，全部都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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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眼前一黑，暈死過去，耳邊只隱約聽到元采大人這樣的聲音：「……這就是破壞與本王締結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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