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死亡－１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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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有點後悔帶四四你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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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體型不算太小的四四，少年覺得自己就快要昏倒在路上。
他原本以為蹓貓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還很開心終於說服四四穿戴上那些寵物外出用的安全裝置，然而適合情侶散步的地方跟適合帶寵物放風的地方截然不同，過多的行人不僅令他感到呼吸難受，還讓他不斷擔心四四走在路上會被踩到，而且最糟糕的一點是，他忘記四四在外面、在外人眼裡就是一隻貓，不可能也不應該跟自己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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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眨眨無辜的大眼睛，據說沒被飼養過的四四倒是很擅長當一隻寵物貓，牠趴在少年身上的模樣乖巧又可愛，不怕生且安穩的態度一路上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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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有種生氣就輸了的感覺，但又好生氣，不只生氣還忌妒跟吃醋！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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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暫時可以坐下的地方，少年趕緊解放自己的雙手。
沒有力氣是一回事，不熟悉導致施力錯誤也是一點，從手臂目前緊繃的狀況判斷，明天應該會痛得不行，一再確定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少年揉著雙臂思考待會還是招計程車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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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回程歸回程，難得出門一趟，連頓飯都沒吃到未免太過可惜，可是看看把腦袋靠在自己腿上休憩的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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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沒有接受帶貓進去用餐的寵物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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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似乎對這個提案不太滿意，四四睜開眼睛用力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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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都忘了，雖然你不能說人話但還是能聽懂人話呢。」少年微微瞇起眼睛，白皙臉上寫滿明顯的報復心態，「放心放心，現在的寵物餐點做得很好，我記得還有蛋糕跟各種堪比料理等級的食物。而且還賣得比人吃的貴，我都有點羨慕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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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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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兇？可是我這麼努力才走到這裡，你總不能讓我餓著肚子回去買便利商店吧？」裝作委屈的模樣，少年噘起嘴巴接著推卸責任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體有多差，要是因為太常吃垃圾食物而早死的話，算是契約失敗？你違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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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哈。」四四一個撇頭，伴隨冷笑地撇清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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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就像是在嘲笑少年一樣，少年甚至能聽見四四心裡那句：「就憑你那爛身體還敢跟我討價還價，多一餐少一餐不會差到哪去啦笑死喵。」
索性雙手捏住四四的鬍鬚，少年氣呼呼地逼四四認真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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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管，我餓了！說好今天是約會的吧？哪有男朋友第一次約會表現這麼差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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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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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可愛也沒用，不然你說怎麼辦？」少年佯裝要扯掉四四鬍鬚的威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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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很想裝死無視，並非討厭吃貓食或是跟其他貓咪接觸，而是少年自己也說了，既然是約會，牠自然有身為公貓的驕傲；不允許狩獵上貢就算了，被抱著逛街還能說是情侶曬恩愛，可是要他在餐廳當一隻蹲在地上吃飯的寵物貓？
怎麼可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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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四四踩著少年的腿爬到他身上。
不安穩的動作使少年馬上改為摟住四四，無論如何，沒有人會討厭主動撒嬌的動物，瞬間被軟化的少年無奈地垮下肩膀，覺得貓咪這種生物實在太狡猾又太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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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回家，然後由我來訂餐？」湊在少年的耳朵旁，四四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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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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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約會有體驗到就夠了，下次可以選平日早上，逛起來更舒服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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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次的行程由四四安排？」距離妥協僅剩一步，少年趁機在四四身上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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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抱得太緊張，都沒能好好享受這毛絨絨的肉體，自知理虧的四四雖然尾巴甩得明顯又大力，卻沒真的掙扎，牠圓呼呼的大腦袋靠在少年肩膀上，心不甘情不願地嘆了一口氣後，才小聲同意。
回程的計程車涼爽又舒適，體力耗盡的少年差點在車上打了小盹，回到家後，他被四四催促著先去洗澡，等他洗完，外送正好傳來即將送達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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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知名餐廳的餐點外，四四還訂了蠟燭跟無酒精的香檳。
全部擺排上桌後，真有幾分儀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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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勉強原諒你了。」一邊用手機拍照存證，少年一邊說：「不過你已經答應我會安排下次的約會，要是辦得很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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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呼呼，我早就想好了，你就放心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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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遺照一拍妥，四四馬上低頭咬走眼前最大塊的牛排，這頓對一人一貓而言絕對太過豐盛的晚餐，除了五臟廟以外，也把少年內心的某一部分，填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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