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紅就得死 - 不紅就得死－４０希望你能記住我喜歡你

不紅就得死－４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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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的時候我偷偷瞄了一眼，七樓看起來跟六樓沒什麼差別，雖然這種大樓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差別，還是忍不住失望了一下。再往上一層，黑鹿輕易地打開通往頂樓的安全門，引領我走進這塊一般應該不會開放的空地。

平坦的水泥地板，看起來跟一般的頂樓別無二致，漆黑的夜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星星跟月亮變得好近，近到這裡明明沒有燈，也能看清彼此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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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啊，風景比我預期的還要好。」單手把瀏海往後梳，我享受著難得自由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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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有好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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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雖然還是很不安。」一屁股坐到地上，我拍拍旁邊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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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表演？不是很快就決定方向了？」黑鹿一邊問一邊在我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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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總覺得不是我想要的。」我看看四周，確認沒有看到類似攝影機的東西後開口：「人就是犯賤，其實以前伊登作曲的時候我們吵過不少次，現在可以委託其他人處理，反而覺得好像少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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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團三年，當然不會只有好的記憶。

覺得對方很糟糕的時候也有過，想要拆夥的時候也有過，用著年輕氣盛的藉口，罵彼此髒話或是乾脆打一架都是發生過的事情，他們放下不舞台我放不下高薪兼職，所以總算磨合成了還算可以的工作夥伴。

好像只有艾維斯沒跟我起過衝突，就連雷克斯都罵過我是不是把ENTER當成搖錢樹，那時候的他還是個會因為成績不好就馬上哭哭啼啼的年輕人，最後依稀記得是因為我兼差地方的客人願意給我們機會，讓我們去地方活動參一咖露露臉，爭吵才算告一個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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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這樣，我以為也就這樣。

就像人生中相遇的所有人，總是會遇到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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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分開跟再也無法相見是不同的，並不是因為他死了就剩下美好的回憶，而是因為我捨不得，才覺得一切回憶都值得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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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以我們的粉絲身分來看。」把手放到黑鹿膝蓋上，我認真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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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少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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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我就說果然這樣不行，單純學習是無法取代『架拐子』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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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ENTER就是五個人都有各自的魅力，才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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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很懂嘛！」我開心起來，驕傲的翹高了鼻子，「雖然裡面最有魅力的是我，但如果沒有其他人，也無法襯托出我的獨特之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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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不是更應該把對方的歌變成你們的風格嗎？」把手疊到我的手上，今晚的黑鹿沒有戴帽子，他短短的黑髮被風吹得微微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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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的，像是有人用刷子在我的心上掃了兩下。

但現實如我，馬上就清醒地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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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要是有這麼容易我還煩惱幹嘛。改編不是只有改編的好就好，還要精彩到足以讓人覺得贏過對方，可是單純從舞台編排上來看，唱唱跳跳很難比特技雜耍吸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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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唱得好五個字很簡單，要好到能吸引人的注意力則是一大難事，除了好聽以外，通常還要具備聲音獨特、渾厚、能唱高音、穩定等等要素，即便如此，也不一定合每個人的口味。何況人是視覺動物，舞台有沒有特色、能不能留下記憶點、足不足以令人感到興奮，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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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唱功部份，我認為我們不會輸。

可畫面上，衝擊力的確沒有『架拐子』他們吸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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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有第五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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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一時還以為自己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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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TER的特色是五人五色，如果這場表演能持續下去，也是一種震撼吧？」然而黑鹿篤定的說，並手指向我，「由你來唱伊登的饒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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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等等，如果把歌拆成五個人，可是合唱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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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離譜的建議，更離譜的是我的大腦。

我想起那些在分配過程中，讓我不由得遺憾如果伊登還在就好的瞬間，以目前的規劃的確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如果能拆出來依照我們習慣的方式切割，把過於誇張的表演交給舞團處理，那麼只要我能取代伊登的位子，就有可能撐起整場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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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再仔細確認一下歌詞，這太瘋狂了。」我欲起身準備衝去練習室，坐在地上的黑鹿搶先一步拉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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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陪你去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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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沒關係，我自己就可以了，一直讓你陪我還害你被罵我才不好意思，你直接回去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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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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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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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希望你能記住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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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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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口。

在我眼裡的黑鹿頭垂得低低的，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明明做錯了的是我，是我明知道他的心意卻漠視，用隨便的態度去應對，只因為跟他相處的時候很舒服，所以濫用了他的喜歡。

可現在的情況我既不能承諾亦不能拒絕，倘若在此時把關係搞砸，絕對會走向兩敗俱傷的最糟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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