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牛郎與星盤織女 - 第十一章　星之指引

從那時算起來，已經有十年的時間。阿哥的體力也大不如前。

況且，牛彥近期讓牠載著自己四處奔走，累積了些許疲勞，而在這樣的狀態下，阿哥又全力奔馳，終於──在一個田埂附近，阿哥的身子先是搖晃了兩下，然後放慢腳步，倒在一旁的泥巴坑。

「阿哥！你沒事吧！」

儘管牛彥身上滿是泥巴，但他顧不得這些，跑到阿哥的面前，確認他的狀態。

幸好，阿哥沒什麼大礙，雖然摔了一下，但沒有骨折，只要休息一下，應該就能好轉。

「都怪我，最近帶著你到處跑。沒給你時間休息。對不起啊，阿哥。」

牛彥幫助牠重新站起來，阿哥發出微微的吼叫，讓他不用擔心。

牛彥摸了摸牠的下巴，阿哥則用鼻子噴了口氣，作為友善的回應。

忽然，他們的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哎呀，這不是牛公子嗎？怎全身都是泥巴呢，沒事兒吧？」

牛彥轉頭一看，手拿菜籃的婦人用詫異的目光看向他，此人正是不久前，牛彥曾幫助過的老婆婆。

「老婆婆……我沒事。」

牛彥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他也沒想到自己跌進泥巴坑會被人瞧見，正待這時，婦人露出和煦的笑容道：

「既然這樣，就來我家吧，我找件衣服讓你換上。」

婦人逕自這麼說完，便走過牛彥，讓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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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牛彥想讓阿哥有地方歇會兒，而自己確實也該換套衣服，於是便跟著婦人來到她的家中。

牛彥跟婦人要來碎布，將阿哥身上的泥巴抹去。接著讓牠暫且待在倉庫前休息。倉庫門前上方有搭棚架，能抵擋陽光直射。

「牛公子，這套衣裳有些舊了，但還是先換上吧。」

「多謝你，老婆婆。」

牛彥向婦人道謝後，接過了衣裳，並且到一旁更衣。

這套衣服是以黑色為基調，搭配白色內襯，讓本就生得不醜的牛彥看起來英氣十足。

「嗯，你穿起來很好看。」

「老婆婆，謬贊了。這衣服既乾淨又體面，穿在身上十分舒適。我回去後清洗過後，定當歸還。」

牛彥拱了拱手，婦人卻搖搖頭說：

「這倒不必了。我這老太婆手邊留著這樣的衣服也沒有用處，公子不用特意歸還無妨。」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牛彥心懷感激，最終點點頭道：

「……那就多謝婆婆。對了，上回那事兒……不知後來你的兒子是否來過了，可有將布匹交與他呢？」

儘管這是對方的私事，牛彥還是出口問了。這並非是因為那是某人的願望，而是自己也想知道事情的結果。倘若還需要幫忙，牛彥也不吝於伸出援手。

「嗯，他來過了。正好，我有物品想交與公子，前陣子有事耽擱了，來不及上門致謝，請等我一會。」

婦人一邊說，一邊起身走回房間。過了半晌，她捧著一個盒子回來，並在牛彥面前開啟盒蓋。

「這是一點薄禮，還請公子收下。」

「這……」

牛彥本打算推辭，但婦人卻用視線表示沒有關係，於是牛彥便答應了。

「我替你披上吧，看看是否合適。」

「有勞你了。」

那是一面披風，黑色的樣式搭配白色的繡線。

彷彿──打從一開始，就與身上這套服裝是為一組的。

「牛公子，你還打算尋找奧姑娘嗎？」

婦人輕聲問道，牛彥先是抿起嘴，接著道：

「我與她曾有約定，然對方爽約在先，如今又下落不明。事到如今，還提她作甚？」

婦人站在牛彥的背後，因此後者並不曉得她當前是什麼表情。

過了一段時間，老婆婆回道：

「你其實很清楚吧，奧姑娘並非背信棄義之人。即便是我這樣萍水相逢的婦女，奧姑娘依然為了我的事盡心盡力，這其中必有因果。」

「……」

牛彥無言以對，但婦人並未逼迫，而是來到前方，替他整理衣襟。

而後，牛彥終於忍不住開口：

「可我，至今仍不曉得她在何處。」

「不用擔心，等時機成熟了。天上的星子會指引你一條道路的。去吧。」

聽到婦人的話，牛彥在道理上依然無法明白她想表達的涵義，但心中卻有另一道聲音在說，相信她就對了。

雖然不曉得結果如何，牛彥決定聽從那股不斷湧出的幹勁。

沒錯。無論她到了哪裡，都要將她尋回。

屆時，他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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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那我過去了。多謝你，老婆婆。」

牛彥走出門外，老婦人也跟著到門前送客。原本牛彥打算再讓阿哥休息一會兒，但阿哥卻吼叫起來，表達要跟隨牛彥一起去，因此就讓牠跟在身旁。

「牛公子，路上小心。」

「我會的，你也要保重。」

他們道別之後，牛彥牽著阿哥往前方的道路走去。夕陽西下，老婦人靜靜注視著牛彥的背影遠去。

唯有她知道，那件黑色的披風正是她為了兒子所織之物。

──不過，說是兒子，其實倒也不是如此，而是……

「奧莉希，他要去見妳了。妳會怎麼面對他呢？」

婦人露出一抹微笑，目視著年輕人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夜幕悄悄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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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上掛著夏季特有的星子，按照獨有的方式排列，並且悄悄地隨著時間推移。

夜晚來臨，鳥兒紛紛歸巢，樹叢中的蟲鳴相對地則鼓譟起來。

距離牛家村有一段距離的郊區，有個人正撥開雜草，往前走去。

此人正是牛彥，而在他的身後，一頭黃牛也默默邁開步伐。

這時，背後的草叢，傳來一道聲音：

「公子──等等我啊！公子！」

牛彥停下腳步，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誰在呼喊。

「阿和，你跑來這個地方作甚？」

「這句話，請讓我奉還給公子……呼呼……」

阿和喘著氣，總算來到牛彥的身邊。至於阿哥，則是歪了歪頭，彷彿跟主人有相同的疑問。

「這不明擺著嗎？我在找人啊。走了，阿哥。」

牛彥將阿和留在後頭，撥開草叢，抵達他經常來這兒歇息的草地。

不過，自從奧莉希不告而別，他就幾乎沒來過。而唯一的一次，他也僅在遠處察看人是否在這兒，畢竟此處十分空曠，沒有太多遮蔽物。

「公子，奧姑娘真的有可能會在此處嗎？」

牛彥沒有答話，就連他也不清楚問題的答案。不過，他記得夢中，奧莉希曾經跟那位名為安德洛的女子在此處對弈，或許能在這個地方找到一點線索。

儘管牛彥平常也不相信夢境，但此時的他決定孤注一擲……希望來這個地方，能有所助益。

哞──！

忽然，阿哥像是感應到什麼，穿過樹木間的縫隙，並且向前奔去。

跑了大概數十尺的距離，牠抬起頭四處張望。

「阿哥？」

即便有些疑惑，牛彥依然追上了阿哥。只見阿哥經過數次擺首，視線集中在一塊的草地上，牠上前不斷用牛蹄撥弄著草地，並且試圖用鼻頭觸碰土壤。

「難道這底下有什麼東西嗎？」

牛彥決定相信阿哥。他喚來阿和，兩人找來較粗的樹枝，用力將土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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