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撞 - DAY 4-05

「副座，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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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局長背對著滕子翎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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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座？」滕子翎上前拍了拍副局長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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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局長轉過身來，不見他的五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漩渦。滕子翎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一大步，撞到了什麼東西，回頭一看，原來是程品槐站在身後，但他的臉也是一樣的黑色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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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妳沒事吧？」程品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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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翎一身冷汗地醒來，看見眼前程品槐的五官俱在，稍微定了神，「沒⋯⋯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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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前在程品槐的住處，滕子翎與程品槐被副局長控制了行動，後來又來了兩個人，副局長跟其中一人在房門口小聲交談，另外一人拿出針筒，扎進兩人的身體，兩人就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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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哪兒？」滕子翎坐在地上，嘴上的膠布已經撕下，原本綁住雙腳的束帶也已經拆掉，但雙手還是反綁在一根柱子上。程品槐坐在他的對面，也是一樣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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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程品槐試圖從地上站起來，但藥效還沒完全退散，讓他的嘗試變成只是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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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品槐試著起身的時候，滕子翎讓自己冷靜下來，藉著頭頂上的燈泡光線，觀察四周的環境，看看是否有可以脫身的方法。這也是外勤守則裡提到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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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沒有窗戶的水泥構造，其中一面牆上有個金屬門，空氣裡還有一股潮濕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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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好像是在一個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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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而且是在地下三樓。」程品槐放棄了起身，又坐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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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滕子翎止不住驚訝，自己只能依據周圍環境判斷可能在地下室，程品槐卻能精準說出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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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邊。」程品槐的眼神看向滕子翎右後方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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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程品槐的眼神，滕子翎挪動著身體，好讓自己能看見後方的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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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牆面上用白漆寫著什麼東西，雖然油漆已經斑駁，但還是可以看出寫的是B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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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還有寫著什麼⋯⋯我這個角度看不清楚，你能看見嗎？」滕子翎想要看清牆上的字，盡力扭曲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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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下，好像是⋯⋯芝⋯⋯0⋯⋯1⋯⋯3，應該是芝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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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013？我怎麼對這個有點印象，好像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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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翎抬起頭努力地回想，腦中慢慢出現了模糊的影像，但卻找不到影像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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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也是國安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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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翎想起，她看見的芝013，字體並不是白色的，而是黑色的，是用黑色油墨印在一個東西上面，那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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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說，妳也是國安局的吧？」程品槐見滕子翎沒有反應，又再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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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快想起來是在哪兒看過芝013，你一吵我，我又忘了啦！」滕子翎有些氣急敗壞，「對，我是國安局的人，抓我們來的是國安局的副局長，我呢，就這麼倒霉，第一次出外勤，就遇到這樣的爛事，之前在檔案室⋯⋯等等，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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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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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013！我在以前的舊檔案裡見過，我知道這是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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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翎還沒說出身在何處，就聽見鐵門外傳來動靜，向程品槐使了個眼色。鐵門打開，副局長一臉得意，手裡拿著一個黑色小包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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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槍托敲破了頭，又被打了藥，然後再被綁來一個不知名的地下室，程品槐對眼前的這個人十分惱怒，「為什麼把我們抓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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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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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研究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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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公式裡，有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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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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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問我怎麼知道的，交出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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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程品槐說完，肚子上就挨了副局長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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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還要搞多少遍？」副局長在嘴裡咕噥了一句之後，露出一付多說無益的表情，「總之，交出鑰匙，不然我就一槍⋯⋯」，話沒說完的副局長像是想到了什麼，「如果你不交出來，我就殺光你身邊所有的家人跟朋友」，副局長指著滕子翎，「就從她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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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我朋友！而且嚴格說起來，她跟你比較有關係吧，你不是國安局的副局長嗎？政府單位的人可以幹這種威脅人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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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不管在哪裡，你怎麼都是一樣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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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程品槐不願意配合，副局長也不再多說，打開黑色小包，從裡面拿出針筒和小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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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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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願意主動配合，我只好用這個方式了。」副局長邊說，邊將針頭插入小藥瓶，吸滿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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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最後的機會，交出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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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品槐的眼神直接拒絕了副局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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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副局長拿出橡皮繩，繞道柱子後將橡皮繩綁在程品槐的手臂，將針頭扎進他的血管，一口氣推光針筒裡的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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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局長將針筒收進黑色小包，回頭看著程品槐，「接下來就等藥效發作了，趁著這個時候，我們來玩個小遊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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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局長彎下腰，一把抓起滕子翎的頭髮，提起她的頭，抽出腰間的小彎刀，抵住她雪白的脖子，鋒利的刀刃上馬上就浮出一絲鮮紅，「看來你並不在乎她的死活，這樣留著她也沒什麼用，不如就讓你欣賞一下，人血流乾是甚麼樣的死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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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局長準備下手之際，逐漸擴散的藥效讓程品槐無力出聲阻止，一聲巨響就將房門震飛。副局長被飛過的房門撞暈在地上，滕子翎也被爆炸波及暈了過去，兩個黑色人影從揮飛的粉塵裡出現，替程品槐和滕子翎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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