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悲啼 - 第5章

正要到床上休息，瑤卻覺得房間裏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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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一一」瑤突然捂住了心口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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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開始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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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沒有蠶心散的解藥，但每月派發的是緩解的藥。只有服下才可緩解毒發時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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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回來時，要不是不想讓司徒翰發現自己受了傷，她才不會急忙退下，連藥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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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到抽屜裏尋藥，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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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翰！」她咬牙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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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他下令不發藥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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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如鮮血一般的眼晴，她的心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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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她對這蠶心散的毒發已有了習慣，五感不會如第一次般完全消失。但是她的頭很痛，看到的景像已是模糊一片。再過一刻鐘，她定四肢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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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沒有下人侍候，她也沒有時間喊人了。這一次加上腰間已有的痛，沒有藥的她定忍受不了，再倔強也要馬上動身去到司徒翰的院子。她忍住頭痛，拖着因汗而濕透的身體，穿上薄薄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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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門，她撞上一肉牆。這一撞拉撕到她腰上的傷，她痛得倒下。朦朧中她看到一張臉，她不知道是誰，但有時候人的直覺很準。她只知道她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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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的她只感覺到一個温暖的擁抱。她的四肢無力，無法輕易動身。她強撐着身體的不適，微微瞪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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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熟悉又陌生的裝飾，她閉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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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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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不是大殿，只是司徒翰作為堂主平日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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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隻手環住她，她感覺到她的頸後有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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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人低聲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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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柔的聲音讓她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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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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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疼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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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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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向我要藥，你會想起我嗎？」他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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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撐起身，低頭看着躺在床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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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別過頭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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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受傷了卻不敢讓他知道？他就真的這麼恐怖嗎？一直抑壓的怒火一下子湧上心頭。他靠近吻上她的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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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我看不起你。」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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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如此冷淡，對他更是如冰一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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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住，倒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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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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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個時辰，瑤可以下床了，她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的司徒翰，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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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他張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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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他一直在暗處注視着她。她的身手，她的堅毅，她的認真。他都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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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府上的任何人都好，就算是一個下人，她也是溫柔的。唯獨她的冷漠與不屑都用在他身上。明明他們並不多見面，但每次她都用冷淡的語氣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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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缺她一個女人。願意躺在她身下的女人大有人在，可那些女人都很嘔心。瑤懼怕他，討厭他，更不屑與他共處。但他偏偏放不下一向的高傲和對她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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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忘了，但我什麼都記得。是你先食言，那就別怪我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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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回想衍離開前對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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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帶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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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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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翰冷冷地笑起來。半晌後，他抬起頭，眼睛回復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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