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魔法師I 萬咒寂靜．急症解咒師與女助手 - 第卌五章：萬物皆需背負的代價

翌日正午，我們舉行了一次作戰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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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會長已經向副台長與溫可柔說明過「無限魔力」的秘密，二人的樣子遠不如我們那時驚訝，似乎早就猜到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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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精英雲集的獵戶座天文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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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反制施子雄隊長嘅瑪那傳送門，我其實有一個諗法，但，唔知有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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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膽講，可柔，喺呢度只要有諗法都可以放膽講，唔使考慮職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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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明白。」溫可柔攤出巨大的魔力分布圖，「呢一張係牧野行動時，全港瑪那分布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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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台長與副台長都眉毛一揚，似乎心領神會到甚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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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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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係一直被提及嘅溫可柔，名不虛傳，原來係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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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問：「可唔可以搵人顧及下我呢啲凡夫俗子嘅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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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台長笑一笑：「沈醫生，你睇下天壇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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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代表瑪那值下降，有人正在施法消耗魔力。可是當時那邊沒有任何行動，為甚麼瑪那會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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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係咁。」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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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醫生，我唔明……藍色又點？」千雪拉拉我袖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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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睇時間。」我說，「呢個時間點，我地同施子雄打緊，而天壇大佛的大氣魔力濃度係咁下降，但嗰邊無任何行動或魔法活動，原因係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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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咩？」Jean也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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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傳送門嘅另一面就喺天壇大佛。」千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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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叻女，千雪。」明明是最後一個領悟到這一點，我卻笑著摸摸她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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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所以瑪那傳送門另一面就係天壇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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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反應到底有多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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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我亦都整理咗過去施子雄行動時，天壇大佛一帶嘅瑪那波動記錄，似乎只要佢施法，嗰邊嘅瑪那濃度就會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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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台長樂呵呵地說：「非常好非常好！竟然可以觀測同歸納到咁嘅地步，後生可畏啊可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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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謝台長。」溫可柔紅著臉低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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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那無辦法無中生有，為咗穩定魔力傳送門嘅瑪那供應，施子雄一定會將傳送門另一邊設係大型靈點附近，而大佛就係香港其中一個最大，最穩定嘅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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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舉一反三：「咁樣到時如果打起嚟，我同沈醫生可以喺佢個邊用反瑪那消除大氣魔力，同一時間派人去天壇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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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可以去到嗰時先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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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道，當話題從剛才的學術研究轉到戰術佈置，就是這名前線魂俱使的長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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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加郁手我怕打草驚蛇，萬一佢轉移魔力傳送門，我地會嚟唔切搵出佢喺邊度抽取魔力同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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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一直都搵唔到殺生天尊，亦即係施子雄嘅陣地。」Jean說，「依咁樣推理，佢嘅陣地喺大佛附近都好合理，除咗供應魔力俾殺生天尊，仲可以守住魔力傳送門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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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地，擅長數據分析的溫可柔與副台長都沒有想到這點，倒是康台長一臉高深莫測，不知是想到了還是想到了卻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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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更知道Jean在盤算甚麼：她的魂俱——奏，也有可能在施子雄的據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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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都可能喺個度。」康台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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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千雪激動地問，像在擔心弟弟的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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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上話會長被殺生天尊打成灰塵，但係我地都知道咁係無可能，只要會長仲未生出後代佢就唔會對會長落殺手，咁樣問題就嚟：會長依加人喺邊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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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喺嗰個據點之中。」溫可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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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可能打草驚蛇，但似乎突襲個據點利大於弊，而且過程中我地可以用其他理由做掩飾，未必會令佢發現我地已經解析出魔力傳送門嘅秘密。」康台長站起來說，「有無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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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面面相覤，的確是很合理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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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我地出發，Jean你都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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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然，你同千雪留喺度。」Jean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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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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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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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點邊個都可以去突襲，但有能力同施子雄正面對抗嘅人，只有你同千雪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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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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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但係，你同千雪一定要作為最終皇牌使用，區區據點，留俾我同其他人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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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台長點點頭：「我同意Jean嘅睇法，Jean，依加連獵巫者都唔可以相信，沈醫生同千雪項上人頭太值錢，但我可以問一問死神隊嗰邊可唔可以幫手破壞死物同概念，希望聽日組成突襲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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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該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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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兩手一攤：「咁我同千雪就咁係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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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唔係。」康台長說，「我需要你嘅意見，沈醫生，畢竟我地獵戶座天文台只有觀測魔力嘅技術，並無抹除魔力嘅方法。就算搵到魔力傳送門另一邊，亦無辦法將個邊嘅魔力亦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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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點。」我卻升起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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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嚟我工房講，係關於鎮魔彈，同埋我亦想俾你睇下魔力傳送門點解唔可以用嚟傳送魔力，令自己可以無限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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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台長打完場：「咁樣今日到此為止，大家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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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夢回當年在獵戶座天文台當自由獵巫者的時光，這邊愛開會的文化真的要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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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有需要同我地講。」離開會議室時我向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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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啦得啦，我無事，放心。喂，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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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我一旁的千雪收步回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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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然呢個人雖然好可靠，但係成日做傻事，做事衝動，個人又厭世。你…要好好照顧佢啊，作為助手，作為……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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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你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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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不作無謂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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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講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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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係啊！你真係正一白痴嚟！」阿Jean生氣地向我踹一腳，我笑著由她輕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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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醫生，就放心交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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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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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以背影向我們揮揮手，然後越過我們追上先行一步的副台長與溫可柔，走向勘天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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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們，和她們別扯上任何關係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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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座天文台設有「工房棟」，與那邊的勘天廳等日常設施不同，這邊是供瑪那研究者們研究與開發新技術，推進魔法技術水平的建築物。聽說新型號的乙太式魔力雷達已在這兒進入最後的測試階段，溫可柔也有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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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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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醫生，施子雄利用魔力傳送門達至無限魔力，同時魔力又可以維持傳送門——你有無聽過咩叫永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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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沒有康台長的專用實驗室，因為他本人長期在外，所以他也只是借用了副台長的實驗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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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傳送門……遠方的無限魔力支持無限施法時，亦同時維持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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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門維持著就吸收魔力，有魔力就能施展各種魔法，當中又包括傳送門……這根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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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動機，科學文明早已經證明咗，按佢地嘅熱力學定律，永動機係無可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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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子雄打開傳送門，吸收魔力，施法，當中又包括傳送門，再施法……就能以無限魔力不斷施法下去，行星會自動回復瑪那，回復速度超過消耗速度，施子雄能永遠地無限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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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只科學文明，魔法文明也不可能完成永動機，因為有著那條鐵律：萬物皆有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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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道：「呢點無可能做到。魔法永動機？唔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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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但我否定永動機，用嘅唔係熱力學，而且優劣平衡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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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皆有代價，就包括「施法就要消耗魔力」這理論，而且不可能透過魔法抵消代價，達到無限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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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康台長進一步向我解釋了一點他的優劣平衡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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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就是針無兩頭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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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高的職位就要面對高壓力和工作量；遊戲中頂級的角色，抽中的機率便低得嚇人；好吃的油炸東西，就不健康；快的交通工具，意外下存活率便會低………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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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宇宙本身在排除「完美」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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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宇宙為所有事情加上缺點，使其優劣達至平衡，有其利必有其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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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無又健康又好食嘅嘢！？咩垃圾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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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咁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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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老婆逼食麥皮食到燥，真係好難食！！健康啫，唔使日日食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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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摩根太太為了他健康著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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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似乎一切東西在誕生的時候就會被賦予了限制，弱點。沒有人工高又不用做的職位；沒有又強力又易抽中的角色；沒有又好吃又健康的食物……如果有，就必然存在沒法看到的風險或劣勢，這就是魔法界的熱力學定律，這就是魔法永動機永遠不會誕生，康會長稱之為「優劣平衡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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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傳送門？無限施法？你以為當日我創造出魔力傳送門時無諗過咁用？等我俾你睇下，無限魔力模型嘅代價同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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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輸入，指紋確認，我們旁邊的一個不知名箱子突然變成透明的玻璃，一根玻璃管將牆身與之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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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員做運動時，需要呼吸，呼吸最重要係吸收大氣之中嘅氧氣，呢點同魔法師施法時需要大氣之中嘅瑪那魔力好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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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出一個「廢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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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如果你有可柔一半我就唔使解釋得咁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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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你就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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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消耗氧氣，理論上提供無限氧氣佢地係咪就可以無限運動？並唔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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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台長拍拍手，玻璃管內一隻白老鼠滑出，輕輕落在玻璃箱中。接著玻璃管抽回，玻璃箱變成了密閉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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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背脊個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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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鼠背上被紋上了一個法印，似乎是與瑪那起反應的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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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法印，令佢可以吸收瑪那，瑪那就好像元氣咁，令佢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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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台長拔出魔杖，接著對住玻璃箱輕點幾下，箱之中一個魔力傳送門，微弱魔力滲出，可以看到剛才還沒精打彩的白老鼠活潑起來，又去玩玩具，又去食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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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斷俾魔力佢，提高魔力濃度俾佢，佢係咪會繼續落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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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枚向上輕彈，馬上白老鼠好似吸了毒一樣又跳又跑，相當高興，甚至開始陷入了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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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著…白老鼠漸漸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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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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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斷輸氧氣俾運動員，佢地唔能夠無限運動，除咗體力無辦法負荷，更重要原因係氧氣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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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箱內的白老鼠，肌肉痙攣，接著嘔吐倒地，不能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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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需要氧氣活動，但過量氧氣會造成氧氣中毒；魔法師需要瑪那，但過量瑪那就好似氧氣中毒一樣，如果將現代魔法師傳送到神代，其中嘅濃重魔力會造成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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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拖長時間，施子雄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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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無限魔力雖然一時間令佢可以瘋狂施法，暫時無視魔力消耗，但並唔係無限，因為時間一長，瑪那就會令佢中毒，最終就係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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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活潑的白老鼠躺箱底，奄奄一息，氣若遊絲，黑洞不斷湧出的魔力令牠……這是瑪那中毒？瑪那會中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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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醫院聽說過連水也會令人中毒，也許瑪那中毒的確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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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起在急症在中被送進來的潛水員，真正的醫生護士化了好大的力氣才救回，我與千雪提起過。醫生們說是潛水員吸入太高濃度的氧氣做成的氧中毒事件，他們的樣子……與這老鼠的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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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魔法師根本唔會發生咁既事，因為法力提升同時意味住用作吸入魔力嘅竅有幾強，控制得幾好。就好似運動員肌肉強壯，無咁易抽筋一樣。有竅控制，人係唔會吸入過量魔力，所以如果將魔法師傳送去神代，一定要法力高強，擁有可以完美控制竅嘅高超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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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施子雄絕對就係，等陣，咁佢唔會瑪那中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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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用傳送門黎取代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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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台長的魔杖一揮，所有魔力傳送門消失，除了其中一個——沖進白老鼠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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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傳送門如果同竅縫合，會發生咩事呢？就好像喺泳池底裝上一個水喉，雖然水量用之不盡，但個水喉要承受成個泳池嘅水壓，仲要控制出水量只可以一滴滴，簡直就好似行鋼線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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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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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池底部的一個小小水龍頭因上方水壓而撐得鼓脹，更要打開閥門，精準地只放出一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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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施子雄一直在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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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或者法力高強，即使咁嘅條件下依然可以控制竅，不過一但竅受損，或者過載，或者因為任何原因，無辦法承受龐大魔力由傳送門之中湧出。雖然瑪那無質量，但有能量，過度溢出嘅魔力結果就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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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鼠體形暴漲，如血肉氣球一樣從內部被撐大。特別是背上那個與瑪那作用的魔法陣，在暴漲的同時發出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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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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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箱內側被染成鮮血，白老鼠從內部被湧出的魔力撐破，污血穢物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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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無限魔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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