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孽效應 - 英雄總是有多重身分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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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這樣做的話，接下來的動作會很冒險。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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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黑色絲質的細肩睡衣，在巨大的棉床上盤著腿。

　　坐在床上的邪眼敲著鍵盤，腿的中央擺著一杯喝完的果菜汁利樂包。

　　坐著敲鍵盤表示事情是嚴肅的。

　　邪眼咀嚼著嘴巴上的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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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決定了。　　　　　02:31】votus 這麼說。

　　【你可以有別的辦法的。　　02:31】邪眼知道，votus 一定能想出辦法，就算沒辦法可以繼續出擊，他也一定有辦法全身而退。

　　【我很固執。　　　　　　　02:31】votus 這麼說。

　　【我知道。　　　　　　　　02:32】邪眼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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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並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促使 votus 下定決心，但她知道下定決心的 votus 是如何固執。

　　無論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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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告訴我你在這段時間裡的故事，或許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02:32】邪眼說，這是她能做的事情。

　　【妳這是在趁火打劫嗎？　　　　　　　　　　　　　　　　　　　02:32】votus 卻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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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的體貼。

　　但明明已經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吧？

　　如果現在是面對面交談的話，真的很想給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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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不想講，最起碼也告訴我的人是誰，我才好思考一些手段。　02:32】邪眼將嘴上的吸管咬得破破爛爛。

　　【妳聽過，《Uptowner 研究室》嗎？　　　　　　　　　　　　　　02:34】沉默一分鐘後，votus 打了簡短的一句話。

　　【沒有。　　　　　　　　　　　　　　　　　　　　　　　　　　　02:34】邪眼飛快地在自己的腦海瀏覽，確定真沒聽說。

　　【妳等等自己查一下，總之 Uptowner 是個研究新能源的研究室。　　02:34】votus 也沒有要詳細介紹的意思。

　　【那不是應該在檯面上嗎？　　　　　　　　　　　　　　　　　　　02:34】邪眼一楞，既然是研究綠能的話，自己沒理由沒聽說過吧？

　　【要永續，乾淨，且擁有堪比核能的強勁，愛怎麼研究就怎麼研究。　02:35】votus 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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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愛怎麼研究就怎麼研究嗎？

　　明明是研究『綠色能源』這種對世界有益處的主題，但卻不能公諸於世。

　　那麼的研究手段，想必十分壯烈又毫無人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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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陰森的組織。　　　　　　　　　　02:35】邪眼眉頭皺得很緊。

　　【而這種研究，對於核武非持有國來說十分重要；對於地震帶國家而言的意義更是非比尋常，妳明白我的意思嗎？　02:35】votus 說。

　　【我可以想像。　　　　　　　　　　　　02:35】邪眼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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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源議題可以說是經濟面上的絕對性武器。

　　而如果是堪比核子能源的巨大能量，那麼比起在商業這種間接作戰的戰場，其優勢會更直接地體現在軍事武力上。

　　拳頭大的說起話就會比較大聲，即使是確定不會揮出去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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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們的巨大資助商裡面，有日本和台灣等國，這些國家所提供可不是金錢，而是比那更有價值的東西。　02:35】votus 意味濃厚。

　　【土地嗎？　　　　02:35】邪眼立刻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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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是最為珍貴的資源。

　　要知道，奧本海默在製造原子彈以前，所做的前置工作也是先找一片廣大的印地安人土地，並在上面搭建學校與城鎮，足見基礎建設對孕育任何東西的重要性。

　　如果像台灣或是日本這種高度開發國家，願意提供一片巨大的土地供應所謂的 Uptowner 研究室開發的話，那就比任何資金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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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有三處他們的基地，對外窗口在 101 ，研究機構則在中台灣地，有數個出入口，實驗場則在一座山的內部。　02:35】votus 說來。

　　【101？中台灣地底？　　　　02:36】邪眼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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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 101 作為窗口這件事還算可以理解。

　　但製造高密度能源的實驗，本身是充滿潛在危險性的。

　　這也是為什麼地震帶國家的居民，會積極地反對在自己家旁邊興建核電廠。

　　如果中台灣的地底有一塊大面積的土地，被政府私自租賃給國外的地下實驗室這件事曝光了，可不是執政黨請辭就可以擺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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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回來，到底出租了多少地底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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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可以跟妳說，中台中地底的 Uptowner 實驗室台灣分部，不只大小跟棒球場一樣大，還有一條一公里的地下隧道，用於加速器實驗的試跑，不過我自己本人沒有親自去過就是了，我是負責生物能源研究的部分。　　02:36】votus 敘述。

　　【……說真的，這種實驗的研究成功率是多少？　　02:36】邪眼睜大雙眼。

　　【1 %。　　　　　　　　　　　　　　　　　　　02:36】votus 飛快地給了很篤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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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是太驚人了。

　　不如說根本就是瘋了。

　　怎麼會有人會冒著這種讓自己全盤皆輸的風險，將一個棒球場大的未爆彈埋在地底，換取幾乎不會成功的希望呢？

　　邪眼纖細的指尖停在鍵盤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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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在賺錢，雖然有消費行為，但是會把錢消費到零的人畢竟還是少數；從這個角度來看，所以每個人身上的錢都只會越來越多，那麼為什麼，市場可以靠總數實際上沒有增加的固有總資產運轉呢？　　02:36】votus 打了一段提問。

　　【一定是有一群人一直在虧大錢吧？　　02:36】邪眼敲了敲鍵盤，既然總數沒有增加，就表示當有人賺錢的時候就會有人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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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誰？　　　　02:36】votus 反問。

　　【不知道。　　　　02:36】邪眼果斷地搖頭，她可不學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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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機會，並且失敗的人會虧錢。機會就是這麼昂貴，而這種昂貴得不得了的錢，世人稱為風險。　　02:36】

　　【……　　　　　　　　　　　　　　　　　　　　　　　　　　　　　　　　　　　　　　　　　　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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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搶先擁有新能源這件事就是如此具有魅力，台灣其實一直都在投入這些項目，找尋在國際可以更加鞏固地位的契機，只是民眾不知道而已，台灣超有錢的，但這有點離題了。　　02:37】votus 說。

　　【你的意思是？　　　　　　　　02:37】邪眼知道 votus 沒有把話說完。

　　【既然已經知道雷砲人是台灣人，應該也不難想像我人也正在台灣吧？那麼對付我的人應該也都集中到這裡了吧？畢竟這裡就有他們的基地。　　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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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

　　現在的場面並不是一個人在明處，另一個人在暗處，而是兩個人都蒙著臉跟眼睛，拿槍指著彼此。

　　雖然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屈居劣勢就是了，畢竟對方綁了個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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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tus 並不是那種絕對的合理主義，為了大義可以不拘小節的人。

　　他是完美科學家，一個絕非懦夫的天才，但他也並不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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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其實已經想到了誰會對付你？　　02:37】邪眼有這個感覺。

　　【是有幾個人選。　　　　　　　　　　　　　02:38】votus 也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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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時候為什麼會離開？　　　　　　　　　02:37】邪眼問。

　　【為了躲避我害怕的未來。　　　　　　　　　02:37】votus 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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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是為了什麼加入？　　　　　　　　　　02:37】邪眼又問。

　　【為了創造我期望的未來。　　　　　　　　　02:38】votus 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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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的未來？　　　　　　　　　　　　　　02:38】邪眼瞇上眼，手指飛快又輕盈。

　　【世界的未來。　　　　　　　　　　　　　　02:38】votus 想也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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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眼笑了出來。

　　數十年如一日。

　　越是輕描淡寫，就越是他認真說話的時候。

　　他是個務實的人，凡事實事求是，但說出來的話往往充滿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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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個複雜的人。　　　　　　　　　02:38】邪眼按下 Enter。

　　【這就是大人。　　　　　　　　　　　　02:38】votus 斬釘截鐵。

　　【我怎麼覺得這是孩子氣的展現？　　　　02:38】邪眼搖了搖頭。

　　【妳這算是在向我告白嗎？　　　　　　　02:38】votus 反問道。

　　【你說呢？　　　　　　　　　　　　　　02:38】邪眼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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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晚點把 Uptowner 在台灣的地下實驗室出入口發給妳，請容我婉拒妳的好感，我喜歡年紀跟我一樣大的女性，小女生還是太勉強了，對不起。　　02:39】votus 打開他們倆個的專用檔案傳輸應用，發了一封附件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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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應該……不會是處男吧？　　　　　　　　　　　　　　　　02:39】邪眼對著螢幕若有所思，將檔案收下後銷毀傳送痕跡。

　　【怎麼會呢？我這個人幾乎不說謊的。　　　　　　　　　　　02:39】votus 傳了第二份檔案。

　　【只是『幾乎』而已吧？　　　　　　　　　　　　　　　　　02:39】邪眼收下了第二份檔案，銷毀傳送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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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殺技當然要用在必殺的地方。　　　　　　　　　　　　　02:39】votus 關掉檔案傳輸應用。

　　【我太難過了，所以我決定下次的報酬我要加一成，不客氣。　02:39】咬著吸管的邪眼敲了敲手指，接下來就從查查 Uptowner 的資料開始著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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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十倍。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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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眼停下手指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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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妳務必幫助我到最後一刻。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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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這裡？」駿樺眨了眨眼。

　　『不知道，邪眼是這樣說的。』votus 的語氣聽起來一點也不肯定。

　　「怎麼會在這裏……」但駿樺也沒能再有更好的線索了，所以他在大馬路上蹲下，低頭抱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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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問了 votus，綁走林圃苑的人是誰？哪裡可以找到他們？

　　votus 回答他回去問邪眼，反正等邪眼起床就會有答案，剩下的就是代價問題。

　　邪眼說沒問題，現在駿樺的直播已經是地下有名的綜藝節目，大家都一定很願意提供協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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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駿樺請 votus 轉達了聲：「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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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駿樺真的就得到對方組織的其中一個入口了。

　　穿著動力輕鋼架，提著可攜式裝甲行李箱，使用居然真派上用場的偽造身分證，估計自己的台北租屋處會有人埋伏，所以他在南投的一個飯店待了兩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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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收到 votus 指示的地點，以及一個包裹。

　　包裹裡是一套沉甸甸的衣服，美式休閒西裝的打扮，牌子不知名，用料極好，穿起來硬挺又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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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位置卻是在某座不能透露的國立大學女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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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放著一口金屬箱子。

　　穿著硬挺又瀟灑的美式休閒西裝，帶著厚重膠框眼鏡。

　　駿樺現在就像肚子痛一樣地蹲在女宿前的柏油路，對著等等自己即將要幹的事情十分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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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他是真的很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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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女生宿舍不能是人家的基地嗎？』鏡架式骨傳導耳機裡的 votus 說，一副傻孩子真大驚小怪。

　　「……你不是說敵人組織是國家級的嗎？」蹲在地上的駿樺艱難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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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至少也是』國家級，區區國家級豈敢找我大小聲？你居然把我瞧扁了嗎？』votus 義正嚴詞。

　　「不是……一個國家級機構的入口藏在女生宿舍底下，這他媽成何體統……」但駿樺連吐槽都沒了力氣，槽點實在是太多了。

　　『你一定在想一些很齷齪的事情。』votus 鄙視。

　　「我他媽可是等等要在這裡公然勃起的人啊！」駿樺從地上跳起來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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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習慣不分場合鬼吼鬼叫了。

　　但世界可沒有習慣，所以多少引來一些側目，完全就是可疑人士的正版。

　　可他幹你娘的一點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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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啦，在女宿勃起的人一定不會少，甚至可以說在女宿勃起基本等於一種榮耀，這還得要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讓你這麼幹。何況你還是準備在女宿正中央受到萬人景仰的硬，所以說，你要惜福。』votus 循循善誘。

　　「那你幹不幹？」駿樺寒著臉。

　　『不要，好丟臉，我死去的老媽會覺得很傷心。』votus 好生嫌棄。

　　「我還活著的老母也會很難過啊幹！」駿樺說到牙齒都隱隱打顫。

　　『我姑且問你一下，你有去過女生宿舍嗎？』votus涼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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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

　　作為一個背負著許多過去的男子漢，他們兩個永遠都有很多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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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問有沒有被邀請去過，還是有沒有去過？」三十歲的駿樺看著遙遠的天空。

　　『我覺得即使真有學妹都在你前面半裸，你也是可以一點反應也沒有，君子啊兄弟。』votus 在通訊的另一端長長嘆了口氣。

　　「你怎麼知道是學妹！邪眼說的嗎！」駿樺震驚。

　　『猜的。』votus 總是言簡意賅。

　　「……」言簡意賅到，駿樺已經第十七次發誓一定要找時間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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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不說了，等等進去時記得自然一點，可別像個鄉巴佬一樣東張西望的。』votus 提醒。

　　「我該怎麼進去？」駿樺問。

　　『走進去？』votus 反問。

　　「我說我該用什麼理由進去？」駿樺覺得很煩。

　　『邪眼幫你安排了個身份。』votus 作為一個精度滿點的科學家，當然不會放過這種細節。

　　「……姑且問一下，是什麼身份？」駿樺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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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築評估師。』votus 說。

　　「建築評估師？」駿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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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能讓你合理的出入每個地方，所以偽造了一個評估建築物的身份給你。』votus 給了個非常合理的回答。

　　「喔，那還算合理。」駿樺鬆了一口氣。

　　『是個設計女生宿舍有名的設計師，專攻女子團體生活所需，曾經遊歷世界一百所以上的女宿，另類的台灣奇蹟。』作為一個頂尖的科學家，votus 總是不會疏於細節。

　　「……以一般常識而言，聽起來是不是有點變態？」駿樺瞇上眼睛。

　　『怎麼會只是有點，謙虛了台灣之光。』votus 語帶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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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來一往到現在，他們還是沒有踏進女宿。

　　女宿警衛室的職員端著一杯熱茶，深邃地看著那在大馬路上又蹲又跳，不斷自言自語碎碎唸的男人，手指摸在桌底的警報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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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姑且問一下，為什麼這所學校敢僱用我？」駿樺眼睛瞇得更細了。

　　『喔，因為你報價便宜，只要是女宿就是少一個零，絕對不是說說而已。』votus 作為一個主持整個專案的主刀手，最擅長的技能之一就是平衡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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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真是執著呢……」駿樺居然被說服了，他所認識的台灣廠商就是會幹這種事情。

　　『多虧了這個，預約報名的學校現在有五所喔，這樣我們的接觸就變得很自然啦。』votus 娓娓道來。

　　「……這還真是寫實呢。」駿樺嘆了口氣，人就是容易作死。

　　『這就是社會啦，好了上吧，現在是下午的上課時段，人比較少。』非常想繼續觀賞下去的 votus 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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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駿樺站了起身，整個人有氣無力。

　　『請說。』votus 倒是神采奕奕。

　　「為什麼我要換上這一身衣服？帥是帥啦，但我也不是沒有其他得體的衣服啊。」駿樺走向女宿的警衛室，準備申請訪客進入。

　　『因為衣服上有三個口袋。』votus 說。

　　「口袋？」駿樺站在警衛室的窗口，仰頭看著那睥睨自己的警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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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申請進入。」駿樺露出爽朗地笑容。

　　「您是哪位？」放下杯子的警衛皺著眉。

　　「建築評估師。」駿樺乾笑。

　　「請給我您的證件。」警衛的眉頭像是可以夾死蚊子。

　　「證件在……」駿樺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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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邊的口袋。』votus 說。

　　「找到啦。」駿樺從右邊的口袋拿出一張證件，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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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衛接過證件。

　　上下打量，再左右查看，彈了彈證件的材質。

　　看起來非常不信任。

　　但駿樺完全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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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際……建築評估師，黃先生？」警衛緩緩地開口。

　　「我是。」駿樺露出公務員必備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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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收到要評估建築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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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居然放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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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確實有收到委託，可能你們告知系統延誤了吧。」駿樺繃著臉，在職場縱橫多年，靠氣勢糊弄過去也是他的強項。

　　「委託書呢？」但是一點效果也沒有，同樣在職場沉浮好些年，人高馬大年紀也比駿樺大的警衛氣勢強了許多。

　　『左邊的口袋啦。』votus 提示。

　　「這裡啦。」駿樺從左邊的口袋摸出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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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衛接過信，迅速地將信件打開，接著開始瀏覽。

　　一小會時間過去了，警衛將信紙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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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是貴校的委託書。」警衛說。

　　「那我可以進去了嗎？」駿樺壓低聲音，信心十足。

　　「可以請你複述委託書字號嗎？」警衛提了個要求。

　　『286642586545』votus 說。

　　「286642586545」駿樺說。

　　「您工作習慣會背代號嗎？」警衛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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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居然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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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個人興趣會背代號，這是對雇主負責。」但駿樺可不是被嚇大的，他可是台灣公務員出身的啊。

　　「是這樣嗎？」警衛依然面無表情。

　　「是這樣。」駿樺依然充滿堅定，作為吃國家飯的公務員，進辦公室時就必須時時讓自己保持堅定。

　　「我陪您吧。」警衛說。

　　「啊？」駿樺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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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您需要對雇主負責。」警衛離開警衛室，推開門走了出來。

　　「我的雇主不是校董事嗎？」駿樺仰起頭看著警衛，那警衛幾乎兩米的身高，肩膀上的三條橫槓閃閃發亮，活像是美式足球的中鋒。

　　「申請人是我。」警衛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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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居然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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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我失禮了，我必須一個人獨立作業才能保持專注，這是很精密的工作。」仰著頭的駿樺再接再厲，持續繃住臉。

　　「是這樣嗎？」警衛抱胸，三頭肌的大小根本就是一顆九號美式足球。

　　「是這樣。」駿樺強硬地扼殺了自己想後退的念頭。

　　「那恕我失禮了，因為我不能觀看您施工，但您出事了卻是要我負責，所以我不能讓您進去。」警衛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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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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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進去評估建築是校董事的指令。」所以駿樺只好拿出他已經簽約的既定事實。

　　「如果您堅持，那我只好再請校董事重新評估。」警再次衛搖了搖頭。

　　「評估什麼？」駿樺一愣。

　　「聘書。」警衛複誦。

　　「請問您是？」駿樺慎重地提問。

　　「女宿警衛。」警衛扠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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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憑那巨大的體格與嚴肅的職業態度，再加上閃閃發亮的三條橫槓軍銜，就算說是總統保鑣都不算牽強。

　　所以那就奇怪了，區區警衛怎麼有辦法重新評估校務工程？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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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校董事是您的？」駿樺更慎重地提問。

　　「是家父。」警衛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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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頭大猩猩居然是富二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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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的口袋。』votus 的聲音再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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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著裝甲公事包的駿樺，將空著的手摸向身後的口袋……

　　……不是這樣的吧，vot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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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衛先生。」駿樺抬起頭。

　　「嗯？」警衛依然抱著胸。

　　「真相只有一個。」駿樺抽出迷你麻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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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結果證書根本沒用嘛。」把睡著的大猩猩警衛扛進警衛室，駿樺伸了伸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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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的攝影機應該都停止了工作吧？

　　聽說這個麻醉劑會讓人睡四小時左右，希望他醒來的時候可以順便忘記自己的長相。

　　駿樺扭了扭手臂，這頭大個子有夠重，要不是自己身上有動力輕支架輔助，自己真扛得動他進警衛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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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難免嘛，快快進去吧。』votus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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