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祭 - 第五章．忘記了甚麼．又見兇案

隔天在鬧鐘響起前，紫雨已經睜開眼睛，頭還有些疼，但已經不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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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轉動身體，就看見一雙眼睛直視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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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佐雅的聲音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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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早。雅，你感冒了？你聲音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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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紫雨的話，雅眉頭馬上挑了挑，「拜你所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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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為什麼？昨天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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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雅心想，嗯哼，睽違已久的喝醉，果然他還是什麼都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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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某人把我打開的只喝了半杯的酒一個人乾了，然後像N年前那樣發酒瘋，還要抱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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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臉）「不……不會吧～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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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我整晚被某人鬧得根本沒得睡，也不知道我是欠了什麼，這樣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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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紫雨賠笑著，「那個……我我不記得了。呵呵呵～現在離上班還有點時間，要不你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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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雅點頭繼續抱著人，「不要動，不要說話，時間到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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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耶？！我當枕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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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雅沒有任何反應，抱的緊緊的，抽也抽不開，只能認命由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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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紫雨嘴角抽了抽，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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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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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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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感覺很混亂，昨晚好像發生了很不得了的大事。但是，卻想不起來，總覺得應該要想起來比較好。（作者：繼續失憶比較好喔～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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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紫雨又跟著睡著了，大概是這個懷抱真的太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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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闔上眼之前最後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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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溫暖，好舒服，好想就這樣沉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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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老爸老媽走時，雅也是這樣抱著我安慰我，在最絕望的時候，給我最堅強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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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醒醒，該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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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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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還呆愣的紫雨，佐雅喃喃自語：「豆腐不吃，我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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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笑了，俯身。

他親了親紫雨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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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不然我會繼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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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激靈，紫雨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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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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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醒，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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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笑容滿面是幻覺！明明是面無表情才對，怎麼剛剛會忽然覺得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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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雨你是不是選擇性遺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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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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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繼續忘記，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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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紫雨忘了反應，佐雅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好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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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匆匆忙忙吃了早餐，又匆匆忙忙趕著出門。紫雨腦中好像閃過了什麼，但下一秒遺忘了。至於匆忙的原因，因為找到了屍體，大量的。上次是在近郊找到屍體，這次是在廢棄大樓裡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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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了現場，跟之前一樣，鮮明的黃色封鎖線一圈一圈，緊緊地把現場隔離出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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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在封鎖線外望著裡頭和外面，很多人忙進忙出，裡面的人一臉嚴肅，要是能早點破案就好；外面的人卻是一臉獵奇，要是能拍個好獨家，睡著都能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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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喜歡，紫雨還是拎著工具越過封鎖線。走進那個他不喜歡，卻必須進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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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美人快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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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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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場，法醫室的幾個都不喜歡直接稱呼名字。所以都是這麼稱呼彼此，頭目、美人、少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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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睡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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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頓了一下，嗯…嚴格來說應該……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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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有睡了一下，少爺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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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到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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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美人他就是睡到什麼都沒吃，現在還是空腹而已，不用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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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是誰？妳這樣對我可以嗎？我這麼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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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不要，美人想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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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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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嚴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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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了整衣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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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紫雨走近一看，整個呆了！這是什麼現場？好可怕！難怪好多人都跑出去大吐特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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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該現在盛開的曼珠沙華，此刻正艷紅如血鋪滿整個一樓大廳，而供養著這些鮮紅的曼珠沙華的卻是一顆一顆的心臟以及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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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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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開開彼岸，花開葉落永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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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科學，季節不對，而且用臟器圈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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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現黃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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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頭目，我剛才看到那具我們找到身份的死者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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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動手吧～少爺你看到了，那麼那區域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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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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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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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見朝陽，他天生陰陽眼，具體說他只能看到這些靈體，聽不到祂們說話；而他雙胞胎妹妹岫月是看不到，但是聽得到，一樣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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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始的驚懼到後來麻木，他們倆習慣成自然，而且靈體也不知道其實他們能感應到祂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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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這兩人一個不小心踏入法醫不歸路，然後得心應手，因為有看到的地方肯定會有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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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兩個人覺得當法醫就是天命。所以不顧反對，兩兄妹讀了法醫系，最後變成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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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的然後是，這兄妹倆和各個法醫科所都磁場不合，一直衝突不斷，家人卻很開心，希望他們能就此打住，但末了本部的藤堂努對他們倆招了招手，莫名奇妙的這兩個人就進入本部的法醫室，一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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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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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餘光瞄到了一抹不屬於現場該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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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紅裙，就像雨中看到的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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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目，我去那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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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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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外人混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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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紫雨已經向著二樓階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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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真的有人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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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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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這邊現在是兇案現場，請你跟我一起過去警察那邊做個筆錄。還有請提供妳的檢體，我們需要做排除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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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來吧～

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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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礙事的人了，

現在。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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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盤，

你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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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手，白白地，不健康的死白。她伸手朝紫雨招招手，露出淺淺的笑容，還有單邊酒窩，她的眼睛是淡褐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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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那個人。紫雨心想著，這個人和那天夢到的或遇上的都不一樣，這個女孩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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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轉動著眼珠，無聲無息的走了近，她貪婪地嗅著紫雨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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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味道好香，如果有你在，我一定可以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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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位小姐，請妳跟我去做個筆錄，還有配合蒐證一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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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跟我來。』她朝紫雨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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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請不要企圖規避和妨礙警方調查。好了，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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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不錯的男人呢～不受誘惑，正直的，難怪味道這麼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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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咧嘴微笑，臉色慘白，白皙的手，指甲尖銳異常，邊讚嘆著，邊愉快地把蒼白的手指插進紫雨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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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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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低頭，看著插在肚子上的手，額頭上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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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出手，舔了舔，『你的血，果然很香呢～充滿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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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跌坐在地，「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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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就想吃了你喔～可是你身邊有人好可怕，他還燒了我的花。讓我又找不到你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又被人救了你。嘻嘻～這次不會了喔～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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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因失血，身體變得很虛弱，有心想要動卻挪不了，心裡暗自估算著，剛才那一下應該沒捅到要害，還有機會逃走的，……只要可以挪動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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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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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的血味道真的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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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邊說邊又捅了進去，指尖在紫雨身體裡攪動，笑瞇瞇的望著紫雨因疼痛而扭曲的臉，不覺又笑的更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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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你不喊叫？你怎麼不叫一下……叫嘛……不痛嗎～痛吧？所以你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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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疼的不停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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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又招黑了！疼死我了！我想喊啊！但是……被捅的快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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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的該鍛鍊的。現在……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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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雅，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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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慢慢地鬆開緊握的拳頭，緩緩倒了下，溫熱的血在他背後迸開來，刺眼的鮮紅，暈染成櫻花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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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

「誰准你閉上眼睛！！！」

「給我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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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被搖晃得緩緩張開了眼睛，忍痛扯了嘴角，想安撫好友，卻又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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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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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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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紫雨再度緊閉雙眼，佐雅整個情緒徹底沸騰了，他渾厚的聲音此時是黯啞地、聲色俱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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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准妳傷害他？」

「說吧……」

「妳想怎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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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雅本是漆黑如墨的眼睛，此刻是幽暗的深紫色，他的四周盛開的紫色曼陀羅無風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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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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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妳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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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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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那我替妳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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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剛好瞥見某人信步走來的樣子，佐雅氣急敗壞的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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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你個死人快點把小雨帶去治療！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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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空間，以撒一身黑色的風衣，長髮束在身後，踏著緩慢的步伐來到佐雅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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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呈現暴走狀態的佐雅，哧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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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當地獄之主之後，就這麼廢？」

「這就是你說的珍若生命？」

「喂，你沒把握好好保護他，不如把他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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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放屁了！他的招黑體質不正因為你的死人書店才喚醒的。」

「以撒.以賽亞！你快點治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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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那這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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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治療小雨就好，那女人我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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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讓她死定的太容易，犯錯了就要好好贖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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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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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接手紫雨後，佐雅站了起來，他先鬆了領帶、解開西裝的扣子並脫下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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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一揮，女孩騰空了，後重重地朝肚子一拳，附身在女孩身上的靈魂和女孩分開了。女孩重重地落到地上被盛開的紫曼陀羅包圍，停留在空中的靈體則是遭到了黑色曼陀羅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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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笑一聲，「跑啊～上次雨中沒空解決妳，妳還就盯上他了，他的血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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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現在有力量了！』女人弱弱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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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吐出來！這傢伙的血不是妳這種低等怨靈可以染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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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面色猙獰，『憑什麼？只要有他……只要有他我就可以找到他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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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妳生生世世都找不到，就算有這傢伙，妳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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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剛捅了他幾次？來……告訴我，一次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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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找不到……怎麼可能？你騙我……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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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騙人，妳的力量吸引了曼珠沙華，妳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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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開開彼岸，花開葉落永不見。

生死註定是因果，三生石前前生緣。

入腹一碗孟婆湯，忘川河畔情難忘。

花葉生生兩相錯，奈何橋上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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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妳就算找上千年萬年也找不到，因為忘川上就已經忘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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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根本不可能等妳，妳是他殺死的，就在櫻花盛開的時節，妳被殺死了，埋葬在湖畔的櫻花樹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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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他殺死的？』

『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不可能。』

『騙人的！不是真的！』

『我們是相愛的……你嫉妒我們才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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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已經漂泊太久了，久到自己怎麼死的都忘了，只執著尋找他，也罷，魂飛魄散前我就讓妳再次想起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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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曼陀羅緊裹住了女人，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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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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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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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人，你還沒給他止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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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好了，我就是要多抱抱他，怎樣，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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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雅握緊拳頭，「放下他，你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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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前任地獄之主，這麼遜沒問題嗎？喔～我忘了，您轉生了，現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喔～那沒辦法了，要守護味道鮮美的小雨雨，還是得依靠我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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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你確定你是守護他？不是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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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只有我才能守護他，你？……我勉強讓你貢獻點力量就是了。喔～還有，不是轉生～我差不多要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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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重重哼了一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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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走近靠在柱子旁的紫雨，看著他因失血而蒼白的臉，心狠狠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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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咕咕噥噥地：「臉這麼蒼白，得好好補回來才可以。……差點就來不及你這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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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紫雨，轉頭看一眼牆角那個因為被附身而犯罪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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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持凶器攻擊員警，企圖因愛殺害法醫。妳有權保持緘默，但妳所說的將成為呈堂證供，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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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沸沸揚揚鬧了很大的新聞版面的兇案，因兇手在兇案現場持利刃殺害員警，當場被逮捕，然後清醒後的女孩癡癡笑笑地無法詢問行兇過程，經過專業精神科醫生診斷後確認兇犯精神異常，被判在精神病院單人病房服刑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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