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迴旅館》——開歸去之路，渡迷途之人 - 第十一章：迷失在起點之前二之節

穿過香港神社大門回去的當然是阡迴旅館了，但身旁的熵流有所不同，這兒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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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度係鈴兒嚟到阡迴旅館後無幾耐。」身邊的白醫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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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才是渺渺的過去，這裡就是鈴兒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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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唔記得同你講，渺渺佢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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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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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空無一物的地板上空，一團火花突然在空中閃過，總是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渺渺總算被我看到：牠是憑空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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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還不是最令我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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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你點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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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邊的渺渺正因為回溯時間後元氣大傷，正伏在榻榻米上休息，所以這隻是過去的渺渺。而且過去的這個位置上也沒有人或東西在，所以……牠真的正向來自未來的我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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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你會睇到我地嘅，過去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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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輕撫渺渺的後腦勺，牠也輕輕瞇起眼享受著，即使是九尾靈貓，但貓始終是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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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渺渺呢個四字有啲唔啱，點講好呢，渺渺佢喺阡迴旅館之中……佢係同時存在於過去，現在，未來，畢竟呢度無所謂嘅線性時間，又係佢自己嘅異世。」白醫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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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同時存在係唔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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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起來很合理，想起來很玄妙，倒很有阡迴旅館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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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被嵌入了甚麼雛臨神性的神社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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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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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不，渺渺高興地喵叫，似乎同意我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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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度係過去嘅阡迴旅館，咁鈴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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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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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轉過頭去搖搖尾巴，示意我們跟牠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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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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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依然唔可能同過去嘅鈴兒接觸喔？得渺渺係同時存在於所有時間。」白醫生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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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步向其中一扇門，門把震動了一下自己趟開，渺渺穿門而過，我與白醫生亦然。明顯是因為我與白醫生沒法像牠那樣阡迴旅館內瞬間移動，才陪著我們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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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到了一間客房面前，房門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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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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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伸出右爪輕拍門板，發出輕輕的「咚咚」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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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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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傳出鈴兒憔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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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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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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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正在封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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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們已經看過鈴兒在安寧病房因白醫生的死而迷途，最後來到阡迴旅館的過程了。現在眼前這幕就是她來到這兒後，卻把自己關在房中的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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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身為九尾靈貓的牠，會怎麼辦？牠的神通能使鈴兒離開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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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不發一言，轉身面朝天井，然後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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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度就無人可以正正常常咁落樓？」我說畢後一個翻身追上，身後的白醫生笑了一笑也翻過欄杆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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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輕輕落在大堂，然後阡迴旅館的大門又自動打開，只見牠搖著尾巴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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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外頭晨曦之中的的勁風鼓動，渺渺身上的米色茸毛如雄獅的鬃毛一樣迎風飄揚，但馬上我就發現不是牠的貓毛變得鬆散，而是牠的身體正在變大。同一時間渺渺尾巴變得極其粗壯，果然輕旋散開後渺渺張開九尾，正是露出本相的九尾靈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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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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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身後九根尾巴都綁上風鈴，隨著鈴聲響起，風的方向驟然劇變，風伴著枯葉與飛散的落英湧向其中一個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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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開咗解鈴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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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到人類小腿的渺渺現在如人一樣高大，但牠還是能輕易地穿過解鈴鳥居。倒不如說尺寸剛剛好，簡直像鳥居本來就為了牠而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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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現在是日出，但太陽高度和本來時空的夕陽一樣。重重解鈴鳥居再次形成千本鳥居，光與影交錯之間我們回到了過去的現世——本應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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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入唔到啊？」無形屏障在鳥居外擋著我們，不論我們怎樣往前走，鳥居和景色竟然正向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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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係過去干涉現世就好複雜啦，我地係度等渺渺就好。」白醫生於路邊坐下，病弱的他不太能久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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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佢諗住帶邊個過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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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略略猜到渺渺會帶著誰回來了，但我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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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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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日出，對眼前風景盡是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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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出我所料，跟著渺渺回來的人正是過去的白醫生。作為解鈴之人來到阡迴旅館的他，自然在旅館的紀錄簿上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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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度……你到底係乜野嚟？」過去的白醫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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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還活著，說明在他那邊鈴兒還在安寧病房。對他來說，鈴兒的迷失和崩潰是發生在未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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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渺渺，她變回了正常尺寸，也只有一尾，畢竟突然被帶到異世之中已經夠驚嚇了，如果以本相相見，大概白醫生會嚇得昏死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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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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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把屁股抬到過去的白醫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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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摸？」白醫生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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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不是，渺渺把尾巴上的風鈴湊到他鼻子前，然後以靈活的動作將之解下。白醫生不敢怠慢連忙伸出手心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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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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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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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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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突然旋身蓄勁，然後躍起一頭撞到過去的白醫生額上！就在渺渺前額與過去的白醫生前額相抵的瞬間，我看到他瞳孔中有一幕又一幕的光影閃過，如甚麼訊號傳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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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撞還真的不輕，他幾乎要眼冒金星，蹲不穩的他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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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九尾貓……鈴兒佢……溫年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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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在我來到阡迴旅館後，一直都是白醫生在引導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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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白醫生似乎從渺渺的一撞之中獲得諸多知識和記憶，然後——他望向了我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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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時已經知道我係未來，會企係呢個位望返過去嘅自己。」身旁真正的白醫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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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說，那時候安寧病房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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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渺渺講唔到太多野，而且佢並唔係真正睇到我地兩個，而係知道未來嘅我會企係度望向過去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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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沒法與過去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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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渺渺同時存在於阡迴旅館內的過去現在未來，牠看到我們，再把這段記憶傳到過去的白醫生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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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很複雜的概念，眼前卻是這樣清晰地上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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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作為阡迴旅館的主人，正把兩個時空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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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白醫生下定決心般點點頭，把風鈴別到腰間，還不安地再看一看我們這邊的方向，大概還未完全接受眼前的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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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未能接受歸未能接受，已知悉未來的事態後，白醫生的理解速度倒是飛快：「渺渺，你搞錯咗，你唔可以傳召我嚟做未來鈴兒嘅解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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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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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呢度我唔會病死。但咁樣嘅話鈴兒只會更加迷失，更加執著留係度，成件事錯晒……係佢發現我嚟到前，快啲帶我去佢唔會去到嘅樓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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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白醫生馬上發現渺渺犯下的錯，換句話說那個所謂鈴兒不能到達的樓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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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咗嚟……」我環顧四周，剛才跟著渺渺跑進來阡迴旅館大堂，再「往上墜」向天井後我們回到了榻榻米陽台那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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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墜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墜落只能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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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兒存在被渺渺創造的目標，本來就是要成為「不可能」的空間，令鈴兒絕對不可能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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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可能的方式，進入不可能的樓層，卻意外地言之成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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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變出這樓層，渺渺以正常尺寸露出九尾本相，上方只剩下八個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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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下一步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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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望向我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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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憑我同你係無辦法，我直頭連出現都唔可以出現係鈴兒面前。」過去的白醫生說，「唯有溫年柏，唯有等溫年柏嚟到阡迴旅館，鈴兒先有救——但係，你要諗辦法令佢成為職員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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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白醫生輕輕逗起渺渺尾巴上的一個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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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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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垂下耳朵，搖搖尾巴，搖頭，完全是在說這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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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佢一定會應承，只要你同佢講咁做可以幫到人就得。」過去的白醫生說，「鈴兒佢本質係個爛好人，無辦法見死不救，只要你講到呢度無咗佢唔得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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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太了解鈴兒，直接教渺渺使出情緒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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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鈴兒，那個拿著刀要砍我的鈴兒……果然本質不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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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時光，無盡的孤單，把她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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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怪過去嘅我。」我身邊的白醫生說，「個時嘅我同渺渺注定幫唔到鈴兒，而無論點佢都會被自己所困，所以只能夠等你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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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係我？我真係唔明，我地時代又唔同，我根本唔識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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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鐘意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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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撚用咩屌？！」我有點煩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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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唔使嬲，呢度已經差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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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醫生領著我走向天井，然後一馬當先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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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過去的渺渺似乎也接受了白醫生的提案躍下天井，往鈴兒房間走向將她任命為職員，最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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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看過去的白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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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察覺的他，在我腳尖離開欄杆的瞬間，轉頭與我四目交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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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露出了滿意和期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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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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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下墜沒有那麼久，腳下的迴廊如存在雙面結構，兩個時空以腳下迴廊接壤般。我才一躍到天井中，馬上天地顛倒，我又「向上墜」向另一層榻榻米陽台，整個過程不到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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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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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米色胖貓有氣無力地繼續伏在茶几旁，熵流……嗯，這是正常的時空，就在我於大堂被鈴兒追著砍，渺渺露出本相回溯時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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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是「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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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阡迴旅館結束後，第三輪阡迴旅館開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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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就要講返到你身上，溫年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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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醫生已經坐回茶几旁，拿著還溫的茶，看著外頭即將日落西山的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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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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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弄錯了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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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醫生的這一句，是以「最後」開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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