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機甲」的交線點 ✗ - 「相遇」其一

239496402683db5bfe97f04.12700115-225566.png

隔天早上，一切安好——如果能無視我此刻這副鬼樣子的話。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PYnbLX6t

我沒上天堂，只是被送進了醫護室，而且還附贈一張半面包紮的臉跟一根限位用的頸圈。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qTrVXZyY

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但這次的感覺格外丟臉……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C1J3hqS4

「老爸，可以不要一直笑嗎……這很痛。」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xexH1ne1

我瞪著學生證上的立體投影說，口氣盡可能平穩，雖然話講出來像卡車壓過的破喇叭一樣悶。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xrvXZkrw

「哈哈哈哈……不行，我真的忍不住，好糗！」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IWDNZ6gV

投影那端的父親笑到眼角擠出皺紋，一邊嚼著早飯，一邊對我豎起大拇指。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SYRBsLde

「你這樣像極了木乃伊啊，嘴巴還有專屬透氣孔欸？」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LwUnJBFk

他看起來心情很好，也許是確認我沒死的那一刻就已經安心了。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TP6dqBPp

我哼了一聲，反駁起來的聲音有夠不流暢：「唔……這個……講話有點卡……」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OjzJ9dfD

畢竟我臉的下半部幾乎整個包住了，只剩嘴巴能動，但張口還會牽動到刺痛。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0KTVoozV

老爸聽見我的悶聲抗議後還是笑得停不下來，搖頭晃腦地說：「你怎麼搞的啊？爆炸？生吃電鰻了？嘴巴居然傷成這樣。」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GDTTzAnV

「……呃，算是……觸到電了。」我講得很含糊。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WcJWtKgH

「電？學校這麼危險嗎？」老爸皺起眉來，看起來是真的有些擔心：「而且是傷到嘴巴欸？」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B9fgLSuyT

「沒、沒啦，是我自己不小心……」我連忙擺手，卻牽動頸圈，讓自己多痛了幾秒。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0yacnqZBW

……嗚，連我老爸也得瞞著嗎？

在學校有秘密要瞞著朋友，現在唯一最親近的人也要保持距離——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jjPqUoMP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Gt2a5XDn

但「碎片」的危險性，校長說得再清楚不過了。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f21F1PYZ

那是會引來政治風暴與爭奪的存在，知道得越多，就陷得越深。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Rrd0Yvf1

可是真的面對「不能說」這件事時……連眼前這個替我擔心的老爸，我也得撒謊——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xyCTmFUU

好一個「最高機密」，連我爸都成了需要防範的對象，真是夠諷刺的。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wsclUo6p

「嘴巴……還能動就好。」老爸說著，語氣柔了一點，視線也垂了下來：「只是，眼睛呢？眼鏡拿掉之後，你這黑眼圈都快蓋過你的眼皮了。」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qdARiowv

老爸突然收起笑意，眼神盯著我裸露的那對眼睛。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9u8VQfylB

「是不是太操勞了啊？最近還好嗎？」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KkZCyfQi

「……」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1hAN15HM

我眼睛稍微飄了一下。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MXip8Ri3

說不上來——是操勞沒錯，但問題也不只在這。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JUnhzUVe

從駕駛課、技術支援班，到機密開發小組……

我已經分不清哪段才算我該屬於的生活。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R1XXrtU7

「……嗯，反正也要記得停下來喘口氣。」他終於說了句話，像是怕我聽不懂似地又補了一句：「我知道你還在為你的機體努力中，可不要在那之前過勞死啊。」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e1hPwcJC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沒有接話，偷偷地在螢幕反光裡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一臉「虛脫」。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KEYnKGxA

視訊還沒結束，醫護室的門忽然被猛地拉開了。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uQewtctph

「阿明！」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thiDpbHr

伴隨著極有爆發力的開門聲，熟悉的腳步聲急促地踏進醫護室。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aSzbwJwT

是次郎。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qP2ZQaFb

他的眼神從我臉上的繃帶、頸圈、一路掃到我裸露在外的嘴唇。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F0LsaO8F

「搞什麼？我是聽說你進了醫護室，但是沒人說你是這樣被送進來的。」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JoBm08vj

他靠近幾步，上下再次打量我幾眼。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7H1F6l5t

「你臉被……被炸了？」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96Ernwye

「……嗯。」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yU06coAs

實在不想回答，但否認也沒用。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h6oR4vax

然後次郎，很自然地向我爸點了點頭。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qOtWfK59

「啊，叔叔好。」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bweHIM59

「噢！你好啊，次郎君！」老爸的語氣一如既往地親切：「你就是阿明一直提到的室友對吧？終於見到本人啦！」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QXMLyZGt

「欸欸欸，我哪有一直提！」我忍不住插話，卻因為牽動到下巴肌肉又疼得皺眉，悶哼了一聲。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571dXfIg

「哈，你真的有夠彆扭。」老爸笑得還是很開，隨手擦了擦嘴角的早餐屑。「不打擾你們了，阿明記得等等把流質的東西喝完，能補點糖最好，身體比較不會那麼虛，還有不要亂動。」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askXkslR

「我現在根本沒辦法亂動吧……」我嘟囔。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q7xA7HoP

「那就好，先這樣啦，小鬼！」他比了個再見手勢，畫面一閃，投影斷線。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5wj8tnFY

我轉頭看了看站在床邊的次郎，他的表情在我面前是少見地有點糾結，像是話卡在喉嚨裡還沒想好該怎麼說。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WoPScZS8

我搶先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VnUiqoqs

「我也是聽說了才趕過來的……」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0SlotspO

次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盯著我那張半張臉全是包紮的樣子。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0TrG2bSn

「早自習沒看到你，一開始以為你又搞失蹤，結果問了老師，查出勤紀錄才說你昨晚被送來醫護室。」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j34DjsrP

「……」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K1qi4PXo

我知道他肯定還有很多話想問，比如：「怎麼發生的？」、「在哪裡？」、「你做了什麼？」……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6Nmu1LQl

但我不能說，真的不能。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IWzGQriX

我不是不信任次郎……但那不只是技術支援班的事了，那是「碎片」，直接被列在機密分類第一等級、由校長親自授權、註明的保密事項。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ip19Kojs

不過，我心裡某個角落也閃過一絲模糊的困惑。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p4XucLwx

他們都已經和重驅武正面對決過了，不是嗎？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tueAs1g9

如果「碎片」技術是造成那一切的元凶，那他們……是不是也有「知道」的權利？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BlNrD6gF

我搖了搖頭，趕緊把這念頭壓回去。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1NLscbuw

「……我，不小心，碰了東西，結果就……炸了。」我把視線轉向牆邊，語氣盡量輕描淡寫。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NKhuZYnf

「你不小心的事情也太多了吧。」他半開玩笑地說，眼神卻一點都不輕鬆。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kQ6JyURy

我沒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試圖苦笑一下。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sia8M1Zd

可惜嘴巴動一動就抽痛，我的笑容可能還不如撲克臉來得自然。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rfV1i2ZT

次郎仍盯著我，像是想從我臉上找到更多線索。可惜我現在這副模樣，臉上除了繃帶什麼都讀不出來。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me6YUhQT

「你啊……還是老樣子，開車撞神驅機、駕駛奧克托引爆EMP，然後現在這樣——」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x5n81nLR

他頓了一下，眼神稍微偏開。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uVGS3T7z

「你要逞強到什麼時候……？」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glNqnxN3

我沒有立刻回應，視線飄到一旁的流質補充瓶。裡頭的各種碳水化合物混著電解質水一層層分明，像極了我近來的精神狀態——分層、分離、懸浮不定。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27BpyJjG

正當我陷入混亂思緒的漩渦時，次郎忽然輕聲說道：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yWZx4g3z

「——你想知道我第一次遇到『灰質』的時候嗎？」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wCWSJnLh

我抬起頭，有點驚訝。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tcKjX96W

他沒看我，只是坐到床邊，把手肘搭在椅背上，像是回憶起什麼很久以前的東西。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3x6I5DIL

「這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分享……但我覺得應該要讓你知道。」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b7mrkpPg0

那個平常總是被身邊的人牽著走的次郎，這時候的語調卻異常的主動。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QjwCsqPf

我沒有出聲打斷他，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IQIQ3Mvj

因為我知道，次郎這種人——如果願意主動說出過去，那表示他把你當成某種值得信賴的存在。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bEJ7ygc6

他的眼神輕輕落到窗外微亮的天光上，然後開口了：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GzPDloHX

「那時候——」

ns216.73.216.85da2

Reading Theme:

Font Size:

Line Spacing:

Paragraph Spacing:

Load the next issue automatic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