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 喪禮

※網誌大多用來記錄當下的心情，偶爾會收一些小抱怨，介意者請慎重點閱※

A的親人，在這兩天去世了。

原本跟我們一同在外溜達的A接到消息後，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家，這場小小的聚會也就此解散。

據A所說，她的親人因年邁，在上下樓梯時不慎跌落，被送到了加護病房。

原本我們認為，A的親人很快就會康復出院，但事實並不是如此。

從那天以後，A就請了喪假。

在距今約莫半年前，我也參加了一場喪禮。

對象是母親的兄弟，也就是我的舅舅。

舅舅去世時只有四十幾歲，因為肝癌而過世。他留下了他的兩個女兒和老婆，獨自一人先走了。

舅舅的大女兒，只比我大兩個月，我們像朋友般相處，長大成人。

對我來說，她是無可或缺的家人。

舅舅的第二個女兒，是比我要來的小的妹妹，正準備進入叛逆期的她，性格稍微驕縱了點，也是舅舅明顯較為疼愛的孩子。

對於舅舅，我並不能判定他是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甚至是不是一個好兒子。

讓外婆操心了四十幾年的人，就這麼說走就走，感覺不是很不負責任嗎？

舅舅的喪禮並沒有太多人來參加，一方面是家裡並未發訃聞，另一方面是外婆希望能低調舉辦。

參加喪禮的，只有我們一部分的親戚，還有外婆交情很好的朋友。

在喪禮上，母親從頭到尾無法停止的眼淚，還有準備前往火化時，倚在姨婆懷中不停哭泣的外婆，深深烙入我的眼底。

我看向披著麻的姊姊，她的眼睛紅腫，臉上帶著淡淡的哀傷。

而我並未落下任何一滴眼淚，就只是這麼坐著，看著儀式的進行。

母親說我是個冷血的人。

但我無法落下眼淚。

即便舅舅的逝去讓人感到難受，但我掉不出眼淚。

在準備火化的時候，所有姪字輩的小孩都必須跪在前方，跟著負責辦理的工作人員喊出話。

「舅舅。」

「你如果看到火。」

「不要怕。」

「那是佛祖來接你了。」

「安心地跟著他走喔。」

在喊出那些話語的時候，文字像梗在喉嚨的魚刺般，刺的我渾身發疼。

就算開口了，也喊不出聲音。

我溢出了小小的嗚咽，聲音埋沒在其他人的話語裡，隨風飄散。

「舅舅。」

那麼簡單的兩個字，我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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