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市的赤蛇狩獵人 - 04-4 舊地重遊(3)

過了半餉，各人回歸自己的位置。一番作業過後，前方的紅霧已被驅散，作戰本部宣佈正式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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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鐵閘前行，就瀰漫著一陣赤蛇特有的惡臭。想要潛行而入的計畫也瞬間被打消。被關住的魔物一湧而上，後方的遠攻隊鳴槍宣佈開戰，開幕就是一波硬仗，只能正面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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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限的視野間，鏡辰看不太清楚，只能勉強地開槍射向小型鋼皮蛇的頸部，城夏就衝上前一一砍倒。驅散濃霧的術式有時限，無法全數回收倒在路上的蛇，前方部隊只能跨過它們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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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走在最前，穿過步道，前方又是一群矮房。

霧又開始變濃，佩拉不安地多番回頭確認後方部隊的狀況，等到人都跟上，再繼續前行。困於濃霧之中，人們開始迷失對時間的感覺，他們筆直地走，覺得已經走了好久都沒到盡頭。

直到眼前出現一建築物，周遭已經沒有其他赤蛇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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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夏掏出另一把小刀，刀刃在門前一揮砍斷門鎖，推門而入，又是一道大閘。普推開門，就傳來一陣樂聲，叮叮噹噹的鋼片琴先是像溪澗的流水聲，又突然變成硬刮金屬板，轟穿耳膜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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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摀起雙耳，到處張望，找不到聲音的出處。突然天旋地暈，視野恢復過來時，他們已經就一字排開站在門的後面。

一陣無形的壓迫感襲來，就像人被關在細小的空間似的，有夠不適。

「城夏，真的是這裡嗎？」伏特加問。

「只能是這裡。」城夏的回覆還是肯定句，但聲音明顯比剛才要顫抖。

恩菲攤攤手，望向佩拉，佩拉回頭跟荒狼一隊的四位團員交頭接耳，人們就開始整備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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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人呢？」鏡辰問，回頭就發現原先的門憑空消失，後面也沒有其他人。

「我們被困住了，出不去。」城夏說。看鏡辰一臉愣了，恩菲就說：「換個想法是中獎了，有找對地方，而且對方想跟我們正面對決。但壞消息是，現在只餘下我們九個人，想逃也逃不了。」

「如果解決不了它，就永遠都不能出去。」城夏說。

「還有夠意思！」隆叔反是戰意高昂。

建築物內部漆上灰白，橫樑和設計多是幾何形狀的，跟方才哥德式的城堡格格不入。前方是筆直的走廊，盡頭是往上的樓梯。左右兩側都是被鐵網隔開並鎖上的小空間，頂上有著圓型，像眼睛的天窗，並安上鎖死的格狀窗花。油漆剝落後的灰牆讓人聯想起舊式的監獄，整棟建築都不像是渡假村裡應有的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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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夏的注意力並沒有被那些房間分薄，就只是一直往前走，讓鏡辰覺得他在隱瞞著什麼，而且恩菲和佩拉都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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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前列隊伍的其他人都沒有提出疑惑，默默地跟隨團長的指示，只有杜鏡辰不在狀況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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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樓梯，從梯間的窗外望出去，窗外一片黑，於無光間閃爍，馬上幻變成全紅，然後變成無數的眼睛注視著他。那是不能理解的，使人恐懼的，光是盯著，就會迷失一切的無以名狀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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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辰馬上就低下頭去，壓住噁心感，死命盯著城夏的腳跟。

「城夏，你到底在找什麼？」

「……跟著我走就好。」

林城夏一如以往地不願正面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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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感上知道走過的樓層遠超剛才在外頭看見的層數，大家都明白，他們已經不在原本的渡假村，而是被傳送到某處去。伏特加拿起緊急裝置，打算聯絡本部，城夏跟恩菲都同時開口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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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那傢伙』的感知範圍內了，不要打草驚蛇。」

見兩位都這樣說，伏特加也放棄了使用魔力道具。

走到樓梯的盡頭，頂樓是全層打通的龐大空間。跟樓下的設計一樣，是無盡一片灰和白，彷彿一切都變成黑白色，像是走進過去時間的電影膠片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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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突然傳來小孩的哭聲。

「有小孩？」明知身處赤蛇製造的內部空間，有小孩是件很可疑的事，但也不能見死不救。他們跟著聲音來源走到樓層的某個角落，就看見前方有一個疑似人影的物體，橫躺在混凝土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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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

鏡辰看得出側躺在地上的輪廓很像人，但整身雪白，還好像是裸身的。他祥和地躺在地下，軀體有著微弱的起伏，明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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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不要過去！」城夏馬上伸出手，攔著不假思索就走上前的鏡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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