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８４

後來向菱洩氣的決定轉移話題，便又重新提起了剛才沒說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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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煞有介事地分析，一臉嚴肅：「五分鐘前我問了朋友怎麼談戀愛，我朋友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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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誰？」少年下意識打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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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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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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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心想這傢伙原來這麼有領地意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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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斂起前一秒危險的思緒，繼續誠實說道，「然後，我那個朋友，她讓我們倆自己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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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遠在地球另一端的言恬忽然打了個大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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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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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默了默，隨口從她的話裡拖出一個關鍵詞：「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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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你是男的你想想辦法唄。」她無情地將問題甩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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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略微擰眉，使勁在依稀的記憶裡，設法挖出那些沈中奕跟他炫耀過的，情侶之間會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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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一直認為，談戀愛這種事，應該輪不到他來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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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那時候也就隨便聽聽，什麼都沒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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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現在遇到問題，便該死的一句話也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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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彼此的喜歡很熱烈，方法卻太生疏，像是依循著生理本能，真正握在手心裡時卻又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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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祁澈此時的心思亂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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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太近的時候，很容易削弱他的自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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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因為她才剛喝過飲料，嘴唇帶著淺色水光，講話時唇瓣一張一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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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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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之前，祁澈大概會硬生生壓抑那些奇怪的想法和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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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他們的關係，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那麼他是不是，就不需要再把那些東西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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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喜歡他，是代表「不討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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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牽她也不會被討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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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很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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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的髒，而是，祁澈並不覺得有人會喜歡上一副打過架、欠過債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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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一個被很多人討厭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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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剛開始會拉開距離、故意不理她，甚至乾脆離得遠遠的，逃課也沒先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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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靠近她，但他不想讓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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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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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女還是沒臉沒皮的湊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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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忽地察覺到自己的腦子有些失控，心跳也開始混亂，於是迅速收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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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行走漫無目的，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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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初夏的樹木生得鬱鬱蔥蔥，他們走在人行道上時，少年突然開口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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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被嚇到似的一秒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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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她剛才還在默默思考該怎麼吻他比較合適，所以目前腦子混亂，陡然有些運轉不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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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聞聲抿了抿唇，然後沒再說別的話，彷彿只是確認她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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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其意，但因為心不在焉，所以沒注意，低下頭又開始心思神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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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已經在腦海裡模擬過第三百次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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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臟被幻想惹得砰砰亂跳，悸動帶來的麻癢感覺擴散至全身，從心口蔓延到指尖，純甜而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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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指尖？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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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自己的小指末端似乎被人以很輕的力道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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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貼的皮膚傳遞著溫熱，她幾乎可以感覺到對方動作小心翼翼，像在觸碰什麼易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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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花了一秒鐘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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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和異性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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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這個「異性」，是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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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陷入短暫的靜默，她沒有出聲，低著頭不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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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之間只剩下熱風的流動，和微微彆扭勾住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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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唇角壓抑不住的上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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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忽然反手，把五指輕輕滑進對方的指縫裡，抓緊，然後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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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措手不及的牽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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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腔內像是驀然炸開煙花，少年垂著眸，確認似的望向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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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都扣在一起，彷彿連脈搏也同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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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的手原來這麼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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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覺得再這樣下去一定會上癮，但算了，反正他也不排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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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感覺自己的手心被暖呼呼的熱度包覆著，少年莫名把她的手扣得很緊，十指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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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剛才，好像還是先把手搓熱了才來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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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祁澈知道他自己手很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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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回握著，然後把指節扣得更緊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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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少年初次開始覺得，自己好像真正擁有了一個人，很美好，又很貪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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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牽手牽了三次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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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幾乎把南雨鎮中心的市區給繞了一圈，途中買了吃的，便打算坐下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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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向菱「學什麼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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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開始拉手以後，她似乎就抓到了要領。一路上買了食物，就往少年空著的那隻左手裡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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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鐘頭後她才發現，祁澈手上已經拎了好多袋串燒和烤丸子，外加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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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路邊，向菱興沖沖指著糖葫蘆攤子，回頭問他想吃什麼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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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瞥了她一眼，晃晃手中裝滿小吃的塑膠袋：「……你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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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多啊，我們今天一起吃飯，就當慶祝一下。」少女衝他眨了眨眼，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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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的時候眼神清亮，眼睛彎成了一弓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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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用詞隱隱彰顯著親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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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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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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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說話了，她就當作他同意，於是買了兩支草莓味的，裝進另一個塑膠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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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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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染灰，熱炒店的座位被觀光客霸佔著，四周喧囂而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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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市集附近晃蕩，最終坐在路邊的公園長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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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氣溫驟降，她的手心卻依然很溫熱，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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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很軟，指骨是天生的細長白皙，校服外套的袖口蓋住手腕，五指和他的緊緊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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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因此而感到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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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向菱從他手裡拿走一袋串燒，手腳俐落的拆開：「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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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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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突然一怔，扯了扯他們交握的手指，「……吃飯了你怎麼還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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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手一直是緊扣的，直到剛才都還沒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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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強力黏劑固定住了似的，抓得很緊，又捨不得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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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祁澈才慢半拍鬆開了她，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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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餘光隱隱約約瞥見，少年的耳尖爬上一抹緋紅的顏色，有些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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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難為情的時候，耳朵似乎就會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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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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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時候很好懂，有時候不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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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向菱注意到了，祁澈鬆開她手的那一瞬間，眸色似乎微微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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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略微感到不滿時，不經意會露出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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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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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後，她右手抓著烤串，左手做賊似的又再度伸過來，重新勾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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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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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的聲音不大：「呃，其實也不是不能牽的，繼續牽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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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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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彆扭的重新牽著彼此，脈搏裡全是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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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浮了上來，但周遭卻不顯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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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明亮，市街錯落，路燈散發出的暖黃燈光和流行音樂聲夾雜著談笑，讓這地方沒有學校附近那麼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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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手比她的大上不少，關節處生了薄繭，但指節很長，骨節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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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雙，很好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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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別用空著的那隻手舉著燒烤串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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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啃完一串肉片，順手把竹籤放進旁邊的塑膠袋裡，舔了舔嘴，模樣像極了吃飽喝足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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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突然有感而發：「不覺得嗎，我們這樣好像叛逆的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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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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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瞅了他一眼，為自己的陷阱發言自問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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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看著遠方賣蜜蘋果的攤子，說，「怎麼不說話，我們確實是小情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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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很輕淺的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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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還沒習慣「小情侶」這種帶有強烈連繫意味的稱呼，但是……挺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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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就挺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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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喝了口飲料潤喉，壯起膽子，便直接伸手碰了碰少年的唇角：「喂，你這樣笑起來還滿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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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沒習慣被人這樣稱讚，耳尖一瞬間變得有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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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的眼睛生得銳利，漆黑深邃，透著一股少年感。看見她的時候，裡面驀然不再那麼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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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喜歡隱晦而熱烈，破土而出的那瞬間，耀眼的朝陽狠狠刺進虹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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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眼底只剩下她的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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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手居然還交握著，沒有一點要鬆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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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腳邊還放著一袋未拆封的食物，但她的手依然握著他的，所以她單手吃東西的動作顯得笨手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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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費勁的單手拆開塑膠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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