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S 血緣者《災厄之子》 - #11 海鷗

【朋友跟敵人，是一種流動關係，價值會吹動他們的方向，決定你將被吹進港口，還是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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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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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大步走向莫迪蘭，然後用力的抱了他一下「你居然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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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令在場的侍從心裡都跳停了一拍，即使是其他像莫迪蘭那樣擁有信物的人，在場的侍從都未曾見過海鷗對誰如此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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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海鷗這麼接近就只有一種狀況，那就是對方必定是要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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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害怕的，是自己放了不該放進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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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海鷗推開他，大家才又恢復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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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搭在莫迪蘭的肩膀上，仔細的注視著他眼前的這個人，越看是越眉頭緊皺，眉毛都蜷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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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你是不是活的有些辛苦啊？」還沒等他回答，海鷗招來了房內的侍從「想喝點什麼？算了，有什麼都拿上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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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好好聊聊吧！」他一下子忙碌了起來，又是給侍從下指令，又是招呼莫迪蘭的「這兩位是⋯⋯沒差！是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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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莫迪蘭的不自在，小毛忙著阻止露娜頑皮的小手，倒也沒人在意她倆，海鷗則是突然之間有些慌亂，但他還是注意到了莫迪蘭的曠野恐慌症要發作，又命人搬來了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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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感覺的出來，這是「火柴人」的辦公室，而不是海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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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人都就坐後海鷗率先開口「說吧！誰在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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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莫迪蘭正要喊出那個綽號，卻被他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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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要叫我彭格，或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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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被海鷗的舉動搞得有些拘謹，索性也省掉稱呼，直接道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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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闡述了所有的來龍去脈，而這整個這期間，有個孩子從屏風後走了進來，悄悄的在彭格耳邊說了些什麼，又退了出去，彭格讓他別在意，莫迪蘭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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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來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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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你總是能讓我意想不到，那兩個孩子也是他們之中的人囉？」彭格翹著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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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莫迪蘭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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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看了看兩個孩子，又盯著莫迪蘭，眉毛一下挑得老高，一下又壓在眼睫之上，露娜不小心笑出聲來，被小毛拍了一下大腿「對不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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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對我來說是小事，可是莫迪蘭，你的問題很嚴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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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是你願意幫我，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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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樣吧！我們從頭開始，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告訴我，希格斯是怎麼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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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釋懷了，都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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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彭格搖了搖頭「你從來都沒有釋懷，從你打算跳海自殺到今天，你都不敢面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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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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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話，讓莫迪蘭感覺有些憤怒「我抓不住我弟弟，我是很內疚，所以這次我一定要幫助這些孩子們，你不知道湄雍那裡的狀況有多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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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但你騙自己還騙得真徹底啊！」彭格大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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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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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的腦海裡，不斷閃現著這些年的畫面，大海在他眼前翻騰、大雪在他眼前紛飛，那駭人的妖異魔女差點就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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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倆躲在櫃台底下，莫迪蘭努力抱住掙扎的希格斯，他們都看到媽媽被凍成了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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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坐在沙發上，額頭青筋暴露，不斷地冒著汗，他繃緊的拳頭，讓右手的傷口滲出了血，沾濕了白色的止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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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見狀，緊張的想幫莫迪蘭止血，但她不敢在那個人面前做這件事，只能拉著他的手臂，卻發現那有如焊死的鐵條動都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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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哭喊聲被哥哥摀在了嘴裡「不要發現我們⋯⋯不要發現我們⋯⋯」他心裡不斷地默念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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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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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是被你親手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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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顫抖著，他想起來了，腦海中絮亂的回憶，重新拼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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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災難中，那個長著犄角的魔女，將人冰凍起來，只留一顆頭，接著用一把她自己變出來的冰刀，折磨著對方，最後才割開對方的動脈，白色的雪地瞬間變得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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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緩緩訴說著那天以來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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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格斯⋯⋯希格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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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就是因為看到快要輪到媽媽了，所以才吵鬧的要衝出去，但同樣年幼的莫迪蘭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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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自己會被發現，只好緊抱著希格斯，用手摀住他的嘴，他越掙扎，莫迪蘭就摀的越緊，而莫迪蘭摀的越緊，弟弟的掙扎就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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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奮力拍打哥哥的手臂，雙腳在地面亂踹，直到他的四肢逐漸軟弱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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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弟弟被他勒死在懷裡，等他發現時，希格斯紫青的臉色，突出的雙眼佈滿血絲，舌頭外吐⋯⋯

他被這個景象嚇到了，他推開弟弟後跑了好遠都不敢回家，他怕爸爸知道自己做的事，不敢繼續待在歐陽港，所以到處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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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日夜夜都被夢境與幻覺困擾，只要這個地方太過空曠，他就會想起雪地上像河流流淌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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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看到小孩，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對他索命，所以當露娜在船上坐進他的懷裡時，身體的反射條件讓他全身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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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心俱疲的過了近兩個月，就在決定做個了斷的時候遇見了彭格，這個人瘋子般的行為，反而讓莫迪蘭偶爾會忘記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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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騙自己，催眠自己弟弟是被魔女殺死的，這個做法很成功，直到那天他看見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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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跟希格斯太像了，一樣的黑色短髮，稚嫩的臉孔有著近乎於倔強的表情，那藍色的瞳孔裡生機勃勃，彷彿充滿著希望，對世界有著永遠不會停歇的好奇，班莫名的解開了，莫迪蘭對自己部分的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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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看著莫迪蘭的反應，他一下子從緊繃後變得像顆洩了氣的皮球，莫迪蘭看起來既不是生氣也不是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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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壓抑，在釋放之後留下來的東西，是一種直面自己的生存價值後，卻完全沒有啟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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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甚至都不能稱為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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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無法原諒的表情，光是想到把自己催眠成功後，在斐泱幫的那些隨心所欲的日子，他就更加的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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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淚水還是無聲的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這是一場從十年前就捲起的風暴，從未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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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擔心的看著他，甚至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偷偷將溫暖涓滴的流進莫迪蘭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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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手好冷，這點溫度就像是朝大海拋進一壺熱水那樣，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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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壞蛋！大壞蛋！」露娜大喊，雖然她不見得能理解那些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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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是，」彭格聳聳肩「但我也是在救他，否則以他那副德性，妳們覺得，他把孩子救出來後，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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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份......」小毛的聲音細的像根針，打有記憶以來，她似乎沒那麼生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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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彭格還是聽到了，他懶得跟孩子解釋太多「我無所謂妳們怎麼想，我倒是想問問你，」他看向莫迪蘭「這件事結束後，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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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沒想過，其實也沒料想過這一步，這麼說吧！以他原本就是過一天算一天的個性，他根本不可能提前思考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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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看著莫迪蘭那空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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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沒想過，」彭格表現出一種，「聽聽我的想法如何？」的表情，並且那語氣雖然沒有責怪莫迪蘭，但明顯暴露出「你肯定沒有深思熟慮」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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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照顧自己，叔叔也可以加入我們的！」露娜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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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大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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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莫迪蘭跟你們繼續生活，問題是你們可以撐到何時？」彭格抬起一邊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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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許可以在山裡在海邊生活，但我想⋯⋯你們也必定要偷些東西才能活下去吧！比方說某些藥品，要不就拿偷的錢去換，要不就直接偷，反正都一樣。」他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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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免不了『偷』這件事，那麼就會有風險，而且很難說這個風險大不大，別忘了！會搞到現在這樣，不就是你們有個孩子被莫迪蘭利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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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並沒有利用我們！」小毛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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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遇上其他人，你們一樣被一網打盡，」彭格再度看向莫迪蘭「到時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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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蘭沈默了，他沒有任何辦法，此時他想起了孤兒們的頭兒——漢彌頓——並由衷的敬佩他，再說他也不至於聽不出彭格的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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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侍從的年紀，還有孩子們在這裡的價值，加上彭格一直將話題往救出來後，該怎麼辦這個方向引導，簡直就像是孩子們已經脫離斐泱幫一樣，他知道彭格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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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要這群孩子。

該怎麼辦？

有選擇嗎？

他能信任嗎？

莫迪蘭極少數的無法決定，他發現自己之前可以這麼的殺伐決斷，根本不是因為有什麼狗屁天賦，只是他不在乎，他不在乎凱迪拉克，不在乎薩加，不在乎那些來搶地盤的車伕，不在乎那些欠債不還的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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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在乎那些孩子，反倒不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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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他一句話，就可以左右孩子命運的時候，他不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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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真不負他那個海上流氓——海鷗——的稱號，他正帶著微笑，並毫不掩飾自己狡黠的目光，看著莫迪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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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好想跟彭格要一些承諾，承諾要好好對待孩子，承諾要照顧他們，但他對自己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感到好笑，跟流氓要承諾還不如跟瘋子談條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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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彭格這傢伙，兩者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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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最後的辦法，那他想要的也許不是承諾，而是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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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告訴我，你打算做些什麼？」指的當然是得到那些孩子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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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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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知道，要我說實話是要計費的！不過我就當優惠你吧！在我這裡的孩子，都有價碼，但不是賣給別人的價碼，是他們「贖己身」的價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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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就是彭格其實不賣孩子，但有沒有辦法過得好，就靠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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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在於，他把孩子當成資產，這在某種程度上，比被當成物品還來的好，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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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還挺有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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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同意，我現在就可以寫封信寄給那個胖子！」

莫迪蘭盯著彭格，然後緩緩合上眼皮，沉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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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之後，一隻海鷗從火幫那火紅建築的二樓窗口，朝著戟浪港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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