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成為我們 - 網紅來襲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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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靖讓工作人員先收拾設備，拿下面具後逕自走進目前開放的醫生休息室。

云霏不願意躺下，吃了一小塊麵包就要求繼續拍攝。

「妳這樣還拍！」

小慧淚花亂轉，忙著拿甜食給她。她剛才看起來那麼痛，應該不是休息五分鐘就能好的。

「拍到這邊就可以了，妳放心休息。」他沉穩的聲調與剛才拍攝時很不一樣，云霏擰著眉心，還有些悶痛感，但感覺似乎好一點了。

「你不是還有問題要問嗎？」

程云霏在逞強。他心下了然，為了自己喜歡的事而逞強，有的人甚至連健康都不要。

他其實有點壞心眼地拉長了拍攝時間。除了想了解的事還有很多，一方面他也對這位獸醫先前與他相處的反差感有點在意。

憨吉還在時，她很和善又熱情，怎麼現在感覺渾身是刺？

劉靖耳聞云霏原本是拒絕拍攝的，是應上層要求才勉強接下。這種狀況下，她隨便做其實也都在意料之內，但他沒想到她會這麼緊張還敬業。

「老毛病啦！不礙事，可以繼續拍。」

「沒事，我後面再塞個業配的商品就好。」他可擔不起她身體壞掉的風險，想測測她結果弄成這樣，是他的失策。

她斂了斂眼神，自己真是淨給人添麻煩。「好吧，那我不送你了。」

「小事。影片剪好再通知妳囉！」

劉靖的團隊大概在半小時後完全撤離，診所又恢復平靜。可愛的醫生安安特地跑去超商買了一包能量補給飲給她，櫃台妹妹則先把下午的預約暫時轉給安安。

小慧說，劉靖走前留了一盒胃散在櫃台，走之前還叫她不要凡事太拼命。

云霏莞爾，這下好了，一下子欠他兩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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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半，她剛洗完澡吹完頭髮，舒舒服服地窩在床上耍廢。

今天太累了，晚餐買超商隨便解決。昨天晚上就沒睡好，今天還出包，她是既丟臉又懊惱，誰也不想見。

小慧還在擔心她後續身體狀況，受到驚嚇的她甚至搬出程媽邵媽威脅要告狀，要云霏餘生都得記得好好吃飯。

她以前也胃潰瘍過，大概是在學時期的事了……不對，成為獸醫後也有，因為想做的事太多但時間太少，犧牲自己，是最心安理得的選擇。

「叮咚——」

云霏把手機丟著，一骨碌爬起來應門。站在門口的子韌跟她的房間看起來有點違和，她這才想起，這是搬來以後子韌第一次按她家門鈴。她倚著門框嬌笑：

「怎麼？沒能幫我做晚餐，覺得人生沒意義了嗎？」

子韌默然凝視她開朗的表情。他今天也下班得比較晚，得知云霏拍攝意外也是下班後的事了。

「還能嘴砲，應該是沒事了的意思？」他看到小慧的訊息還在想，掉下椅子？是拍到睡著嗎？再荒謬也得有個極限吧。

「頭好壯壯！小慧跟診所的人有照顧我。劉靖也很好，還留了胃藥給我，我以後也可以帶一點在身上備用。」

她想了一想，伸手要拿那盒胃散：「你也要一些嗎？」

「不要。」

「喔！那我留著用。」作罷，她再度打量子韌那好像有話要說的便秘表情。「有話就說，有屁快放，門一直開著蚊子要進來了！」

「……妳有胃散了，還需不需要這個？」語畢，他遞出下班後在還營業中的藥局找到的胃乳片。

云霏看看胃乳片再看看他，有一點感動：「你特地去買的？」

「廢話。用處跟胃散差不多，看妳要不要，不要的話我明天拿去退貨。」

她一向知道溫子韌細心。難怪他剛聽說有人給胃散了，好像有點不高興。她難得有子韌的細心，而且是他特地去找的，這附近這時間還開的藥局應該很少才對。

「我要！」她收下胃乳片，偷偷地把這份殊榮藏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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