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之門1：獸魂》（Gate of Druid I：Soul of Beast） - 第一章：西貢結界（4）夏洛特提諾

第一章：西貢結界

（4）夏洛特提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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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內零不是德魯伊，自然不像他們可以進入傳說中的夢境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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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還是會做夢。

有時候，夢境是美化過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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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在夢裡意識到自己生著悶氣。

稚嫩的她，小手被牽著步入一棟古舊大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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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長髮被紮成了雙丸子頭，這是零最討厭的髮型。

但母親拗不過父親的軟磨硬泡，還是將零打扮得跟小公主似的，然後目送著父親和零的車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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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是一年一度，張氏九黎族人的族內宴。

只有具有巫族血統眷屬才能參加，被排除於宴會，並不是因為城之內佑希的日本人身份，而是因為她不是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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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父親試圖裝著各種鬼臉逗零開心，零木著一張臉，全然不理睬他。

直到他牽自己到了大宅庭園裡。

這裡閃耀著的紅綠光芒，吸引著零的目光。

這是零頭一次見識到巫術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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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種尋常的、連父親都會的小小掩眼法巫術，而是具有戰巫資格的巫族族人，在族內宴裡為眾人表演的戰鬥。

父親將零放在他肩上騎著，好讓她越過人群，看到庭園裡的精采比拼。

紅光與綠光交映、攻守力量的對決。

刀光劍影贏得滿堂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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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巫力格鬥，零已經忘了為甚麼她當初會對父親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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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成年族人們舉行的血脈儀式。

到這裡起，記憶就開始含糊。

因為零始終對這血脹儀式存有芥蒂。畢竟那是真實地發生在她十八歲時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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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境重演成那樁惡夢前，零醒來了，她張開雙眼地看著灰白天光板，不高興地發現被子與她身體纏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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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後，零睡眼惺忪看往鬧鐘，她直接睡到了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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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手機，她感謝上天，剛好一名學生取消了下午的課堂，這意味著零可以慢悠悠地在家中思考下一步，順便向玉山為居酒屋的晚班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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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蹤一個德魯伊，絕對要花光她一整天的時間，甚至，可能是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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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試著驅散內心不好的預感。

她坐在客廳裡，拿著布雷克給的資料研究該如何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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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抵港的航班和時間，這點她已經知道了。

數張沖洗出來的照片，幾乎都只是生日慶祝照片，似乎只有在這種場合，德魯伊女孩才會不情不願地看往查理的手機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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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掏出那袋布雷克給的衣物，一頂土黃色鴨舌帽、一頂杏色漁夫帽，還有兩三件款式尋常，但摸上去衣料昂貴的上衣。

零躺在梳化上，埋首在那堆衣物裡，試著不去想自己的行為類同色情跟蹤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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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深呼吸，試著感受衣物主人的氣味。

不同人的衣物有不同的味道，取決於他們使用的衣香劑味道。

還有人本來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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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的味道啊…聞起來，像是青白橡色²。

零一向喜歡用色彩為氣味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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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穩的草香木味道，隱隱約約帶著疏離而淡然的冷香。

難道是因為德魯伊的身份？

傳說中，德魯伊都是橡神聖魂挑選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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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著絕對是錯誤的姿態，零在埋頭於衣物裡呼吸吐納了好一會兒，這才爬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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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將氣味印象深刻地刻在腦海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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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紀錄，夏洛特在上飛機前，已在美國透支了信用卡拿到現金。到了香港，她大可以兌換鈔票消費。避免因使用信用卡而被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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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不經預定而直接使用現金入住的地方，應該不是很多。

長久而來，絕無試過以旅客身份居在香港的零，思前想後，決定致電給室友岑樂琪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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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是，室友的短途航程工作已經完結。

通話順利接通後，顧不得對方語氣的歉意，零打斷了對方，飛速將她的請求說出，對方欣然接受。過了一陣子，零就在Whatsapp上接到對方回報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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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果然是聰明的德魯伊。零的幫手還是沒能在機場裡找到蹤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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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零將夏洛特的照片發送給岑樂琪，並拜托對方試著從地勤同事關係網裡詢問，看看兩天前是否有人在接待櫃位，遇見過這位美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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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旅客要用現金尋找住處，應該沒有零想像的容易吧，枉她還以為德魯伊女孩會善用一下機場的詢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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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搜索只得白果。不過這沒讓零感到沮喪。接下來就只剩下傳統的巫族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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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念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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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般巫族的入門修練，念力跟巫力一樣，是他們的天賦能力。雖然零不擅長巫力，不過念力的強弱是可以經修練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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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再借助那堆衣物，將氣味牢牢印在腦海的零，打開了客廳的窗戶，盤著腿坐在梳化上，開始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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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念完畢的零，很快便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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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從荃灣西鐵站出發，在美孚轉車時順便在書局找到地圖集。她經荃灣線和觀塘線到達了彩虹，坐上了白天便開始飊車的亡命小巴，於高速中抵達了目的地—西貢碼頭市中心。

青白橡色氣味從東方傳來，氣味範圍並沒有越過維多利亞海港，顯然沒有到過港島，所以不會是港島東的方向。

追蹤對像的氣味被葉泥氣味環繞，但也略帶海風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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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指向東邊的郊區，近海。

不是馬鞍山就是西貢了。絕對不會是沙田方向。零下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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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零坐上亡命小巴時，仍時刻凝著念力感受著氣味。

她於西貢碼頭下車，即使遺下的氣味微弱，但她很確信，那堆衣物主人—夏洛特‧提諾，的確來過西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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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從背囊拿掏出那頂杏色漁夫帽輕輕嗅著，視線落在西貢碼頭這裡狗來狗往的街道上，一隻可愛的金毛尋回犬，正好乖巧地看往她。

零不禁笑了，將漁夫帽收起來，沿著氣味開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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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橡色氣味，在某幾間店鋪停留了很久。

7-eleven便利店、超級市場、戶外運動用品店…

零駐足在戶外運動用品店裡，訝異地發現有好幾枝行山杖，都沾染著那女孩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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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山杖？這個德魯伊難道是專誠跑來香港行山的嗎？

零暗中失笑，但還是高興地自己遵循直覺，事先買了一本現代無人再用的地圖集。

她照葫蘆畫瓢，在那間用品店裡買了行山杖、指南針、以防萬一的雨衣，甚至還有頭戴式探測燈。

誰叫布雷克昨晚將厚厚的一疊預付款現金給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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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空蕩蕩的行山背囊裝滿後，零坐上綠色的士，朝西貢郊野徑進發。

目的地是西灣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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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二，散散落落的行山客只有寡寡數人，她跟隨著行山客們，從鹿湖郊遊徑入口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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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的氣味引領的方向，是大蚊山。

零緩慢地邊走邊看手機，上網搜尋著大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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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尋裡彈出來的結果，居然摻著「結界」這關鍵字，好奇心強烈如零，她自然是坐在郊野徑涼亭裡，耐心地將文字一一閱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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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傳說中的「西貢結界」就是在這大蚊山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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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結界傳聞，是曾有行山人士在這一帶健行時行蹤的數次事件。其中有人失蹤多年後被推斷死亡。不過最讓西貢結界傳說聞名的，是某名失蹤、最後卻安全被找回的人。待他清醒後，將行山迷路的經歷說得鬼影幢幢，讓結界傳說添上恐佈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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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相信大蚊山這裡有著神秘的磁場，會讓行山人士迷路並葬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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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人迷失在山中的神秘力量故事，讓零似曾相識。小時候零也聽媽媽說過。當然，媽媽說的是日本故事，比如在她們家鄉北海道裡，最為人熟知的雪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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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呀，香港是個永遠不會下雪的地方，這是喜愛寒冷的零，每年一定要回趟雪鄉的原因。零喜歡滑雪，漫山的雪讓她覺得平靜和浪漫。雖然嘛……會讓汽車輪胎打滑的天氣很是討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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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發得太晚了。

零坐在涼亭抬頭一看，天色要黯然下來了。零暗道不好，便逆著下山的人潮，急忙順著郊野徑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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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很少行山，沒想到香港的行山人士都這麼愛搭訕。這些回程的遠足人士，見著零單槍匹馬在這個時候才上山，紛紛八卦著她的目的地。

零也借此機會問著前方道路。

不料，這些人知道她要前往的是大蚊山後，除了關心她有沒背夠食水，還紛紛忠告她這個獨行客要遠離「西貢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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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些熱心人士告別後，零在日落時加快腳步深入山中，途經了崎嶇的泥路山徑，她並無心欣賞沿途的吊鐘花，看著手上地圖，確保沒有行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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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會兒，行山徑的前後方向已經再無途人。

雖然少行山，但有運動習慣的零，並不覺疲倦。遠離車水馬龍，亦再無途人氣味的干擾，這反而能讓零專心於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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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零在行完了網上教學說的赤徑後，看到了右手邊那條能登上大蚊山的荒徑路口，即使內心躊躇，但她還是順著路走進入口，這裡沿途綁著不少引路絲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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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零引路的，不是絲帶，而是夏洛特的氣味。

不知道走了多久，零猛然停下腳步，她撥開歪掉的枝葉，明顯看到有人劈開山林進入叢林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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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這個德魯伊女孩要進入香港的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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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號愈來愈多，這對好奇心爆棚的雙子座來說是致命的吸引力。

顧不上可能要冒險於深山過夜的危險，零在夜色中，亮起了頭上的探測燈，踏進密林。

現在零已經沒回頭路了，她早就踏進了傳說中的結界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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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長很長的路後，氣味並無消失，反而愈來愈清晰，這振奮了零的士氣。她打開手機，滿意地看著電量仍然充足，不過卻全無訊號。

即使她想向布雷克傳訊回報進度，也是無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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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低頭拿著紙質地圖研究，幸好剛才在有訊號時，她已經在地圖冊上用記號筆，劃下了所謂的結界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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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德魯伊女孩，是喜歡挑戰異地傳說的類型嗎？

不然，很難理解一個美國人為甚麼要來西貢行山。

還是說，這裡有甚麼獨特的動植物，吸引著夏洛特‧提諾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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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邊走邊思考著。

查理說過，夏洛特的父親是名在華盛頓工作的植物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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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叢林已經被劈出了一條路，她順利地抵達到一處較為平坦的山坡，這裡低矮的灌木林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長得高聳的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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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零不是德魯伊，並不熟悉樹木種類。也許她應該帶上布雷克的，受父親耳濡目染，他也許會對樹木有些研究吧。只是查理這個女演員公務繁忙，即使人在香港，還是要越洋跟制作公司開會，自然地，布雷克這名助理亦走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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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在滿是芬多精成份的密林裡深呼吸吐納數次，除了覺得神清氣爽，亦從中辨認著氣味主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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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似乎在這裡停留了很久。

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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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零低頭思考著時，突然，頭頂上的探測燈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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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巫力！？

即使用不到巫力，但零依然能敏感地察覺到巫力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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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裡除了她自己，怎麼可能還會有別的巫族！？

零脫下了已經無作用的頭燈，雙手牢牢握緊行山杖，仔細聆聽著身邊的萬籟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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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直覺告訴零，這個所謂的「結界」，很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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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猛烈的風，從後方悄然劃至零的頸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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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橡色²：日本傳統顏色名字，綠灰色。色板號#BBA46D。平安時代起，日本天皇日常穿著的袍都會被染成青白橡色。據說這天出生的人，品行端正，做事前都會做好規劃，因此，對每件事總能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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