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觀眾所期待的復仇劇 - 2.3 不是，你跟我說這是醫院？

在整容的期間，她一直在醫院住下，明明是一個地下醫院，卻被打扮得比一般醫院都要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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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花園、游泳池、健身室、高級餐廳、甚至連商場都應有盡有，與其說是一個醫院，不如說是一個高級地下會所更加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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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病房」，也弄得跟一個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一樣，獨立的衛生間、有着浴缸和香薰的浴室，像雙人床一樣大的床褥以及位於客廳的會客室，來到這裏會有一種奇怪的心情，看來病人是來度假的，並不是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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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明白，為什麼你會收那個價錢⋯⋯可是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醫院會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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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只是因為你的案件比較特別，如果不是我不會收這麼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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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現在打從心底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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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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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並一氣呵成地說出以下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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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解釋一下，其實我們也有普通病房的，只是提供給一些短期住院，以及支付不起大價錢的病人。至於像你這種長期住院的，就要住進像酒店一樣的房間，不一定那麼大，普通酒店也可以。由於我們這裏的私隱保護做得很齊全，並不會有一群人住在同一個病房的情況，考慮到病人的心理問題，若是長期一個人住在冰冷冷的病房，恐怕是要在被冶好之前就又病了。當然，如果要保護私隱，病人可以選擇一直留在病房，在外面的所有娛樂設施，其實全部都是提供給我用的，畢業我也住在這裏，病人如有需要也可以順帶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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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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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麼我就先送到這裡，明天會是第一場手術，記得提前20分鐘到病房內等候，我們會把你送到手術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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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先帶着面具到周圍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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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是手術室那一層，上鎖了的尾房，絕對不可以進去，雖然你也沒有鎖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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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的收藏品完全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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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我覺得你的理解力堪憂。需要醫一醫腦子嗎？這會是另外一個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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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只是覺得你把收藏品放在尾房，真是個勇者，不信邪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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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對話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上，醫生也就灰溜溜地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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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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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玩笑，真的很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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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想要叫喊出來的衝動，在內心不斷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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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羅馬浴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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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溫室花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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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美食天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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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去醫一個病，可以感受到在高級郵輪上度假的奢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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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剛剛應該問一問醫藥費𥚃，包不包括這裏的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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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亦開始在心裏暗想，這個醫生到底賺了多少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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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片繁華的「商業街」，以及防止病人迷路的路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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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街裏應有盡有，特別是各種地方的特色小食，生活上需要的必需品，以及各大品牌的商品。只是所有店裏都沒有任何一個人類員工，只有以AI驅動的機械人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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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有夠高科技，我已經開始懷疑，這裏是賽博龐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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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店內，所有店內都有刷卡的機器。果然，便宜沒有那麼好佔，醫藥費不會包括這裏的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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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進一個買生活必需品的店舖，並買了一個非常花巧的玫瑰型頭飾，在心裏暗暗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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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手術成功了⋯⋯不是如果，是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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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握手中的頭飾，並露出病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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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已經開始了，這只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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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是要電子支付還是現金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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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面前的機械人以極度順暢的聲音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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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遠的思緒立刻返回，她露出驚訝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機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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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AI真恐怖，幾乎跟人一模一樣。什麼時候應該可以取代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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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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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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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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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回到大型游泳池以及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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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與「羅馬假日」電影中，一模一樣的大浴池，以及標誌性的獅子頭，她不禁發出一聲「哇哦」的感嘆，並發誓手術成功後一定要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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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池旁邊的是桑拿以及游泳池，雖然全都是現在她不想嘗試的，可眼前的景色，仍然使她的心十分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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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桑拿就不了，會犯創傷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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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就是一個溫室花園，各式各樣的花映入眼簾，各色玫瑰、鈴蘭花、鬱金香、烏龍花、繡球花、牽牛花，簡直數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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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室花園的玻璃房內，有另外一扇防窺玻璃門，打開門後，裡面的蝴蝶紛紛向她撲來，準確來說，是向門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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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關門關得快，醫生到底是怎樣保持牠們飛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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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裏的光線不太充足，所以在外面的光線射進來的一剎那，蝴蝶全都向那個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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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仔細觀察，原來還有一塊玻璃隔在她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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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算我錯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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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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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完成所有的探險旅程後，她回到房間，準備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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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那麼多天以來，最期待洗潄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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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即將做手術的興奮，或是看到新鮮事物的刺激感，原本無精打采的她，竟然也被染上快樂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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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不想面對的臉孔和身體，在這一刻竟然變得毫無所謂，就像那些燒傷是不存在的一般，她直接無視，並躺進偌大的浴缸中，慢慢感受身邊水的流動，水中適中的溫度，以及像在飄浮一樣的輕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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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人生第一次，她感到真正輕鬆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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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所有生活，都是與他人逢場作戲，生存如履薄冰，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和誰都不能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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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個人是自己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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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兩個人，僅僅兩個人她是能信得過的，能交託背後的，可是能和對方相處的時間也很少，即使在一起，也只有工作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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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把真正的自己藏起來，在工作期間，她都以第三人稱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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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個不是我，我只是一個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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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小間諜，只能被人掌控，沒有利用價值就能被人立刻捨棄，被對家發現只能咬舌自盡，服毒而死，自己只能隨波逐流，做着自己一點也不喜歡的工作，埋沒着自尊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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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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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睛，再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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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三個月的整容手術已經完美完成，醫生也把她的樣子整成她所要求的，和之前自己的容顏完全不同的樣子，方便她接下來的復仇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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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三個月期間，她亦住得好睡得好，享受著升級生活，原本因為過瘦而凹進去的面部也變得豐潤，雖然也有整容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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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謂吃喝玩樂全部都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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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裏的所有娛樂設施，除了桑拿之外，她全部都試過起碼一遍，更是大浴場的常客。心情不好或是思緒不穩的時候，就到溫室𥚃打轉，把心情平靜。所以這三個月，她完全沒有感到不舒服，不開心。隨著樣貌慢慢變好，她的心情也同樣變得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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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娛樂設施的話，心情不變好也難。難怪醫生可以賺那麼多油水，這裏比外面的私家醫院強一千倍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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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量着鏡中的自己，不禁感嘆醫生的神乎其技。皮膚的接口位過渡得非常之自然，完全沒有做過手術的痕跡，就像原本就長在那裏一樣。特別是面部的修復，簡直是個奇蹟，由原本整個暗沉又皺巴巴的皮膚，變為現在這個光亮又緊致的模樣，成品驚為天人，連神仙都要給個讚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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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外貌上返老還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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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上的皮膚更是一絕，觸感非常之真，甚至會令人懷疑這可能是真正的人類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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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是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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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的是硅膠，那就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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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做好了的手術，再也收不回來了，與其每天擔驚受怕，充滿懷疑，不如就相信他吧！信任是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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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看向自己的皮膚，數不清的感嘆湧上心頭，雖然這醫生很變態，可他是真的厲害，難怪賺到那麼多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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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三個月，我感嘆的東西也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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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她看自己看得出神，醫生隨即不合時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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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樣子，有點眼熟，有些像我以前的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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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新型的搭訕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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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打攪了她欣賞自己的快樂時刻，她不滿地反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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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種的話應該是偏舊式的了。喂喂喂，我可是很認真地回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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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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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有夠敷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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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舊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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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有守～秘～義～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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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幻想朋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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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感覺這三個月內，你變得越來越狂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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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你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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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覺，可是很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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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失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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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嘴上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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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月內，她見得最多的也是醫生，在這段期間內，她也把醫生當成了她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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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了，復仇的鐘聲已經響起，下一步就是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贖罪了。等著吧，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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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再度混濁了起來，復仇的火焰狠狠燃燒着她的瞳孔，微笑也變得病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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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三個月來，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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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見於此，醫生想盡量把她拉回來，這段期間，他早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朋友，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可是當看到她的眼神、微笑，就知道這是需要通過傷害自己，而達成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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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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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的話，可以留下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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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還有其他事要做，不過有空的時候，可以回來探望一下你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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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那麼老。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人生很簡單，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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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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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罕見地沒有作任何回應，只是低着頭，像在沉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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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實比我年輕⋯⋯只是幾年而已。還有大好將來，不要做危險的事情了，下次可不是燒傷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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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將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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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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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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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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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還想再作挽留，可是只會跟病情和屍體打交道的人，嘴並沒有那麼巧。雖然罵人的時候琅琅上口，可是安慰人的時候，什麼都說不出，更何況他只猜得出一部份的事情，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並不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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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有空的時候再帶著水果籃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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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沒有那麼老。還有，我是醫生，不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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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她向他揮了揮手，並向地下室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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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花巧的玫瑰形頭飾，現在就夾在她的頭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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