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之書 - 第一卷、末日降臨章五、巧遇同行(二)

〝沒錯！他是七年前，最後的活下來的華家〞風栖拍了拍祈佑的肩，哈哈笑道

〝風！栖！〞風栖嘻嘻哈哈地看著目瞪口呆的兩人，但芳姨可笑不出來，應該說豈止笑不出來，還很罕見的真正動怒。雖然之前風栖的惡作劇芳姨也有生氣，但其中的三分之一是陪她鬧著玩的無奈情緒，但這次只有對風栖的生氣，與對祈佑的不安。

隨著芳姨的情緒起伏，山上的樹大幅搖動著，腳下的土地隱隱躍動，大作的狂風吹起大片沙塵，在芳姨身邊盤懸著

〝白，別那麼激動〞風栖平靜的說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芳姨一邊斥責，一邊將土石往風栖光潔的脖頸刮去

〝唉~真是的，當事人都沒反應了你那麼激動幹嘛？〞只見風栖連姿勢都沒變，就將颳來的砂礫化解，撒了在場眾人滿身。

〝什麼叫做當事人……！〞芳姨本想再次攻擊，但轉頭看向祈佑。卻見其神色如常……不，用雙眼無神形容更貼切些，比起說對風栖的話毫無反應，更不如說像是時間凝止一般渾身僵硬的看著前方

〝我說啊~不用那麼看輕自己下的咒吧？〞風栖不耐煩的說到

〝我以為……因為他想起來……所以……〞芳姨錯愕的語無倫次起來

〝算了，以後別再為這點小事動怒，都不怕累嗎？啊！抱歉抱歉，你們兩個覺得怎麼樣？華家的後裔喔！有天賦、有金錢、不怕麻煩、雖然現在還沒有權……但可以靠你們來開創嘛。順便偷偷跟你說，華家名號在神獸妖怪間比雜七雜八的怪家族頗為吃香喔〞風栖對芳姨隨興的揮了揮手，表示這種事根本無所謂。接著便轉頭繼續對龍鳳姐弟推銷去了

但此時的他們可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雖然早知道那名窈窕妖豔的美女，和溫和卻帶有點凌厲的女人不是好惹的非人族。但卻沒想到境界竟然如此高深，葉羽涵與韓宇燁自詡在這個年紀累積的戰鬥經驗與生死關頭十分豐富，見識過許多留在人界的強大妖族。卻是在見到芳姨動怒的那一刻，見識到了自身目光有多麼短淺。靈力出自於地母之靈，提取從地母核心溢出的靈能並加以運用。可比只用肉身攻擊的力量高出數倍，一般來說，能提取的多寡與修練程度有關，那像芳姨那一次提取的量大到能影響大地，那得修行多少年？而另一名貌似叫風栖的女子更不得了，在韓宇燁兩人眼中，完全看不出風栖幹了什麼，只覺她連眼都不眨的化解了這狠戾的一擊。

碰巧看到神仙打架的韓、葉二人，被震懾到說不出話來，面對風栖的組隊邀約，哪敢回話？只能愣愣地看著朝他們燦笑的風栖。

〝嘛~真是傷腦筋……〞風栖困擾的搔搔頭

〝我真的不會怎樣噠啦~~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會受傷ㄟ，而且我真硬要你們加入早就威脅你們嘞不是嗎？ㄜ……但你們還是答應好不好？〞

〝你要我們加入華家有何目的？〞葉羽涵警惕的大聲喝到〝唉喲~~~你要我說幾遍？我就只是很喜歡你們而已嘛！至於要不要加入華家隨你們喜歡。再不行的話…嗯……那如果你們加入我就會教你們如何更上一層樓，怎麼樣？〞

風栖股著腮幫子，懇切地說到。

有天賦的新同伴、強而有力的兩名後盾、有錢、可以脫離爛橘子的掌控、還可以增強實力……這……這未免……

太誘人了！！！

葉羽涵吞了吞口水，彷彿眼前的風栖是什麼山珍海味似的，韓宇燁雖無語的看著葉羽涵，但眼底也閃爍著動搖的光芒。

看到此景，風栖確定自己已經成功說服，得意洋洋地看著還在生悶氣的芳姨。

〝怎麼樣啊？〞風栖眉開眼笑的說

〝至於嗎？〞芳姨沒好氣地忿忿說到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風栖噘著嘴亂用成語

〝讓……慮……〞這時，葉羽涵發話了

〝嗯？〞

〝讓我們考慮一下〞

〝明天給你答覆〞倆人說到

〝好啊好啊，慢慢考慮慢慢考慮〞反正結局以定，只是面子上的問題而已嘛，風栖呵呵笑著

〝啊，我順便送你們回去好了！反正送到XX國小那就好了吧？〞風栖不懷好意的嘿嘿笑到

~~變態！絕對是變態！！~~ ……咳咳。

不等他們婉拒，風栖便自顧自的拉著他們跑了，留下要自各想辦法回去的芳姨與祈佑。

〝祈佑？〞芳姨試探性的問到

〝？〞祈佑轉頭，眼神已回復正常，並等待芳姨接續說下去

〝你剛剛有覺得哪裡怪怪的嗎？例如說他們講話不連貫，沒有搭上線之類的？〞

〝沒有〞祈佑搖搖頭

芳姨看祈佑情緒平靜、穩定，暗自鬆了一口氣

〝沒事，當我沒問。但話說回來……我們要怎麼回去呢？說來慚愧，我可不會地遁術〞

〝等她嗎？〞

〝千萬別認為她會回來載我們〞

〝沒辦法了……用跑的吧，先跑到離我們最近的村莊，剩下的……聽天由命吧〞

祈佑和芳姨在群山環繞的樹林裡穿梭奔馳著，經過刻苦訓練的祈佑，在山林裡跑跳僅僅是小菜一碟。須臾，游刃有餘的祈佑問向芳姨

〝所以剛剛提到的那個韓家啊地下啊又或是家族的是什麼東西？〞

〝你記得家族契嗎？壽命短的族群常與生命長的物種訂立互利契約，以血脈為媒介傳承約定，而契約內容由雙方商議，通常人類與神獸妖怪們的家族契是用讓其化成人以便學習經脈運行法來增長壽命與特殊能力〞

〝但現在不是分三界嗎？〞

〝雖然分了三界，但契約還在啊。雖然在分之前有許多契約被雙方廢契，但還是有些被延續下來，像剛剛的韓家就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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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有其他的嗎？〞祈佑跨過眼前倒塌的朽木，接續問道

〝因為那些家族一直在地下秘密傳承著，且其實有很多成員是沒有身分證的黑戶，所以具體有幾個家族還存留我不清楚。但目前據我所知，有韓家、夏家，而范家和姜家在很早之前就合併了，所以目前都叫范姜家〞雖然華家本也是其中之一，但……應該沒辦法稱為家族了吧……芳姨簇緊眉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華家呢？你們剛剛有提到吧？〞在芳姨還在嘆惋時，卻聽祈佑突如其來一問，使其心頭一顫，慌亂說道

〝嗯……這個嘛……華家的確是，但那是在過去，現在……應該說……簡單說就是被除名了吧〞芳姨結結巴巴的說道

〝原來如此〞祈佑平靜的答道

這個語氣……應該碰巧而已吧？芳姨鬆了一口氣。

〝啊！看到民宅了〞祈佑說道

終於！讓我好好想想，回到家要怎麼料理那隻麻煩精了

………

〝哈啾~！〞某人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

〝沒事沒事，估計是有人在稱讚我哩〞風栖吸了吸鼻子

〝那明天這個時候我在這等你們的答覆喔〞說完這句，風栖又鑽回土裡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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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羽涵與韓宇燁踏在熾熱的街道上，心中煩躁感與無力感油然而生，方才完全被風栖拿捏在手裡，世界最強大的力量，果然還是暴力。

〝合作嗎？〞葉羽涵問向韓宇燁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嘛，但以目前的狀況來說，合作確實是個好選擇〞韓宇燁苦笑道

“……”

〝畢竟無師自通成效有限，想變強還是得找個人來教。啊！雖然不是人就是了〞韓宇燁拍手笑到

〝你要決裂嗎？和韓家〞葉羽涵悶悶的問道

〝……這只是時間長短而已，總是要決裂的〞

〝……〞

〝而且這也不是什麼虧本生意啊。你覺得那群老人能比得過叫風栖的嗎？反正就算繼承韓家，還不是受制於那群迂腐之徒？〞

〝就賭一把嗎？〞

〝就賭一把吧，現在就去本家〞韓宇燁言語間透漏著興奮

看著韓宇燁的表情，葉羽涵神色複雜的搖了搖頭〝這麼快嗎？〞

〝今日事今日畢，你不也看不慣他們很久了嗎？就去大鬧一場發洩發洩咩〞

〝看來今天會是個難忘的一天〞葉羽涵勾起唇角，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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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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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隔天，葉、韓兩人來到了祈佑的家。應該說，"狼狽地"來到祈佑的家。

芳姨傻眼盯著他倆看。衣服破破爛爛，只勉強用袍子掩蓋以免被普通人發現。渾身散發血腥味，臉上四肢有許多或大或小的傷痕與瘀青。不過雖是這副慘樣，兩人臉上卻洋溢著愉悅的笑容。

〝讓我們來歡迎葉羽涵與韓宇燁加入！！拍手拍手！！〞風栖興奮的說道

〝你們的行李呢？以後你們就住這裡啦〞風栖語出驚人

〝請多關照了〞〝請多多指教〞

芳姨似乎經過幾周的摧殘，已經練就了處變不驚的本事，神色自若地說道〝是嗎？那葉羽涵你跟我睡三樓，韓宇燁跟祈佑睡二樓，可以嗎？〞

〝那我睡哪？三樓可沒那麼多房間，睡二樓嗎？我會被襲擊ㄟ~啊~人家怕怕~〞風栖舉手問道

〝你？你睡這裡。〞芳姨用下巴指了指——客廳的沙發。接著便伸手對葉、韓兩人微笑道

〝歡迎。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兩人堅定的握住芳姨的手，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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