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死神的契約 - 四

「兩位?介意搭枱嗎?」身穿白色員工制服的侍應問道。

他選了一間平凡至極的潮式粉麵店。

正值午市高峰時段，店內食客爆滿，人山人海。

「想不到死神也愛潮式粉麵。」點了食物後，他仔細地把餐具逐一清潔，而我則盯著他問道。

「不然你想怎樣?吃人肉，喝人血?少點幻想吧。」

「開玩笑而已，你也體諒一下剛想自殺的人吧。」我喝了口熱茶，繼續說：「所以你要如何勸阻我?像輔導員嗎?心理醫生?不……應該會是更特別的方法吧。」

「已經開始了。」他平淡地說。

開始了?就這樣?吃潮式粉麵?

正當我想開口質問時，侍應拿著食物來了。

他點了牛腩水餃麵，我點了雙丸河粉。

「咦，徐學人?你是徐學人嗎?」

一頭亂糟糟的蓬髮，其中夾雜著相當數量的銀絲。臉油光光的，盡是稀疏的鬍渣。

憔悴得很的男士，卻有著似曾相識的面孔。

「子……子龍?伍子龍?」

「學人!果然是你呀，我的好兄弟!很久沒見了!」他興奮地說，手不停拍打著我的背。

收銀處的女士似乎督見子龍與我談話，大聲地說：「『死佬』!不用幹嗎!有客人要落單呀!」

「知道了!『死婆』!」他「回敬」妻子後，便對我說：「我女人，很煩人吧，我先幹活，能等我一小時嗎?一會在後巷和你聚聚舊。」

「無問題，你先幹活吧，嫂子盯著你看了。」

他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便離開幹活。

我不解的看了看西裝男，他卻滋味的品嚐著肥瘦適中的牛腩。

碰巧而已……碰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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