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 - 第二章-屍咒.序章

黎明前的霧峰，籠罩在一層濃得化不開的白霧裡。街道靜得出奇，連平時最早開門的豆漿店此刻都鐵門緊閉，只有偶爾飄來的狗吠聲，像從某個很遠的角落傳來，透著異樣的不安。

詩羽站在街頭，眉頭輕皺。「霧比平常濃……而且，好像不只是水氣。」

阿鷹沒說話，只是低頭將手掌按在地面，片刻後抬起頭，眼神變得銳利。

「這地方，有死人復甦過的痕跡。」

「殭屍？」詩羽低聲問。

阿鷹點頭。「而且不只一隻。」

他們循著線索來到一處老宅改建的診所門口，那扇半開的木門嘎吱作響，掛在門口的風鈴一動不動。門縫中隱隱透出腥臭的氣味，像腐肉、又像濃重的藥草味。

詩羽抬手，在門框上畫下一道驅邪符，符紙自燃成燼的瞬間，她臉色微變。

「這裡的陰氣……被什麼東西強行壓制住了。它不是自發的，而是——蓄意營造的。」

阿鷹走進去，廊道兩側掛著一排發黃的人體骨架海報，牆角還擺著幾尊舊佛像，被煙燻得面目模糊。最深處，一張病床上空無一人，但牆上釘著一排血字：

「你們來得太慢，他們早就醒了。」

字跡扭曲潦草，像是被抓破的手掌亂寫出來的，每一筆都滲出乾涸的黑紅色。

「……有人在這裡『養』殭屍。」阿鷹沉聲說。

詩羽忽然身形一頓，轉頭望向背後——她的白杖末端微微顫動，警示符閃了一下微光。

她低聲道：「我們被跟蹤了。」

此時，門外的風鈴忽然響了三下。

三下，不多不少。

這是靈界中極兇的警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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