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迎財神的爆竹碎屑還黏在青石板上，幸屯的風卻裹著冰碴子割人臉頰。茜跪在祠堂，銅盆裡燃燒的黃紙被寒流撕成灰蝶，紛亂撲向母親那口未上漆的薄棺——這是她第三次將凍僵的食指伸進唇間，硬生生咬出血珠畫符，咒文卻總在朱砂觸及棺木時結出霜花。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tis2JN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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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氣太重，連巫女的血都鎮不住殃祟。」老族長杵著桃木杖嘆息，檐角鎮魂鈴忽地炸響。眾人驚呼中，茜看見母親的壽衣下擺正滲出黑霧，絲絲縷縷纏上祠堂樑柱。她摸向腰間的五色縷，卻發現去年端午編的辟邪結早已褪成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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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打更聲刺破死寂時，茜抱著母親的骨灰罈闖進蛇仙洞。洞壁螢苔映出千條蛇蛻懸如招魂幡，她將最後一把赤豆撒向暗處：「我用三世巫脈請見真身，求您吞了這殃氣！」腥風驟起，茜的髮簪應聲而斷，墨色蛇鱗擦過她頸側的咬痕，那處立刻綻開妖異的紅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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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巫女，你可知吞了喪殃的蛇要遭雷劫？」蛇信掃過骨灰罈時，洞頂鍾乳石開始簌簌落灰。茜將顫抖的手按在冰涼鱗片上：「我把巫女眼賠您。」她話音未落，右眼已傳來椎心刺痛，視野化作血霧前，她看見母親的殃氣凝成玄蛇鑽入自己空洞的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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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幸屯爆出驚呼，凍斃的秧苗全抽了新綠，祠堂屋脊盤著條晶瑩剔透的冰蛇。只有族長發現茜的右眼不再映出燭火，倒像藏了潭幽幽的蛇沼。少女攏緊染血的襦裙，懷中揣著片逆鱗——那是蛇仙剝落的雷劫，此刻正隨著她心跳，一下下熨著母親的骨灰。
辛幸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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