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章：神功後嗣 - 主劇外傳《不確定因素》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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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

她推開鐵閘。

佇足大門告訴了陶思安，電話聯絡將隨時為她而通暢無阻。並斬釘截鐵地叮嚀不要吝嗇維繫，哪怕衹是吃飯或去睡了，都可以傳短訊的。

五分鐘間。

彼方說的僅及瑣事，毫不重要。她知道陸肖頤這拖延分明基於不想動身離開，自己又何嘗不是，唯陶思安隱瞞得比較有技巧而已。

她這決定面臨的艱巨排山倒海，自己卻偏偏幫不了忙，更不宜曝光。否則，將牽扯不堪設想的什麼麻煩。

所以，她衹能讓陸肖頤盡量少一點顧慮。

道別得乾脆些。

「再不下樓他們又告狀了。」

「嘖，多事幹。」

不滿地噘噘嘴，終於走出門口。剛要架好遮陽眼鏡的她轉了轉杏眸暫緩，回首盯緊陶思安不久，傾身靠近。

當意會對方想做什麼，她僵住了。

被飲醉的人奪走初吻的經驗，絲毫沒幫助她減輕現在的緊繃。這有預期的行動，反讓陶思安心跳找著足夠的加速空間，她本能地想退縮，卻沒個合情的理由。遂輕蹙眉宇，抿牢眼皮。

「拜拜。」

那溫暖最終微乎其微地落在她的左頰便完事。

等回到床上躺下，翻來覆去了好陣子。明明率先生出抗拒的她，居然開始後悔自己那丟臉的反饋。

又不是沒親過。

親了也不會怎樣、她為什麼不能表現得尋常些呢。重點是。

呼口濁氣，舉手撫摸臉頰上零星感覺不留的接觸之處，才想到重點是——這一別，若她回家東窗事發的話，她們亦不保證下次的見面機會，為何自己得無端讓人遺憾了。

向來悲觀，習慣作最壞打算的陶思安乖乖應要求以短訊跟陸肖頤聯繫。兩日後，平靜開始令她嫌棄那想法杞人憂天，豈料。

「我凌晨要出發到上海一趟。」

聽陸肖頤離境在即的消息，她不自覺地把失落寫了滿臉。幸虧於寧香歸家的路上，沒熟悉的誰看見這份情緒。

「沒事吧？」

「就『悔婚』那邊，我必須親身解釋去。畢竟，那是父母恩人的兒子、我的童年玩伴。」

「要去多久？」

「唉。這說來氣人。公關對我倒戈非常不滿，但他們是打工的，沒能耐逆轉這爸媽同意的新方向。不過，他們卻說服了爸，堅持要我留在上海兩、三個月避風頭。」

她的杞人憂天成了未雨綢繆。

「陶思安？」

說不出話好陣子了，她才驚覺自己其實一直在難過。

別了兩個月，兩小時短聚，接著又迎來三個月；這般永無止境的等待，陶思安突然不確定是否能支撐得來。

不知怎的。

打從再見陸肖頤，她漸漸厭惡現在的勞碌生活。疲憊沉甸甸地攀附全身的骨骼，連呼吸都偶爾不順暢；這「累了」的念頭一旦紮根，便失去面對公事的動力。

她惦掛那早晨靠著陸肖頤，心緒終於平伏，很想合上眼的睏意。

那種可以放下一切，真正地休息的、睏意。

「……隋氏那邊，談不攏嗎？」

「爸媽想先調查一下她們。」她輕嘆，「現階段我沒辦法貿然抽身。衹怪之前一直由他們安排，跟公司的片面牽涉得太深了。」聽出那剖白中的無奈與懊惱，重重的呼吸聲後，陸肖頤氣餒地低唸，「對不起。」

「沒你的錯。」這回應可謂無縫接洽，她捨不得之餘，這本來屬不爭的事實。

「卻是我的問題呀，我總是處理得太晚了——」

「我會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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