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 第一章

我朋友兼室友失戀了，今天哭了三次，第四次來找我哭時，我發飆了，跟她吵了一架。

我沒有戀愛經歷，在短短一天之內哄她三次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吵完架，我一個人到Light喝酒。這間酒吧比較反常，室內燈火通明。對我這種怕黑的人來說很是友好。

當我正考慮要在網吧還是旅館過夜，一個穿的和我一樣休閒的男人坐到了我身旁的位子。

「你好，交個朋友？」

他向我舉杯，手裡拿著這家店最多人點的調酒：Sunday Moon。

入口清新明亮，尾韻溫柔慵懶。

它的介紹詞是：今夜好眠。

「第一次來？」我開口問他。

若是新客，調酒師都會優先推薦這杯。

「是。」男人有些羞怯地笑了。

我推薦了他幾杯，自己也一杯接著一杯喝。

我們一來一往的聊著天，一邊喝酒，氣氛很融洽。

他博學多聞，是個有趣的人。

天上地下什麼都聊，唯獨身分這個話題，我們都很有默契地避開。

我點的最後一杯酒，是Sunday Moon。

他看我點這杯酒，問我：「妳失戀了？」

我失笑：「我根本沒談過戀愛。」

他一聽，也笑了。

「你人很好，如果早點遇見你，我可能就有戀愛經歷了。」我想到那個室友，不自覺地想向他抱怨。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些。」

我搖搖頭：「沒有親身實證，我大多不能理解，根本聽不進去。」

一想到身邊的人談戀愛的摸樣，我仰頭苦笑：「呵，我可能要……到死都是處女。」

男人也苦笑兩聲：「你不孤單，我八成也要成為死處男。」

話落，我們對視一眼。

良久，他先笑了：「如果妳願意，我可以當妳一晚的男朋友。」

我迴避他的視線，喝了口酒：「我對男朋友的態度可不會像現在這樣。」

他聳肩：「我無所謂，反正一晚而已。」

我故作為難：「好吧，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幫你脫離處男。算是交換條件。」

於是，他幫我打成談戀愛的成就，我幫他破處。

老實說，我覺得我賺了……今晚的住宿費他出。

住的還是高級飯店。

我們風起雲湧，把握這一生可能只有一次的機會拚命練習。

過程令人愉悅。

隔天早上，我們之間的關係沒了，我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面對他，於是趁著他在洗澡，我趕緊穿好衣服跑了。

回到家，室友聽見開門聲便急急跑來：「妳去哪裡了？怎麼電話都不接？」她一看到我脫下套後露出的痕跡，整個人當機了似的：「妳……妳……誰……」

然後就是邊哭邊道歉：「對不起……都是我……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我疲憊的推開她。

「你報警了嗎？」她哭著問。

我從容地回她：「不用，自願的。」

她哭得更兇了：「對不起……我錯了……妳怎麼這樣傷害自己……」

也難怪她會這樣想……畢竟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做出格的事。

一直以來，我規規矩矩地走在規規矩矩的路上，乖乖讀書、乖乖考試、乖乖升學，然後乖乖選一個薪水不錯但忙得要死的工作。

所以，昨天當我意識到他非常吸引我，到一個讓我想「試試」的地步時，我也很震驚。

現在想想，我對他這麼一個陌生人完全沒有防備之心，也是神奇。

明明平時怕生怕到沒朋友。

我進了浴室，她還在門外哇哇叫，我只想趕快洗洗睡，沒有理她。

我快速地洗好澡，出來後看見她還站在門口，我終究是軟了語氣，抱抱她：「我沒有自暴自棄，他很好，第一次給他我不吃虧。」回房間前，我還特別叮囑她：「我要睡到自然醒，不要叫我。」一躺到床上，被子我都還來不及蓋好就睡著了。

再清醒已是晚上7點。

我撥了撥頭髮走出房門，看見室友在吃泡麵。

「嘖，冰箱不是有菜嗎？也不加一點。」

我走進廚房，10分鐘後端著一盤蔥爆牛肉和一盤炒高麗菜出來。

室友看著我，一臉幸福參雜著愧疚：「謝謝妳……」

我捏了捏她的臉：「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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