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x妳-遺忘之海同人文 - 第五章：回到那片海岸

烈火早已熄滅，空氣中仍殘留著焦土與血腥的味道。這座曾被蹂躪的島嶼，如今滿地狼藉，倖存者聚集在一起，試圖重建自己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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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站在碼頭邊，披上一件深色的長披風，布料厚實，能夠完整地遮住他的利莫里亞式裝束，將他與這片土地的格格不入暫時隱藏起來。這件披風是由島上目前的領袖——一名婦人親手交給他的。她的丈夫與兄弟們皆死於海盜之手，如今，她是這些倖存者的領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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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奉上披風，語氣滿是敬意：「神明大人，這是我們島上最好的布料製成的，請務必帶上。我們無以為報……但以後，我們會為您建一座海神廟，永遠供奉您的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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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聞言，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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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他隨意地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我是屬於我族人的海神，未必會是你們人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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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名婦人卻以為他這是謙遜，仍堅定地說：「聽說您要前往這片海域上最大的海神殿所在之地，也許我們該把您的事蹟好好流傳下去……畢竟，您總有一天會再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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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透著希望，帶著對未知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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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會記得，您救了我們一命，幫我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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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對她擺了擺手。他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值得被供奉的事。他不過是出於一時的不耐，順手燒掉了這群令人厭惡的海盜，而不是出於拯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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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人滿懷感激地望著他，然而他已無意久留。他喚出座騎，一頭巨大的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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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生物從深海中浮現，濃重的海水味席捲而來，宛如一艘沉默無聲的幽靈船。祁煜輕輕躍上牠的背，披風在夜色中微微翻飛，隨後，他便隨著海潮離開了這座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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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岸邊，遠遠地張望，像是在等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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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然，他的期待再次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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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她八成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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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失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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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既是安慰，又令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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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抬頭望著這片熟悉又陌生的海岸。這裡的樣貌已經和幼年時的記憶有所不同，岸邊的岩石被風化得更加光滑，沙灘的形狀似乎也有些變化，但海水依舊拍打著岸邊，潮起潮落，和他記憶中的聲音並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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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他就自己當年會來這裡，只是因為聽說這座島有一座巨大的海神廟。他好奇在人類的眼中，海神究竟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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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對利莫里亞人而言不是隔閡，他們有方法能與對方交流，他自信地瞞著大人游上岸，他如願看到神殿內部的全部內容，可惜在回去的路上，他心血來潮對人惡作劇被人發現，在追趕中受了傷，一時無法變回人足，就這麼擱淺在了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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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還很小的他，心裡充滿了驕傲與不服氣，沒有求救，奮力地想靠自己的力量爬向海，不料魚尾在砂爍中的移動幾乎令他疼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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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並沒有等到敵人，而是等到了一個女孩，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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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他落難，毫不猶豫地走近，用她瘦小的手揹起他，試圖幫助他回到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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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當時想著，會不會她是想要報酬，因為人類都很貪婪，於是他拿出珍珠，那是他唯一知道人類喜歡的東西。但那個女孩卻搖頭，只是說：「你是魚，希望你快點回去，我也在等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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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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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祁煜心底突然湧起一種陌生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想再見她一面。於是，在離開前，他與她約定一年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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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年後，她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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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等了她三天，最後失望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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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年，他再次來到這裡，這次，他等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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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過了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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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五年，他只待了一個晚上，就決定不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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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上岸，因為在岸上時，他的心總會因為失望而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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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索性將這段記憶深埋在心底，不再去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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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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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來到這片熟悉的海岸，卻沒有再做無謂的等待。他只是坐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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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披著斗篷，穿梭在這座城鎮的街巷之中。這裡比他記憶中的更加繁華，更多的石造建築立於道路兩側，商販的吆喝聲混雜在人群中，人類的世界充滿了喧囂與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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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點未曾改變——這裡仍有一座龐大的海神廟，屹立於城鎮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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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的目光落在那座神殿上，微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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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對海神的信仰，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他這個真正的海神，是否還能在這裡看到先代的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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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踏入人群，尋找有關神殿的消息時，無意間聽到了一些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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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海神祭，好像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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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聽說祭司們內部起了爭執，有女孩想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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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怎麼可能？！被海神挑中還要逃走？這會有惡運，而且從來沒有人能逃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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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的眉頭微微一挑，頗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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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祭？」他低聲呢喃，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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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次來這裡，還真是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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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步於城鎮的街巷間，隨意地聆聽著人們的議論。他並不急著插手——畢竟，他對人類的海神祭沒有什麼期待，只是單純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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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口中的「海神」，到底變成什麼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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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繼續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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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祭典，居然出了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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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今年的祭品……逃跑後就病倒了！果然被海神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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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這樣，還有個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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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惡，竟然想帶走海神的侍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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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病倒？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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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微微挑眉。這可真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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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去看看，被選上的「海神的侍奉者」到底是何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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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盈地穿梭於影中，來到了一座安靜的宅院，是祭典的準備地之一。他隨手在大理石圍牆上一躍，跳上屋頂，隨後輕輕落入內院，衣擺隨風微微飄動，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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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祭品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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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窗戶，他看見內室內躺著一名病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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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簡陋的榻上，蒼白的臉龐覆著一層病態的潮紅，氣息微弱，細緻的眉頭緊皺，似乎在掙扎於一場深沉的噩夢中。她的頭髮失去了光澤，微微凌亂地披散在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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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倒的美人，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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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的眼神閃過一絲同情，但也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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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已經活不久了。她的身體正在快速衰敗，或許連撐到祭典當日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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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為海神的祭品？」祁煜微微眯起眼，心中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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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祭典，竟落到這副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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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對她而言才是解脫，他想著並轉身，準備離開，然而某種好奇心讓他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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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名「祭品」已經病入膏肓，那麼——那個「共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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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另一處，那是一間封閉的倉庫。透過微微敞開的門縫，他看到裡面有個女孩，被綑綁在地上，似乎已經餓了數日，瘦弱得如同枯萎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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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幾名身披白袍的祭司正在對著倉庫裡的人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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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需要虔誠的信徒！卻被妳的不懂事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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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祁煜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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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當初他的祖先確實將海神的教義傳給了這些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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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教義已經被徹底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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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初帶走那些擁有智慧的人，建立利莫里亞，是為了讓真正開化的人類能與神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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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留下來的人……果然，幾千年過去，還是這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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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群不文明的人類，只會找「獻祭」的藉口，將所有不符合自己利益的人當成「神的旨意」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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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餓了幾天幾夜了，本來打算餓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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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賣出去，讓她去當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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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斐吉妮雅恐怕是熬不到祭典當日了。與其再找其他人，依我看，就放話出去——這女人是因為也急著侍奉海神，所以才帶走斐吉妮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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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也請求過要跟她一起的……」祭司一人一言，彷彿在決定一個貨物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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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的目光，這才真正落在倉庫裡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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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顫抖著，頭低垂著，過於虛弱而無法反駁。她的黑髮凌亂，失去了原本的光澤，靜靜地覆蓋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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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在這裡並不罕見，但祁煜的視線卻無法自拔地落在她身上，久久未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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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微弱得像是落在水中的一片羽毛：「放開……斐吉妮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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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沒有力氣，甚至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決定，她卻仍在惦記著那個注定要死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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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看著她，輕輕地嘆了口氣，低語：「真可憐啊，兩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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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被這群人類揹上了太大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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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現在以海神的身份現身，這群人類幾年後恐怕還是會找到新的方式，去曲解他的本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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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當初的海神會帶走開化之人，建立利莫里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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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留下來的……怎麼教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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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依舊不打算干涉這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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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類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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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視線，卻不知為何移不開那個被困在倉庫裡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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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模樣狼狽，卻有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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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熟悉感讓祁煜的心跳慢了一拍，記憶深處的某個畫面幾乎要浮現出來——但就在這時，一名高大的「神使」忽然伸手，抓住她的頭髮，狠狠地將她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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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頭皮被扯，她不禁痛得輕輕地驚叫了一聲，卻無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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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的心猛然一震，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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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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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霎時變得鋒利，內心深處某種不願承認的情緒翻湧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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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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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屏住呼吸，想再好好看清那個女孩的臉，卻被人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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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聽見人群在低語：「祭品已經快不行了……她恐怕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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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這個人代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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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帶離倉庫，一路上，身旁的聲音都在談論斐吉妮雅的病情，是受到海神詛咒，這個新的即將取代她成為新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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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粗魯地帶走她，但那女孩的身體搖搖欲墜，最後，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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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煜，依舊站在原地，卻覺得心口一陣發悶，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時間的浪潮翻了出來，狠狠拍打著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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