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希雅 - Aletheia - 呼喚奇蹟的少女神官‧露米娜絲 (九、續‧少女夜談)

九、續‧少女夜談

寂靜的夜晚，一名女僕裝扮的年輕女性在大宅的走廊俏俏踱步。

叩、叩叩、叩叩。房門傳來了敲門聲。

「大小姐，是我。」

維爾瑪姨姨？不是已經到休息時間了嗎？

「維爾瑪小姐嗎？怎麼了？請進來。」

女僕長把房門徐徐推門。

「大小姐，剛剛你明天的日程新增了活動，沒問題嗎？」

「唉？明天是休息日吧？有什麼重要的事項嗎？」

明天，我本來想趁休息日把那個新的”術式魔裝”最後階段完成的…嗚，又不行了嗎？

「重要性要看你本人，我是覺得蠻有趣…咳、重要的。」

「嗯？什麼意思？是什麼活動。」

「現在已經夜了，明天早上我再把細節告訴你。」

「嗯？那也可以啊，也對，維爾瑪小姐你已經到了休息時間了。請去休息吧。」

「好的。晚安。」

…

「呼…有點熱呢…」

我打開房間的窗戶，銀白的滿月穿透窗戶，揮灑在我的房間內。秋風微微吹進，減緩了一點點的體溫。我輕輕抽起睡裙的胸口，讓秋風悄悄滲進來。

「呼…」

呼…感覺好一點了。

今天是滿月的日子，滿月……一接近滿月的日子，我體內的魔力就會悄悄的沸騰，身體會微微發熱，也會令我情緒有點高漲。母親大人有告訴過我，這種異常體質來自我們家族的血統，那讓我們有著異常魔力量的血統。那異常高的魔力量會和滿月散發的魔力發生共鳴，從而出現這些現象。

「…」

我挨近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

「呼…冒險者君…」

唉！？我在說什麼！？這、這是冒險者君出場的部份嗎？等等！不對不對不對……啊！對了！冒險者君！冒險者君和露米妹妺的相處怎樣了呢！？不知有沒有好好相處呢！哈哈哈，對！我在想的是這件事！對了，今天回來的時候氣氛有點不一樣！對！我在意的是”他們”二人的事，不是”他”的事！冷靜點！艾莉絲亞！今天可是滿月啊。

…

唉？露米妹妹？怎麼過來了？

叩叩、叩叩。房門傳來了敲門聲。

「姐姐大人，是我，露米啊。你睡著了嗎？」

我把門打開。

「還沒有啊？怎麼了？又發惡夢了嗎？」

「不是，我只是睡不著。咦？姐姐大人，你沒事吧？」

「唉？我？沒事啊…」

露米妹妹兩眼關切地看著我，纖細的小手緩緩放到我的臉龐。

「姐姐大人，你的體溫是不是有點高？我看到你的臉有點紅。」

「啊，是指那件事嗎？我沒事。我的體質每個月總有一兩天會這樣，正常的。」

我笑著回應了。嗯、被關切的感覺真好。真是又細心又可愛的妹妹。

「啊！今天是”那個”的日子嗎？我明白了。身體有不適嗎？」

「啊…呀、呀？沒、沒有。」

什麼意思？露米妹妹你明白了什麼？有好好了解我的意思嗎？

「那麼、對了！姐姐大人，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嘻、也沒什麼不好的，反正我也有點興奮，暫時睡不著。」

嗯，少女夜談，感覺還不錯。而且明天又是休息日，不會出現上一次的事件了。

…

「那麼，要先說些什麼呢？露米妹妹，不如再告訴我多一些有關你和你的大哥哥的事情好嗎？」

「嗯…也好啊。要從哪裡開始說起呢？」

露米妹妹開始回憶，可以明顯看見她的嘴角向上，開始微笑。嗯…甜甜的，那是戀愛少女的笑容。

「大哥哥…除了陪伴我、教我很多東西，其實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嗯？」

「村莊因為戰爭而毀滅的那天，失去一切的那天，四歲半的我獨自走在煙火漫天的路上，既不知方向，也沒有目標，只記得媽媽叫我逃跑，我把推出去。我筋疲力竭，不久就倒下了。」

「抱歉，我又讓你想起慘痛的回憶了」

我伸出雙手握著露米妹妹的右手手掌，希望可以表達一點關切之情。

「不會啊，四歲的事其實我已經沒有什麼記憶了，現在說出來，反而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沒有太悲傷的感覺。」

「嗯嗯…那麼之後呢？」

「我被一個同村莊的男孩救了，男孩和我一樣，失去了一切，但他卻把救助我放到首位。我還記得他背著我，喘著氣，咬緊牙關地前進的畫面。」

「喎啊──！好帥！那個男孩就是你的大哥哥嗎！？他當時還只是個……八歲的孩子啊！對嗎？！」

「對啊！好帥吧！雖然我印象都模糊了，但這件事的確就是這樣，我不會搞錯的！」

「呼─那麼這就是你特別黏她的原因嗎？」

「應該是吧，畢竟都是孩提時代的事了。我現在除了剛才的一幕，就只隱約記六歲之後的事了。對了，還有那一次…我記得我六歲多一點的時候，就是我上次說當我發覺對爸爸和媽媽的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不知所措的那一次…」

「嗯嗯。」

「其實那幾年我一直都很傷心，很想念爸爸媽媽。雖然我已經清楚知道爸爸媽媽已經不再回來了…」

唉？我的雙眼好熱…眼淚流出來了…怎麼了，我有這麼感性的嗎？不行，艾莉絲亞，在這裡你可是姐姐啊，如果要露米妹妹反過來安撫你，你情何以堪呢？我偷偷擦去眼角的淚水，深怕被露米妹妹發現。

「但是，最令我難過的，就是那一天，我突然驚覺我已經記不起爸爸媽媽的臉。我起初是呆站著大哭，過了一會哭累了，我停下來，俏俏的離開了孤兒院的範圍，走到田野的路上，向著故鄉村莊的方向一路走，一邊走一邊哭，累了就停下了，但過一會，又放聲大哭。我大概是希望回到家鄉的村莊，心想著如果能回去，可能就能再記起爸爸媽媽的臉。」

我可以看到露米妹妹明明以很冷靜的語氣在描述著當天的事情，但身體已經不自覺的在抖震，眼神已經變得空洞！我按捺不住了，伸出雙手緊緊抱著露米妹妹，好可憐…言語已不能表達我的感受了。淚水…也不用管了，要流就流吧。

「沒事的，有我在，你現在有我了！我是你的姐姐！是你的親人！」

我看不到露米妹妹的表情，但可以感覺到她不停抖震的身體開始慢慢鎮定下來，雙手也用力緊抱著我的身體。

「嗯嗯！對！我現在有姐姐大人！我最喜歡你！姐姐大人！」

可以聽到露米妹妹微微抖震的聲音夾雜著啜泣聲，不過不要緊，我聽得很清楚，那是喜悅的聲音。

…

過了一會，我們兩個都冷靜下來了。我用手輕輕擦拭著露米妹妹的眼淚，露米妹妹也用手輕輕擦拭著我的眼淚。

我們近距離的對視著，我可以看到露米妹妹那微微紅腫的雙眼瞪得大大的，目不轉睛地望著我，嘴唇微微張開，怎麼說呢？果然是個可愛的小美人。這樣近距離看著，怎麼好像有點心跳加速的感覺？

突然間，露米妹妹雙眼輕輕閉上，嘴唇再稍為張口……唉！？這、這這這是什麼情況！！等等等等等等！這、是要怎樣的？？？？我我我們都是女孩子吧？是要怎樣才對？心跳愈來愈快了！冷靜點！艾莉絲亞！對！是因為那個滿月！對了！表達友好！怎樣做才是友好啊？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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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高身體，俏俏地在露米妹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呼、嘻、嘻嘻、哈哈哈……那是什麼？姐姐大人？」

「來自姐姐關愛的親吻！」

「呼呼、哈哈哈…………」

我們都一起大笑了！哼！這個小鬼頭，竟然想連我都想要作弄哩！

「那麼之後呢？」

「之後，我慢慢走了半天，差不多黃昏的時間，其實我已經不知道我在哪裡了。還是一樣，哭了又停，停了又哭，直至突然…」

「突然？」

「大哥哥從後面抱著我了。」

「唉─！？」

從、從從後面抱著！？什麼意思！？愛、愛愛情小說嗎！？要表白嗎！？等等…你們還是孩子啊！

「對，他喘著氣，從後面抱著我，並說著…」

「嗯！」

怎麼了！怎麼了！快說啊！

「擔心死我們了！你要去哪裡啊？小鬼！」

「！」

幸好不是表白！差點嚇壞我了！還叫小鬼？是…是生氣的表現嗎？但是，剛才那個畫面也太太太令人誤會了吧！？

「聽說孤兒院發現我失蹤已經是下午，大家都找不到我，只有大哥哥一路向著故鄉的方向跑了幾個山頭找到我。」

「那怎麼可能！可以去的地方那麼多！為什麼會一個人跑了幾個山頭？還真的找到你！？」

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但露米妹妹並沒有說謊，那真的有這個可能性嗎？再說…向著故鄉的方向跑？什麼是故鄉的方向？故鄉的方向有這麼清楚的嗎？

「對啊！那不是奧里修斯的奇蹟是什麼！？太帥了！總之，大哥哥又一次救了我！已經是救了我兩次的救命恩人！」

「嗯…露米妹妹，我有點好奇…故鄉的方向…你是怎知道的？」

「怎知道？…怎知道？對了，是怎樣知道的？是…是誰告訴過我的嗎？我不記得了。」

……會不會有一個可能，就是你的同鄉大哥哥告訴你的？那麼…他其實是自己放的火自己救嗎？這……我不好意思問。

「然後…」

「然後怎麼了？」

「然後他罵我。他大聲罵我，說我總愛使性子，只會往壞的方向想，還說…」

「還說？」

嗯，罵，用罵的，對一個六歲的可憐女孩用罵的。這先放一旁，聽下去再說。

『你的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要堅強，要為了你爸爸和媽媽”拼命”活下去。想要擁有，就要爭取！不想再失去，就要有守護的力量！』

嘛…雖然好像有點…怎麼說呢？有點累贅…的人生哲理？道理是沒錯…嘛…畢竟是十歲孩子說的話吧？要求他說出擲地有聲的金句也有點強人所難吧？

「嗯嗯，那麼他就是這樣救你兩次了？」

「對…可能已經是三次也不一定。」

露米妹妹不知為什麼很輕聲地說，不過我可是聽得很清楚呢。

「什麼意思呢？」

「唉？沒有，我沒有說什麼。」

嗯…說謊了。不過不想說的話沒問題的，我可是很尊重私隱啊。

「好的，話說回來，你那個大哥哥怎麼是用罵的？就不會好好說話嗎？難道其實他是個有點笨拙的孩子？」

「會嗎？這我就不知道了，要說固執？倒是很確定。」

「怎麼說？」

「我不是說過鄰居的壞孩子們愛欺負我嗎？那些都是和大哥哥差不多大的孩子，大哥哥為了保護我，總是和他們打起來。對方人多勢眾，大哥哥起初總是處於下風，但他即使倒下多少次，都會咬緊牙關爬起來，再拼命撲向他們！直到最後他們都怕了，逃跑了。現在想起來，即使弄得遍體鱗傷，還是咬緊牙關打架的大哥哥是不是有點固執了？」

唉～這個人、不是和冒險者君你同一幅模樣嗎？呼呼、想不到冒險者君你也有知音呢，如果你們結識了，一定很合拍！

「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孩子呢！以那個年紀來說，意志力可真的驚人啊。」

「哈哈，現在想回來，也真的是有點過火了！」

「露米妹妹之前說你喜歡他，如果……如果你真的能重遇他，你會把他當作戀愛的對象嗎？」

看見露米妹妹那些表情，我不禁問了出來。

「會啊！畢竟是我最喜歡的大哥哥啊！不過，也要看他有沒有變壞，如果他變成了像傳聞中的冒險者哥哥一般的道德淪喪男，我可是會把他抓起來毒打他一頓，再治好他，重複一次又一次直至他改過自新才會停手！」

哇哇哇！露米妹妹你這原來可以這麽狠的嗎？唉？！冒險者君、你已經成為道德淪喪男的範例了嗎？

「這、你下得了手嗎？那可是你的大哥哥啊！？」

「正因為是大哥哥啊，如果誤入歧途，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啦！再者，只是假設而已，我有信心他不會這樣的……吧？應該？」

「哈哈，那麼回到重點，你會想和他一起吧？」

「對啊，如果他也想的話。畢竟這是雙向的啊。」

露米妹妹又露出了那個戀少女的甜美笑容。

「聽到我有點羡慕了，能夠這麽確定自己的心意，看來你的大哥哥真的對你很好呢！」

「不用羡慕啊。」

「怎麼說？」

「姐姐大人你不是也有冒險者哥哥嗎？他對你也很好，不是嗎？」

「唉！怎麼突然間又說起他……」

「好！我說完了。到姐姐大人說了！」

「什麼？說什麼？」

「哼哼，姐姐大人，你是怎樣看冒險者哥哥的？」

「看？怎樣看？嗯…A、A級冒險者？作為戰士很有才華？過份固執的戰鬥狂？努力不懈的…有為青年之類？」

「又來了又來了，你們總是那個樣子，連迴避問題的方式都一樣的！」

「這、什麼意思呢？」

「我也有問過冒險者哥哥對你的看法啊～」

「唉！」

冒冒冒險者君對我的看看看法！？很想知道啊！……不對！我我我在想什麼！？對！那個滿月又在影響我的思緒！冷靜點！

「起初他又迴避了，像你剛才一樣，結果我只好纏著他，逼他回答，對你作為女性、是女性的想法啊！嘿嘿，妹妹我是不是很周到呢？想不想知道呢？」

唉！！！冷靜！冷靜！冷靜！冷靜！不要被露米妹妹牽著走啊艾莉絲亞！對，這個小鬼頭對戀愛的事特別敏銳！要小心！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啊！慢慢來！

「迴避？怎樣迴避？他說了什麼和我一樣啊？」

對！先故作冷靜，稍為拉開話題…

「他先是說──S級冒險者以上實力的強者、心繫領民的好領主(代理)、親力親為的努力家！」

「嗯嗯...」

嗚──！盡是讚美的話，這我會飄飄然的啊！我我我有做得那麼好嗎？哈哈哈、我、我的確又是…有點努力的啊……努力這一點我也不否認的…哈哈哈、冒險者君你真的是這樣想嗎？怎麼有點…可能不是有點？我好像很高興！我好像已經在傻笑了？不行，姐姐的威嚴到哪裡去了？！對了！那個可恨的滿月，不要擾亂我的心情！

「然後…」

「然後？」

「他招了！在我的攻勢下，他說了…」

「他說了！？」

說了什麼！？露米妹妹你在這方面真的不是一般的強啊！快說啊！

『艾莉絲亞…長得又可愛，身形高䠷，身材又…不、性格又善良、又溫柔，是任何男人都會喜歡的理想類型啦。』

「唉！」

「對！他就是這樣說的！我一字不漏！沒有加減的啊！」

喂喂喂！我受不了！太刺激了！可愛……高䠷！還提到身材！冒險者你這個色鬼！善良……溫柔！？我嗎？我我我…他還覺得我溫柔嗎？不是整天說我是魔鬼嗎？唉？唉？唉？……

「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

「他又在迴避了，把你的評價說出來，但又說是所有人都會這麼想！」

「唉？」

「可是！我才不會這樣就敗陣下來！我直接問他！所有人那就是包括他了！」

「唉！？」

露米妹妹你是話術的天才嗎？！

「他心虛了！他改口了！他改口說”大部份”了！」

唉！？冒險者君你的話術也不是一般的！

「他又說，有些人會特別喜歡年紀大一點、成熟穩重的類型；也有一些是特別喜歡身形嬌小、感覺柔弱又可愛的類型…」

成熟穩重？我、我也蠻穩重的！…

『呀！我有點小事，想找維爾瑪女士。可以嗎？』

怎麼突然想起這句對話了！維爾瑪姨姨！？這…我服輸了。

「…就像我的類型。還直接說『露米小姐你也很可愛』！」

……身形嬌小、感覺柔弱？這這這我就更不可能贏了…以露米妹妹作為參考的話…還直接說了！？唉！？可惡！你是想打露米妹妹的主意嗎？！

「……」

等等。我在想什麼呢？冷靜，先把那個討厭的滿月推開。整理一下…嗯…對了，我只是以冒險者君作為一般男性的樣本，對女性的評價有那麼一點好奇，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受歡迎的那一類女孩而已。嗯！很正常啊！好奇心人人都有啊！冒險者君！你只是”一般男性的樣本”而已！不是以你為對象啊！對！就是這樣！

「姐姐大人？怎麼啦？」

「嗯，我沒事。冒險者君還是成功的蒙運過關呢！看來是他技高一籌啊？」

「哈哈！你別以為我這樣就會輸掉。」

「唉？還有下手嗎？」

「對啊！我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喜歡”大姐姐！』」

「什麼！？他、他怎樣回答！？」

唉！？直接問了！他、他會怎樣回答！？喜歡？還是不喜歡？還是又推來推去轉移話題？糟了，心跳又加速了，你這個可惡的滿月！

「情報提供到這裡了。」

「唉？」

「對啊。以下將為冒險者哥哥的個人私隱，是禁止事項啊！」

「唉──！？」

這個小鬼頭！這、這這算什麼啊！我感覺又給玩弄了，好，我認輸了。我我我想睡了，本來這幾天已經夠累了，現在這裡的資訊又太多，多到我受不了。可惡的滿月你也可以下班了，別再來打擾我了。

「這、我明白了，你也說得對，有些東西是要自己確認的……我有點睏了，我、我先躺一下…」

我身體向下一滑，平躺在床上，再轉身側臥，背向露米妹妹。

「那麼，姐姐大人，你還沒回答我的提問啊？」

「唉？什麼？」

「如果作為男性來說呢？你是怎麼看冒險者哥哥的？」

「這、這我可以不回答嗎？」

我腦袋已經超載了，要認真考慮這個問題，我應該不行了。

「可以啊。」

唉？……露米妹妹安靜下來了？我還以為會步步進逼的？我偷偷轉身平躺，瞄著她的臉。露米妹妹沒有看著我，反而是以空洞的眼神，穿過窗戶，望向遠方的滿月。

「我覺得大哥哥是個很好的人，不但實力強大，有正義感、又幽默，又是個不拆不扣的努力家，更是個很細心，懂得關心我的人。」

「…？」

「哩、姐姐大人。」

露米妹妹仍然看著遠方。

「如果，有一天我們都看上了同一樣東西，你會怎樣？讓給我嗎？」

嗯？是什麼意思？話題也轉換得太快了。

「東西？是玩意？衣服？甜點之類嗎？沒問題啊，當然會讓給你啊。」

「為什麼呢？」

「那當然是因為我是你的姐姐啊！如果讓給你你會高興，我也會高興的啊。」

「嗯！多謝你！你要記著你說過的話啊。」

「當然啦。」

怎麼了？一時間我也搞不清楚露米妹妹的意圖。

「可是…」

「嗯？」

「可是如果我其實是個卑鄙的人呢？」

「怎麼會！？雖然相處的日子不長，但露米妹妹的本質我還是看得到的。」

「真的嗎？」

「對啊。我不是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嗎？你是個好孩子啊。」

「嗯！多謝你，姐姐大人！那麼剛才的不算數，忘了吧！我要修正我的問題。」

「嗯？」

「如果，有一天我們都看上了同一樣東西，不論對你來說，或對我來說，都是惟一而且無比珍視的東西，你會怎樣？還會讓給我嗎？」

露米妹妹再問了。加重了問題的重量……我明白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就不會了，既然都是惟一而且無比珍視的東西，我也只能全力爭取了。對你來說也是，你也只能全力爭取了」

「即是？」

「就是公平競爭，贏了也好，輸了也好，誰都不怪誰，都不要傷害我們之間的感情。」

「是這樣嗎！？原來還可以這樣！？」

露米妹妹突然豁然開朗了。是想通了什麼嗎？她有和朋友因為爭東西而吵架嗎？

「呼、呼、你似乎好像想通了什麼的？是就好了。」

「對！我最喜歡你了！姐姐大人！」

「嘻嘻，那就好。」

我的雙眼不知不覺慢慢開始閉上了，看來我已經真的想睡了，晚安了露……

「那你就不要怪我囉，姐‧姐‧大‧人。」

露米妹妹好像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什麼…聽不清楚了…

…

叩、叩叩、叩叩。房門傳來了敲門聲。

「大小姐、※─◎※●┼…」

「嗯…嗯…(呵欠)……是維爾瑪小姐嗎？不好意思我聽得不清楚，你開門進來就好了。」

「那麼我開門了。」

傳來房門推開的聲音。

我撐起上半身，捽了捽睡眼，看著窗外的風景，嗯？已經這麼晚了嗎？天都全亮了，咦？不就是上次的套路嗎？不過不要緊，今天是休息日，又不是…

「唉、唉───────────────！？」

那個、那個冒險者君就在我的房門外呆呆的站著，看著我穿睡衣的姿態！在和我目光碰撞的時候才把頭轉過去！

「你、你這個……」

「！」

我從睡夢中猛然坐起！啊！是夢！只是發夢而已！對！今天是休息日，又不是冒險者君來的日子，哈哈哈、怎麼會呢？是我神經過敏了。

我下了床，看著窗外面的景色，時間…好像也不早了。咦？是維爾瑪姨姨和女僕們吧？呀，對了！今天的日程是什麼來？

我走到房門前，把門拉開。看到維爾瑪姨姨，正要叩門的手撲了個空。

「維爾瑪小姐早安…(呵欠)，抱歉我才剛剛起床。」

我有點慵懶的說著，還不自覺的伸了個懶腰……

「唉？！」

結果，門外站著的，除了維爾瑪姨姨和兩名手上捧著陌生品種鮮花的女僕小姐之外……最後面還站了個人──那個冒險者君──已經把頭轉向側面的冒險者君！怎麼又是這樣！？是圈套！是圈套嗎！？我不行了！什麼都不理了！嗚啊！

砰！

我立刻把門關上。抱著頭，瑟縮在房門的旁邊，陷入混亂狀態。

「公平競爭哩…姐姐大人…」

少女神官睡得正香，還說著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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