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構築 - 五、虛無崇拜者

等斐安黎再次抬頭，外面已是一片漆黑，菲利西塔也不知道去哪了。

閱讀的進度比想像中快，斐安黎看著剩餘三分之一的書頁，回想著已經吸收到的內容。

抽象系魔法比較著名的分支有心靈、法則、時空、命運以及靈魂魔法。

根據書中的內容，人的體質在魔法界以魔力值表達魔法適配度，超過25%就可以使用魔法，超過50%就能在魔法界出道，70%以上可以稱做天才。

另外包含在魔力值之下劃分出屬於具現或抽象的魔力分配，只要抽象占比超過三成就被分類為抽象系魔法師。

「所以我的抽象魔力分配至少有30%嗎......」斐安黎記下頁碼，便把書闔起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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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測定魔力時，她曾感受過魔力在身體的流動，斐安黎坐正，試著以自己的意志牽動魔力。

她想先試驗書裡記載的初級法則魔法，改變一定區域內的干預參數。

「我為身，身為形，法為規，理為矩，令阻礙消彌。」低聲念出法訣，斐安黎隨著話語釋放出魔力。

一瞬間書在桌子上飄移，桌子往門口挪去，坐在床上的斐安黎也不由自主滑行。

她改變了房間內物體的摩擦係數。

「回歸。」見桌子即將撞上門板，她趕緊解除魔法。

這招用在干擾蠻有用的，就是有點敵我不分。

斐安黎起身把桌椅挪回先前的位置，抬手擦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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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得真快。」菲利西塔正巧打開門，卻好像知道斐安黎先前在做的事。

「畢竟只是初級魔法。」斐安黎已經習慣菲利西塔的神出鬼沒。

菲利西塔掩著嘴低低笑了聲。

【我剛剛出去晃了一圈，發現這裡有點不尋常。】

「怎麼說？」主角在的地方怎麼可能尋常，她對此也不是很意外。

【邪教徒出現了，他們確實應該出現，但不是現在，也不是這裡。】菲利西塔語氣低沉。

「你們這裡還有邪教徒啊？」

【你們不也有嗎？那種東西跟蟑螂一樣無處不在。】他插腰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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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西塔走到床邊坐下，和斐安黎並肩。

【邪教徒在邊境城鎮薩塔斯亂竄，調查他們的目的，找到邪教徒基地（0/1）】

【在勇者小隊離開前完成。】

「嗯？不是，這不就代表我要兩天內完成？」斐安黎皺眉，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兩天內可以看完抽象魔法基礎概論的人，做得到吧？又不是讓你掀了他們的老巢。】菲利西塔調侃道。

「不做會怎樣？」逃避可恥但有用。

【結局錯誤。】

也或許沒用。

「嘖。」斐安黎猛地起身，帶上書就要往外走。

菲利西塔緊隨其後。

【我給你帶路吧。】他手搭上斐安黎肩膀，瞬間兩人出現在陰暗的巷子裡。

斐安黎往後退，突然腳底一陣柔軟，低頭一看，好幾個穿著黑袍的人正被踩在腳下。

「呃！這是你說的邪教徒嗎？」大白天穿黑斗篷也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來。

「我在處理他們的時候還遇上了魔法師跟精靈。」

「伊綸他們？」

「因為太礙事就對他們出手了。」菲利西塔點點頭，頗為自豪。

「你對他們怎麼樣了？」不要一股腦講一堆不是人會幹出來的事啊！

「嚇他們一下罷了，畢竟我們不能互相干涉。」他兩手一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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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們沒事後，斐安黎就暫且把注意力放回黑袍人身上，她單膝跪地，一隻手掀開其中一人的斗篷。

一個相貌普通的年輕人，眼睛已經翻過去了，只留一片空白。

斐安黎繼續往下搜索，在手腕處發現紫色的紋身。

「這......」順著紋身褪去年輕人的外衣，最終漩渦紋樣的圖騰在左胸處劃上休止符，斐安黎盯著那中心處，感覺一陣眩暈。

【虛無的崇拜者。】菲利西塔解釋了紋樣所代表的身分，順便喚回她的注意力。

斐安黎點點頭繼續翻找，在另一個看起來更老的人斗篷內發現暗袋，割開後取出一本老舊筆記，往後遞給菲利西塔。

又過了一小段時間，斐安黎結束搜身，把脫下的黑袍又套回原主人身上，才緩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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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全部了嗎？」她拍拍衣服上的塵土。

【目前還只有這些，他們應該是偵察隊的，人數不多。】菲利西塔推測道。

「我說，你應該早就知道答案了吧？任務可是你給我的。」斐安黎睨了身邊人一眼。

【我不過是個傳話者，甚至有跟你一起完成任務的義務。】他笑著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這番話讓斐安黎很意外，這不只透漏菲利西塔的處境可能跟自己一樣，更指出在他之上還有人在主導這一切。

「看來你也有自己的苦衷。」她的語氣稍微放緩。

菲利西塔又低聲笑了下，晃晃手上的筆記，示意斐安黎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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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劣的生命給予存在，卑鄙的記憶賦予痕跡，骯髒了虛無的道，踐踏了虛無的意志。」這是第一頁筆記所記載的內容。

「生命不愧為邪神之首，那噁心的教義在這個星球生根發芽，虛無的傳道者來到這，必定將被植入的惡意剷除，使無辜的靈魂得以歸於虛無。」翻到第二頁也依舊是短短幾行字句，都是斐安黎不曾看過的語言，其中的意思她卻可以完整接收到。

【虛無確實是一條道，卻不是這群拙劣的模仿者能參透的。】菲利西塔語氣帶了點不悅，相比之前刻意浮誇的表現，這次可以很真切感受到心情的波動。

｢你信仰生命？」斐安黎抬眼。

【我信仰我自己。】菲利西塔秒回。

「你這話可別在大街上講，雖然我跟你一樣。」她笑了出來，往嘴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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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翻到筆記第三頁，終於出現對現階段任務有些幫助的線索。

「我們最終來到一個王國，這裡散發的惡臭味是最重的，首長吩咐我們暫時在這裡落腳，為神聖的淨化行動做準備。」很顯然，句子中的王國便是此時他們的所在。

【神明眷顧之地——維泰爾王國。】菲利西塔抽出一張地圖，平舖在地板上。

【薩塔斯在這。】他指出現在的位置。

第三頁的筆記還有下半段。

「我們首先在邪神的脊椎上釘上了釘子，以遏制邪氣的傳播，假以時日，我們終將完成屬於虛無的大業。」

「脊椎......脊椎是支撐身體的主要組織......」斐安黎飛快聯想著。

【這樣看的話，基地並不一定在這裡。】菲利西塔迅速在地圖上標出好幾處。

「教堂？」斐安黎看著地圖上的標示，皺眉思考。

「教堂接近一般民眾，易於傳播信仰，的確足以被稱做脊椎，但......」

【太多了。】菲利西塔接過話。

正如斐安黎所擔憂的，作為宗教最盛行的王國，這裡的教堂就跟街道上的便利商店一樣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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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西塔繼續往下翻閱那本筆記，但或許是撰寫者精神問題，後面的字句幾乎無法辨識其中意思，大多是不相干的文字排列而成。

最終，在第四十頁左右墨跡消失，往後便是空白的頁數。

【錯誤的道導致錯誤的結果。】

「意思是這傢伙瘋掉了？」

【他們的神並不在意信徒的死活啊。】

菲利西塔闔起筆記，伸腳踢了下年輕黑袍人。

「起來，別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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