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暗殿 - 第五章崩潰

踏——搭——踏——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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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赤裸的雙腳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每一步都拉扯著磨破的腳跟，血跡沾染在地上，卻無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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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緊握著那柄已斑駁的刀子，走在一排排鐵牢之間，目光不斷掃視那些幽暗角落裡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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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她站在七十八號牢房前，心中暗想：「也許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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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裡的囚犯蜷縮在牆角，眼神空洞又瘋狂。她微微抬起頭，似乎早就察覺蘇菲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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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妳也選了第三個選項吧？」七十八號的聲音沙啞破碎，像風中碎裂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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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怎麼知道？」蘇菲睜大眼睛，心中升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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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啊……」七十八號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近乎扭曲的笑，「這裡的每一個選過第三個選項的亡靈，都記得那種『失敗』的痛……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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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皺起眉，緩緩向前靠近。「妳是說……妳曾經也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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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號雙手緊抱著頭，聲音顫抖，「我以為我可以……我以為那個人願意，我真的相信他……他說得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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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蘇菲雙手緊抓著鐵欄，語氣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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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根本不是甘願的！」七十八號尖叫起來，整個人像是要撕裂般地抽搐，「我一刀下去……他的怨氣灌進我的靈魂……我、我每天都在懷疑，懷疑那一刻到底是真是假，然後，我就開始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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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什麼？」蘇菲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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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她緩緩抬起眼，眼神空洞又痛苦，「只要一想起來，頭就好痛……好痛……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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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了！」蘇菲忍不住伸手想安撫她，但手還未伸出，七十八號早已抱頭痛哭，整個人像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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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選擇第三個的……我錯了……嗚嗚……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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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怔怔地站在原地，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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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就站在黑暗中，靜靜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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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妳們的精彩演出啊～」我輕聲呢喃，身影隨即化為透明，像霧一樣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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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房間，躺在那張柔軟乾淨的床上，輕輕地笑著：「我倒要看看，蘇菲妳能做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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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後，我走向陽台，推開厚重的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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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天際灑下，灼熱而耀眼，白色的棉被被染上金黃的光暈，看起來近乎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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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冰涼的大理石欄杆，任光線籠罩我的身體，彷彿有什麼重要的訊息透過陽光傳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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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去哪了？」我輕聲問，「為什麼，最後只剩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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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雙手，遮住烈日的光芒。黑色的翅膀從背後展開，像老鷹一樣包裹著我，讓我重新陷入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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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緩緩落入遠方的海平線，彷彿失去了所有掙扎，只等被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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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死了……」我不耐地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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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薄紗滑落在地板上，像一圈蒼白的霧。我換上輕柔的絲質無袖上衣，靜靜坐在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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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照片，依舊靜靜地擺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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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的我笑得燦爛，黑帝斯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墨提斯的黑絲帶輕輕垂落在胸前……那一抹憂鬱，從他們的眼中流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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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就像夢一樣，真實卻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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