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第22章

回到教室時，周圍的同學看他的眼神充滿疑問和議論。曾經那個總是穩坐第一的天才，如今卻連中等成績都無法維持。有人小聲問著「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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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聽見了，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回到座位上，機械地翻開課本，視線掃過上面的字，卻一個字都讀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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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一日，他的狀態沒有好轉，甚至開始變得更加消沉。放學後，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直接回孤兒院，而是會在校園某個角落待上很久，直到天色漆黑，才慢慢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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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晴看著他，滿眼擔憂，卻無從插手。她曾經嘗試問他：「沈嶼，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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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換來的只是他輕輕搖頭，然後低聲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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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為了賺回獎學金，也為了擺脫晚上睡覺時的夢魘，那些囈語，那些痛苦，他忍著刀傷的刺痛，每天幾乎只睡三個多小時，用那病態的執著反覆讀那早已被韓逸臣他們砸到殘破的參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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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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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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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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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一日復一日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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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考試結束鐘響，他才感覺呼吸到了一些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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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昏沉沉的回到院裡，沈祈晴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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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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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說完，他直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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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沈嶼！沈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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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他已經不記得考試結束後的事了...應該說，他的大腦，刻意忽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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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停止在了這裡，沈嶼顫抖著伸出手，他全身發冷，手心卻被汗濕一片。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是不是他從沒逃脫？如果還得繼續這樣的話……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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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的指尖扣在刀柄上，彷彿隨時會鬆開。然而，那股冰冷的觸感卻像毒蛇般纏繞著他，令他無法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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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討厭刀，害怕那種鋒利的光芒與殘酷的割裂感。那些記憶像是扭曲的影子，總在腦海中徘徊不去。每次見到刀具，他的腰側都會狠狠一抽，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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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那把刀就這樣安靜地躺在他手中。冰涼而沉重，讓他的恐懼與絕望交織成一片混亂的漩渦。他明知道自己怕得不行，指尖早已因為太過恐懼而蒼白，手心滿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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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緩緩抬起手，拿起那把刀，他眼神空洞，身體像是沉到海底，什麼也聽不見，他歪頭，刀尖指向自己顫抖的喉間，肌膚感受到那股冰冷的觸感時，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體在抗拒，大腦卻不停地催促著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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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怎麼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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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嘴角露出一絲冰涼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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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什麼都無法改變……那還有什麼意義？」他的聲音微弱而空洞，像是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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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渙散而遙遠，像是靈魂早已從這具身體中抽離。耳邊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只有血液流動的聲音在腦海中轟鳴，像是一首殘酷而冷漠的安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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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棄了，能不能，別在折騰我？」他的聲音破碎而飄渺，像是從遙遠的深淵傳來。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那笑容蒼白得幾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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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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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鐵門被人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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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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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身影闖入。他的手腕被一股力道狠狠扣住，脖子一陣疼痛，那人的力氣很大，他另一之手抱住他的腰，兩人因慣性滾了幾圈，手上的刀也飛了出去，躺在地上的沈嶼怔了一下，他仰頭，撞進一雙急紅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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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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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短期不會痛苦了！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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