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第62章

程奚舟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底下還壓著幾張考卷，梁辰翊聽見聲響抬頭，兩人的神情使他了然，他無聲的拍手，口型對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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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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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突然想到什麼，他拉著林昭然的手坐在書桌，問對面的梁辰翊：「你多久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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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旅行。」梁辰翊毫不猶豫，畢竟那趟旅行真的是印象深刻，「你們倆疑似吵架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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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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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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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你的兩個同性朋友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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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搖頭，臉色坦然：「不會，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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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論壇看那麼久，都麻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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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誰知道？」林昭然插嘴，好像已經猜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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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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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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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讓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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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林昭然說完，話尾還帶著一點心虛，像是不小心把心裡的話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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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看著他，忽然笑了，眼裡泛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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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想讓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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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沉默了幾秒，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輕聲說：「我不知道。我以前總覺得，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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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眼，語氣有些懊惱：「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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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沒料到他會這麼直白，耳根都紅了，卻悄悄握緊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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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從他們開始知道，也不錯。」梁辰翊點點桌上熟睡的程奚舟，又看向對面的沈嶼，「一點一點地來，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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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聞言，眼角露出笑意，像是卸下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點捨不得這樣的夜晚太快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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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翊倒也是會看氛圍，他擺擺手，上床拉起窗簾，又探頭出來提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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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你們談戀愛，但你們別在宿舍做什麼兒少不宜的事情。」他的語氣好像一個擔憂兒子的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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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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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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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關上，整個空間只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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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睡了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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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沈嶼搖頭，拉著他的衣袖不放，「你坐一下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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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順從地坐下來，兩人肩靠著肩，燈光灑下來，冬天刺骨的夜晚都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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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前年，你發高燒，我半夜扛你去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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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點點頭，「從那時就開始？我以為你只是擔心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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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是，但我那時候也以為只是關心你。」林昭然自嘲地笑了笑，「但我看到你難受的樣子，整個人都快崩了。那種感覺……不像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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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沒說話，只是靠得更近了些。他的頭輕輕靠在林昭然肩上，像是在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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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不在同一班，是不是就不會有交集了？」他小聲的呢喃，想問，卻又怕打破此刻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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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這個詞，就是因為這字後面的事不會發生，才會被創造出來，用來想望自己沒有選的或被迫放棄的那條路，但你想知道我的答案的話……」林昭然頓了頓，繼續說：「那我想還是會喜歡上你，可能某節一起上的課，一起聽的無趣演講，偶然幾次坐在對面的食堂，畢旅的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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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緊沈嶼的手，「我以前不是很相信命運，但我現在信了，那種身不由己的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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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瞥他一眼，手指悄悄地摩挲他，「愛情使一個理科生說出名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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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歧視理科生呢？你不也是？」林昭然沒有阻止他的小動作，反而覺得高興，好像一隻小貓在蹭他，癢癢的，卻又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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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歧視，這是感嘆。」沈嶼停了一下，

「況且，當初興趣測驗也沒有分出我適合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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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你什麼數據？」林昭然雙手打開往後躺下，側頭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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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適合去社會組、自然組。」沈嶼向後倒，脖子剛好卡在林昭然的手臂，似是姿勢不舒服，他調了調角度，再度枕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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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被他這麼一靠，整條手臂都像被電流通過一樣酥麻，但他一動不動，只輕聲說：「那你怎麼選了自然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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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沉默了幾秒，像是也在想這個問題。最後他說：「因為你說的命中注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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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偏頭看他，似笑非笑，「那時候我們還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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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認識了。」沈嶼語氣輕柔，「所以我才說是命中注定。不然我怎麼剛好跟你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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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伸手輕輕跩了跩林昭然的衣擺，「我也不是很會講這些……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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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揉著他的頭髮，動作不輕不重，像是在安撫，又是捨不得停下。他低聲說：「我知道，你不說我也會懂的……但你說了，我還是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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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微微眯起眼，像是貓被順了毛，眼角都帶著點溫情。他往林昭然那邊又靠近了一點，肩膀與胸膛緊緊相貼，「你以前說話也這麼會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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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我以前只會解化學題，只會y=ax+b，不太會說這些。」林昭然笑了一聲，語氣中有點調侃，也有點認真，「是你教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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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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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想。」林昭然轉過身，面對他，眼裡是溫柔又堅定的光，「想學會怎麼讓你開心，怎麼陪著你你才不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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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挺好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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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問，」林昭然小幅度的揮揮手，像是在回應他的吐槽，「總共有 15 個班，每班 30 人。問隨機選兩個人，他們恰好在同一班且座號剛好是 16 與 17』的機率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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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安靜了一會，腦中的計算機一路奔跑，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機率等於 15 / 1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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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算出來啊？」林昭然驚訝的側頭看他，不知道這人的腦中到底裝了什麼機器，怎麼能算的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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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以為林昭然沒聽懂，換了個說法：「大概……是在一副撲克牌裡剛好抽到黑桃A跟黑桃2的機率再乘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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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數學家，我頭腦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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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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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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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小聲的鬧騰了一會，直到深夜，林昭然才悄無聲息的爬回上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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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奮的打開手機，螢幕的亮度照的刺眼，卻擋不住那激動的心情，意識裡滿是沈嶼答應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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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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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不著，清晨三點跑去雪地上躺著，那聲告白引來的熱度還是沒有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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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沈嶼被林昭然拉起來，對方激動的指著外頭：「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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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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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坐起身，程奚舟一下拉開窗簾，外面一片銀白，窗邊的風帶著冰涼，又有一絲萬物沉睡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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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個穿過空曠的操場，踩出一串錯落的腳印。雪落得厚，走起來沙沙作響，梁辰翊撿起一把雪團，啪地往程奚舟背上丟去，程奚舟嚇了一跳，轉身就開始嘻嘻哈哈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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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追我跑，笑聲在空曠的白色世界裡繞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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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在他身邊，看這場景，難得笑得這麼開懷，臉頰凍得紅紅的，眼角卻泛著潮氣。他抓了一團雪，跟著加入遊戲。他沒察覺自己笑起來的模樣，與沈嶼記憶裡某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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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會兒，林昭然氣喘吁吁地靠在圍欄邊，看著沈嶼慢慢走近，突然像惡作劇般露出一個壞笑，抓起一把乾淨的雪，伸手就往對方的脖子裡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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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嶼整個人僵住，脖子一縮，回頭瞪他，嗓音有點不滿：「你幹嘛？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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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笑得差點滑倒：「我跟你說，之前冬天我也有……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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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按住了耳朵，一分多鐘後那個奇怪的嗡鳴聲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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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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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有冰不小心凍到，大概我剛弄你的現世報來了吧。」林昭然笑出聲，覺得自己的解釋特別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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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也笑了，但心裡莫名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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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像是某段熟悉的東西正從腦海深處慢慢浮出水面，模糊卻溫暖——那個笑聲，那種調皮的眼神，還有這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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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像他，但……暗號沒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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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他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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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朋友的記憶特別好，不會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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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眼神閃過一絲猶豫。林昭然還沒注意到，只是繼續笑著觀賞遠處二人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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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的江晚妤跟莊柚然沒有參與男生們的「校園雪球大戰」，在旁邊堆起雪人，一邊聊天，一邊比較那個樹枝比較適合當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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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幾分鐘，一個大概及腰，圓圓胖胖的雪人被她們倆堆出來，兩個石頭當的眼睛看起來有一種清澈愚蠢的感覺，特別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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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拿著手機，準備要拍照，沒成想碰雪碰久了，手指凍僵拍不了，只好對著階梯上的沈嶼大喊：「沈嶼！能不能幫忙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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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聽見，揮揮手站起身，往她這走來，林昭然一看自家男朋友走了，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像隻有印刻效應的小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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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怎麼拍？」沈嶼比對了一下，露出頭問，「直接對著拍就好！你的技術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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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聽見，很乾脆的把手機塞給林昭然，「你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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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頓了一下，趕忙接住，一邊拍，一邊對沈嶼低聲說：「隔天就開始使喚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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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拍照。」沈嶼沒有反駁，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頗有一種教導主任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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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笑出聲，再次調侃：「好好好，我們沈嶼小朋友不喜歡在大庭廣眾公布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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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不說話了，瞪他一眼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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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別走啊！」林昭然叫喊著挽留，卻沒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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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忙忙的把手機還給莊柚然，轉身去追沈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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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晚妤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出來，「一定是林昭然又惹到沈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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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這時開起相簿，發現林昭然按的是錄影，她手機沒關靜音，兩人的竊竊私語衝進她的大腦，她著急忙慌的關手機，卻一個手滑掉進雪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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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走來的梁辰翊幫她撈起手機，拍拍上頭的雪後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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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大為震驚，轉頭一把抓住梁辰翊的手，對著他小聲問：「那兩個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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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翊也沒有遲疑，小聲說了句：「嗯，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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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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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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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江晚妤大喊：「照片傳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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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被嚇的一抖，手機又掉下去，被梁辰翊一彎腰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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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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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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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對江晚妤大喊：「晚一點有網路再傳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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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等到手逐漸回溫，莊柚然手指飛快的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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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要幫他們瞞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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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翊聽見震動聲，再看看莊柚然，打開聊天室，加入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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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羽：「嗯，瞞著，他們也不知道你已經發現了，等那兩位想公布再說吧，畢竟學校會抓早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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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其實也只有地中海在抓而已，只有他會那麼認真盡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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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羽：「但是如果別班知道了，我們班外面的走廊估計沒法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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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也是，兩個大明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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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完字，往後瞥了一眼，只見林昭然跟沈嶼靠的極近，不知道對著小說在討論什麼，她明明知道那兩位的氣氛一向好，可兩人在一起後，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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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眼裡的溫柔簡直快溢出來了，而沈嶼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本能地躲開親近，反而整個人微微偏向對方，像棵脆弱又信任的樹，被林昭然撐著、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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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粉紅泡泡都要漫出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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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柚然雙手捧著臉，在心裏無聲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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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出來分享真的好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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