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勇者們 - 06 ｜只是膽小鬼

此章與上一章節進行合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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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只是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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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是剛亮，所以陽光很刺眼，就算有大量樹蔭的遮蔽，也仍毫無忌憚的往下扯落，貼在了瑟蕾雅那張淺眠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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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光線愈來愈炙白，溫度也上升的更加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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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捂在臉上的光線太過熱了，瑟蕾雅那張一動也不動的睡臉，終於出現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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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瞼顫抖了幾下，隨後那雙脣瓣半敞，發出了細微的聲音：「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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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過了好長一陣子的掙扎之後，她才一臉惺忪的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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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光芒萬丈，這是正值午後的光芒，所以逼的瑟蕾雅又馬上闔起眼睛，張嘴發出了沙啞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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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不甘示弱一般，在下個頃刻間又再度用力的睜開兩張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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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感受到刺痛，瑟蕾雅也頑固的不願再闔眼，所以在過了一會後，她終於看清了視線裡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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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樹蔭正緩緩的搖曳，剛剛感受到的每一道光線，便是從這柔和的縫與縫之間猛烈的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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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一張開會看到樹蔭是因爲臉龐正朝著天後，瑟蕾雅先狠狠大吸了一口氣，接著一氣呵成的扭動脊椎挺起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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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打了一個哈欠，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後腦勺，隨後又把這隻手伸進兜裡想要掏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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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手指遲遲摸不到想摸的東西，於是她只能一邊在皺眉後抽出手，一邊喃喃自語：「可惡，酒已經喝完了嗎，我怎麼沒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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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嘆氣後，瑟蕾雅有些煩躁的抓了身邊的一根草，就這麼微張著嘴將它底部的細跟給咬著，又用那張嘴近乎無聲的碎嘴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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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了一會，她的五感全都漸漸的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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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感受到胸部自然擴張吸入肺裡的空氣有著林中的清新與竹香，耳裡傳來的，除了不遠處的溪水潺潺，便是一片舒服的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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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慢的起身，接著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味，聞出上頭還殘留著酒氣，又看了看天空上的陽光，在判斷現在是午後，又再次呢喃：「我完全睡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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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來到這裡了，」她繼續敞開唇瓣：「要順道去布丘斯城（Buchus）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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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蕾雅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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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祖韋爾和希羅媞不同，她不是一開始就有英勇抵禦魔族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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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從自己被攪入預言之中的文字裡頭後，她才在世人滿懷期待的眼光的驅使之下，不得不漸漸成為一名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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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生，要從一場屠村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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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被盜匪強姦，而在村子被火海葬送之前，她的母親成功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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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成為難民的她的母親，在某個王國之中，某個百姓的住宅旁的馬廊裡，生下了瑟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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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蕾雅這個名字的含義，在她母親的國家語言裡，有著「勇敢不已」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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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這一生大部分的作為，可以說，幾乎是與她的名字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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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九歲之時，她們母女倆又遇到了盜匪，而她為了躲避盜匪的侵犯，逃到了母親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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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親為了她而反抗一眾盜匪時，卻反過來被姦殺，而瑟蕾雅則不顧一切的往外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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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的途中她又被盜匪抓回來侵犯，隨後再隔天被賣到人口販子組織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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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關押的期間，他不顧販子手用其他孩童作為人質的威脅，用泥土灑向販子手的眼睛，不顧人質的死活，就這麼一股腦的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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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被幾個女人收養，那些女人都是藝妓，一直想要個女兒或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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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被收留的十年後，也就是她十九歲的時候，魔族再度入侵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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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所在的城市，在一夜之間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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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的黑色火焰燒遍了這座城市，在其中兩個養她的藝妓被娼館因火燒而塌下的樑柱給壓住，而朝她求救時，瑟蕾雅又頭也不回的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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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羞愧感與罪惡感的作祟吧，當時的瑟蕾雅一路南下，在來到凡迪恩最南邊的一座城邦後，心態有了些許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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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座城裡，偶然聽到了名為金之騎士團(Knights of Gold)的組織，並且在某個城市裡的布告欄上，看到了其張貼的宣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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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的人民口中，金之騎士團是無畏無懼的象徵，是強大而勇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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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特地在廣場上，找尋伊瑟莉亞正在進行招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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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暗影，必將在勇猛的金光之下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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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伊瑟莉亞的身邊，聽著她的宣言:「加入我們，讓我們一同揮舞手裡的騎士劍，讓金弧過戰場，光輝與審判便降臨於其中，魔族必將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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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讓我加入，我也想和妳們一樣，我也想要有能夠勇敢面對可怕之物的力量。」當時，十九歲的她，目光堅定的看向伊瑟莉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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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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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並不趕著去庫羅恩，所以在陷入漫長的回憶後，便決定沿著這個小徑的方向，抵達布丘斯城（Buch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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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吧，反正那裡的酒特別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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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在一番整頓，瑟雷雅便跳上了馬背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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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的地景在速度中交錯閃過，數十公里之後，林木漸稀，轉為紅銅色的苔原與絕壁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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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候，地貌逐漸起伏，終於快要接近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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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丘斯位於高原與山脈之間，遠觀之下，便可看出整座城市半嵌入山岩之中，背靠斷層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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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看著前方只有一條懸橋通往對岸，瑟蕾雅不禁呢喃：「我還有回來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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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一次是從另一端過來的，是倉促竄逃過來這裡的，當時的她，還穿著金之騎士團的甲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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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逃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還要再回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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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先露出了複雜的表情，隨後走上了這座懸橋，朝最後一段路程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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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黃昏的光線漸漸消散之後，瑟蕾雅抵達了布丘斯的城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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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為雙扇的重鐵鎧門，光是放眼一瞧，便能夠從表面看出百噸之重的份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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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兩側，都嵌有金色的獅面的浮雕，以及古老而神秘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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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瑟蕾雅記憶中相比依然毫無變化，每當這扇城門開啟時，總是發出低沉如鐘鳴的轟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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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蕾雅朝城門的守衛點了點頭，以示感謝，隨後便踏進布丘斯城的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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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裡頭的景色全都一口氣塞進了瑟蕾雅的眼眸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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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感頓時從心口滿溢而出，為了想仔細瞧瞧這些景象，瑟蕾雅拖去了斗篷的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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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因為依山而建的關係，所以整體結構層層錯落而複雜，起起伏伏的街道多為沙色再偏亮一點的石板鋪成，在黃昏的映照下，遠看還有點像鋪上一層金金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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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建築高聳窄密，少數幾棟半嵌於城牆或崖壁中，窗戶多為細長弓形，屋頂則大多為高聳尖斜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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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還是這麼的奇特，雖然看著像魔法師的都市，實則不然，最常出沒的，反而是大批的騎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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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蕾雅？」突然，一道聲線叫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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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站在風中，銀白披風隨甲冑輕揚，彷彿一尊凜然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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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張臉卻柔和得不像是經歷過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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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蕾雅轉過頭後，望著女孩那張如同春日暖陽下初綻的花朵、充滿甜美而純淨的面容，不禁疑惑的道出了記憶裡的名字:「米莉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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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長髮綁成馬尾，從頭盔下垂落至肩側，微微捲曲的髮梢映出柔和光澤，在銀製鎧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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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套量身打造的女性輕甲騎士服，外形輕薄且流暢，但仍不失一定的防禦性，護肩與臂甲線條優雅，貼身卻不暴露，完美結合實戰與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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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成為騎士了？」見狀後，不等對方回應，瑟蕾雅接著說道：「妳姐姐不是讓妳別當騎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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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話的同時，她無意的瞧見了對方身上的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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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劍鞘修長、無肩、近乎直線，與劍身完全貼合，可以說是外形極簡，鞘口極窄，無任何金屬或扣環，鞘身也只有若有似無的弧形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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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蕾雅看過它無數次，甚至也看過這把劍出鞘後進行斬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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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知道，其劍身絕對是極為纖長，輪廓與線條毫無贅筆，像是一道被純粹意志壓縮出的金線，從劍柄一直延伸到最後的盡頭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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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長度略長於一般單手劍，但持劍者總是以單手握持，而這把劍的原主人，便是伊瑟莉亞，也就是面前之人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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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所穿的騎士服，瑟蕾雅也曾穿過，是金之騎士團的一貫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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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因為有人在那場戰爭中，」在對方說話的同時，瑟蕾雅瞧見了對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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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在瑟蕾雅的記憶中，米莉蒂的眼眸總是澄澈如水，帶著些微天真的圓潤弧線，而現在，她卻惡狠狠瘩的瞪著自己:「不僅逃了，還害死了騎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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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能帶領騎士團重振起鼓，然後行一名騎士該行之事，繼續與魔族抗戰。」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VHT20c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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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蒂的呼吸極其平穩，她沒有咆哮、也沒有顫抖，只有壓到極致的一抹冷靜:「而不是像妳的行事風格一樣，一逃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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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瑟蕾雅聽完後愣住了，一時百口莫辯，唇瓣只能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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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蒂站在她面前，那雙眼眸的最深之處，若有似無的燒著一抹怒火，看著就好像足以灼穿瑟蕾雅的靈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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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妳從前線逃走了，」她再開口時，聲音更低:「果然，瑟蕾雅啊，就算妳再怎麼小心翼翼地扮演，妳還是會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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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永遠都不是預言中的勇者，」她的話語就像冰刃在皮膚上緩緩劃過，不流血，卻痛入骨髓:「妳只是一個膽小鬼，永遠只會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人死去，然後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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