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未來我在#2

——家瑜——

我其實早就發現了，她最近夜裡總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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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種驚嚇的大動作，而是一種靜靜的沉默。她會翻身、會緊握被角、會把自己縮小，像是怕自己佔了太多空間，怕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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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她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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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我翻身抱住她時，她的手指冰冷，心跳卻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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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她：「妳還沒睡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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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話，但我已經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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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說出那句：「我有點怕……怕我會讓妳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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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口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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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那麼熟悉。

因為我也曾對湛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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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進單位時，每天晚上坐在租屋處的地板上，一邊整理筆記、一邊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撐得下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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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哭出聲，只能偷偷躲進檔案室，把自己藏在一箱箱公文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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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湛霖出現在我身旁之後，一切才慢慢改變，她一次又一次的接住我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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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教我相信，我的努力不是浪費。她用「在」這件事，替我撐出一個小小的安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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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換我來做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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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著她的臉，像當初她靠近我那樣說：「我會陪妳過一輩子，這不是承諾，是我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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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我卻安心了。

因為她終於把害怕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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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起，換我抱著她，一夜一夜，慢慢學會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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