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在妳不說的時候接著妳

——湛霖——

那天她加班回家，還沒進門就先揉了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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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她脫鞋時的動作慢了半拍，呼吸也比平常略重一些。那些微小的聲音，在我的世界裡就是她的情緒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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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經過我身旁時，我聞到她髮間殘留的空氣是悶悶的、帶著一點白天會議室的氣味——那是她太累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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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今天……讓我幫妳洗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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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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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出來，她的呼吸一頓，微微往我這邊靠近了一點，接著是一聲非常細小的衣料摩擦聲，那是她點頭的方式——她不太會直接說「好」，但她會用動作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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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說：「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洗得很好，但我知道，我很想為妳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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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把毛巾放進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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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進浴室，她坐在小凳子上，我摸到她肩膀的位置，彎下身說：「妳可以閉眼，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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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水，先確認溫度，再慢慢將水流澆在她髮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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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髮柔軟、濕潤，在我手心像是融化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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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上洗髮精，學她曾教我的方法，用指腹慢慢畫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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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開始有些緊繃，後來放鬆下來，甚至忍不住輕笑：「湛霖姐姐，妳這樣摸……我會睡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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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笑了：「睡著也沒關係，我會洗得更輕柔一點，讓妳做個香香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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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到後頸時，我摸到她一點小小的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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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很緊，今天是不是又對自己太嚴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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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話，只是低聲說：「我想讓姐姐看到，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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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動作，在她後頸輕輕貼上一吻。

「我有看到，從第一天開始我就一直都在看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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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完水，我替她擦乾頭髮，她轉過身、緩緩把額頭靠上來，聲音微微發抖：「我好像……真的被洗掉了一點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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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點頭，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裡，說：

「這裡是洗頭店，也是妳專屬的放鬆站。以後每個累的夜晚，通通都來這裡報到，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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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說：「是，湛霖姐姐～～我今天頭好乾淨，心也好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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