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軀殼 - 第一卷啟程篇第二章旱鐵

我醒來的時候，天花板是生鏽鋼板拼接的，鉚釘突兀、管線裸露。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vP7M7FCY

這不是我熟悉的小房間，也不是荒漠的石塊底下，這裡太乾淨了，乾淨得像被刻意維持過一樣，可那股消毒水混著機油味，還有牆角不自然的斑駁痕。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bAKie0x6

我沒動，先聽——牆角有老鼠竄動的聲音，風不進來，空氣悶著，像棉花裹住一層膜。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oMVWdEWt

身體痛得不像自己的，肋骨像被拆解又勉強拼回，胃裡空蕩蕩，連餘溫都沒有。我試著動手，一點點，沉重得像有人在我骨頭裡灌了鉛。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2ZxPI4SP7

「你醒了啊，小傢伙。」那聲音低啞，帶著點沒睡飽的懶。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wI76XhzN

我偏頭——一個棕毛獸人，蹲在破椅子旁，一手拿著半塊壓縮餅乾，一手托著腮，眼神溫溫的，像是撿到一隻快死的野貓。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QtHZ3oiJ

「要不是盧格斯說那邊的昏鴉群動靜不對，我也懶得過去荒漠。」他嘆了口氣，「算你命硬。」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Eo5NB0hI

我沒回答。沒信任，也沒力氣。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3z6QXXaw

「你撿的？」門口一聲悶響，緊接著鐵門被推開。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znfo962x

進來的是個骨架細瘦的男生，擁有著山羊的特徵，頭髮扎得意外的整齊，腳上還綁著拼接鐵片做成的靴子，走路叮哐叮哐響。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UIZleLr0

「音汐，你是不是——又撿孩子回來了啊？」他蹲下，眼睛盯著我，「你該不會真的打算開一間末日幼兒園吧？」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ygAXwpct

我看著他，沒吭聲。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8wVOfTqG

「哇靠……這臉都快爛了，還沒死，妳是怎樣？泥巴裡爬出來的？」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Xb8yF5i0

「閉嘴，姜珂。」那叫音汐的獸人翻了個白眼，像早習慣這場鬧劇。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G2wcFHVY

姜珂聳肩，邊退邊嘟囔著「又一個麻煩」。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3BBkd5pMK

然後，另一個身影出現在破布簾後。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lspFzdjy

「新來的嗎～」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9Yjogqaq

是個穿粉紅洋裝的女人，洋裝不合時宜地乾淨，上頭還縫著幾個破舊娃娃。她蹲下來，眼睛亮得不像是正常人在這鬼世界該有的神情。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NykeHUfV

「小小的，好可愛——像是流浪的鼴鼠寶寶——」她伸手想摸我頭髮。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KEAcWp54

我立刻一個眼神瞪過去。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zTKhULQl

她一怔，然後吐了吐舌頭：

「好啦好啦，好兇喔，不摸了——」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G1PFjp8l

「紗夜，離她遠一點。」門口出現第三個身影。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4vzXDrDd

她穿著一套舊化學防護衣，表面都是污漬與補丁。眼罩吊在胸前，腰間掛著打滿補丁的工具包。她走過來，沒跟我講一句話，直接把手伸進我脖子間，一根粗針連著舊機械裝置扎進我的皮膚。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tpMx5gpm

我沒叫，只咬緊牙根。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jUfiRTer

「體溫正常。內出血壓下來了。蝕能反應穩定。」她低頭記錄著什麼，然後抬頭，冷冷地看向音汐。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lQL1sGWu

「這個地方不是救濟站。你撿這種還沒死透的回來，是嫌我們水太多、藥太多、還是氧氣太多？」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se4FRhX6

音汐笑得有點無奈：

「就、路上遇到嘛……不救，好像也怪怪的。」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3jq9uKGy

「你覺得這樣很帥嗎？」她聲音沒有起伏，但手裡工具已經啪地收起來，顯然忍耐到了極限。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zMlhlmYd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冷眼觀察每個人位置——誰靠近、誰握武器、誰沒在看我。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kuXqEsuv

然後——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jxDhsyQ5

頭頂「砰」一聲。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xHD1AYjt

天花板的通風管掉下一個東西。是個小孩，背上有硬殼節肢，像某種蟲化異種。他啪地落地，動作卻沒有一點痛覺反應，反而笑了。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7yEVgR0S

他只是靜靜看著我，眼神空洞：

「醒了？」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3c1SxNk3

我皺眉。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toPschTk

他低頭翻了翻口袋，掏出半截乾糧，湊過來遞給我，然後，什麼也沒說。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OvG8xElc

「給你吃！」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kwDsLxiO

「……那是盧格斯。」音汐在我身旁低聲解釋，「情報員。嗯……你可能會需要一點時間習慣他。」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9y3Jf8X0

我沒接那塊乾糧。只是看著他們，看著這一群末世裡撿破爛組成的奇怪團體。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6X7rr9fr

「總之，歡迎來到旱鐵。」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86rKJNQQt

旱鐵？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vPfxGLqf

這地方怪異、破碎、像快崩潰的機械廢塊……但裡面有種詭異的秩序感。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9gJP056p

我眨了眨眼，視線模糊了一下。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nkXERnyI

音汐在我旁邊蹲下來，捲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那些細細密密的舊傷痕。那不是什麼好看的畫面，但我看得出來，他的手在這種事上很穩。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HqHqhJ4K

「我來簡單清一下傷口，你忍一下，會痛。」他聲音低，聽得出不是第一次對人說這句話。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2gIwI44G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看著他拆開一瓶用酒精兌過的藥水，把一塊棉布浸濕，再往我破裂的肩膀抹上去。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24xwR2XS

那女人的手——愛多娜——卻穩穩按住我肩膀。像是鐵箍一樣。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2yy5kVLF

「別動。」她只說了兩個字，然後一針線從她掌心彈出來。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dKbiF6H2

針頭穿過皮膚的聲音很輕，但我聽得清楚。啪嗒，啪嗒，像雨落在破鐵皮上的聲音。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Nkp1NQVb

「咬著這個。」音汐從口袋裡翻出一根布條遞給我。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HWJ02gcc

我沒咬，他也不強求。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T2JriZE0

「你啊……」他苦笑了一下，一邊把我肋骨旁的傷口蓋上紗布，一邊問，「你能吃東西嗎？」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xMo0Dy62

我側頭看他，嘴唇裂得乾裂，嗓子發不出聲。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iKPMhqDQ

音汐像是看懂了，只伸手從背包裡摸出一小袋壓縮乾糧，一塊罐頭肉還貼著標籤，標籤早褪色，看不出原來寫什麼。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dg7kaGfb

「你要吃我就幫你熱。」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s2YLWw48

「他喉嚨還太乾，先給他喝點水。」愛多娜冷冷地說，手上動作沒停，最後一針打結，纖維線繞成圈，拉緊。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WwbEDHJU

「那妳拿水啊，妳離水桶最近。」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gWcHdodE

「你腿不是比較長？」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tRenb1nQ

「我在幫她包紮耶。」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EENWGRIZ

「你明明只是把藥水倒上去，剩下是我縫的。」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13QtgVEu

兩人唇槍舌劍，但動作卻像演奏過無數次的雙人樂曲，一搭一唱之間，把我這具快爛掉的破肉體重新綁成還像人的樣子。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1PlYgx3k

最後，音汐還是站起來去拿了水。他把一個塑料水瓶擰開，靠近我唇邊。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WzlQJN2S

「來，一點點，不用急。」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dj81pa7o

水涼得過頭，可能是從哪台冷凝器濾出來的。裡頭有點鐵味，但我不管，喉嚨像裂縫吸著雨水。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6ljJgW3F

我終於能勉強發出聲音：

「……謝謝。」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9f1j1Ti7

音汐笑了笑，眼神裡像是鬆了口氣。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5HxICcPG

「能說話就好，表示還沒壞的很徹底。」他看向愛多娜，「接下來就看她自己恢復得多快了。」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Vgbcj7f7

「不餵點蛋白質，是恢復不了的。」愛多娜頭也不回地說，開始把針線收進腰上的工具袋。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CTA70jLE

「喂，那塊罐頭肉呢？」她轉頭看我，「你吃得下不？」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KCCNRVYQ

我喘了口氣，點了點頭。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mpdWab8Q

他轉身走向那台像是拼出來的小型熱爐，背影在黃燈下拉得長長的。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ZKHzHeZr

我靠在破床上，聽著外頭風沙拍打鐵皮的聲音。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3jEamPlY

「拿……」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v86DfFIg

我直接從音汐手上奪走，肉還沒徹底加熱，鐵盒邊緣還帶著點生鐵味，但我管不了這麼多，我坐起來，撕開包裝，連湯帶肉直接塞進嘴裡。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WlW6yjLc

咬不動就吞，舌頭燙得麻木，腸胃像是剛從地獄裡挖出來一樣在哀嚎，但我根本停不下來。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IXLpzElf

太久沒吃過真正的東西了。這不是濕漉漉的苔蘚，不是從死屍裡挑出來的蟲，不是發酵過頭的鼠肉。這是——是肉，是真的、能吞下去還不會反胃的肉。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oeFPiAxM

「咳、咳……！」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xKag9EU5

喉嚨一陣劇烈的灼痛，罐頭邊角沒嚼碎就卡住，直接噎在氣管上，我猛地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2o6ay8NJ

「慢點，別急！」音汐立刻靠過來，手掌重重拍了我背兩下，力道剛好，讓那一塊硬得像石頭的肉滑了下去。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vhBQGHWI

我一邊喘，一邊仍死死握著那半盒罐頭，像是怕有人搶走似的。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We2k6J5O

「這些東西現在只剩這些，沒得挑，但也夠吃幾天。你不用這麼——」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C3o0V4Me

「我以前……」我搶著說，聲音像在石子堆中掏出來的破音，「以前都吃腐肉……還有蟲。那些……裡面有寄生蟲，但只要煮久一點……能活下來就好。」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PhNl7i4g

我抬頭，眼前的火光映得天花板像是焦黃的紙，那張叫音汐的臉在模糊的煙氣後顯得異常溫和，卻也無言。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QcGu3qTH

有什麼柔軟的東西靠了上來，是紗夜。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XUKHXXr3

她沒說話，只是輕輕地蹲在我旁邊，張開手臂，把我摟住。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fBDIRzMu

她的懷抱很暖，帶著洗劑的味道，和微微的金屬油氣。她的臉貼在我側肩，聲音輕得像風。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oHgxP56a

「你很辛苦……現在沒事了。」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d68EUZ2X

她抱得很輕，像是怕我碎掉，手指輕輕摩著我後背，像哄一個被雨淋濕的小獸。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0O5SvKZx

「慢慢吃，沒人搶。」她淡淡說了句，「至少這裡……還算安全。」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O50sBWLB

紗夜還沒鬆開懷抱，空氣中浮動著一絲難得的溫暖。營火跳動，炙烤著鐵罐的熱氣，也烘得我指尖發燙。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X6UjsFiAt

但那片溫暖很快被一陣冷冽的聲音割裂。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8pZTE58S

「……你們別忘了，旱鐵不是收容所。」愛多娜的聲音冷冷地從一旁傳來，她站在門邊，雙臂交叉，眉頭皺得像鐵線，「我們的補給有限，人手也不夠。再多一個人，就意味著多一張嘴、一套配給、一分風險。」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8Ypyr1lR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帶惡意，卻也沒有絲毫猶豫。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ZdMLBnjx

「現實是，我們根本不可能再接納新成員。」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aQeSQaIs

我把罐頭放下，從紗夜懷裡推了出來，沒有抱怨，也沒有辯解。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ONKtVplm

「我本來就沒打算接受你們旱鐵太久的庇護。」我直視著愛多娜，語氣平靜。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kw10Bvb1

他們沉默了一瞬，火光在每個人的眼底跳躍不定。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JmDukYSw

「能活下來了確實就很好了，」音汐忽然開口，語調淡淡，但不像是在討論而是陳述，「你需要什麼，我還是能提供。」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r0Bflopm

他把那句話說得很隨意，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幾秒，然後點點頭。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D0d3Twje

「我不會白拿，我會給予回報。」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kPBQuN7n

「我需要裝備，能自保的東西，還有……至少夠我走三天的食物，以及地圖。」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B4Y0VDJ0

「可以，但需要點時間準備，先在這睡上一覺吧。」音汐摸了摸我的頭說。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9m6H3MjBy

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沒完全升起，天邊只浮著淡藍色的晨光。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ZsYfwKNP

紗夜利用蝕能，控制著愛多娜，讓她在小木屋裡一夜沒睡，眼睛紅紅的，用手中僅存的布料與補強材料，細心地縫製著那件藍色的小洋裝。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sk7Pqg4e

材質是紗夜從舊戰服與降落傘布料中剪裁出來的，既輕便又堅韌，連接處用細絲與鋼針強化，衣擺短而不礙行動，內層加了柔軟的絨襯，能稍微抵禦外界的沙塵與夜寒。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vrNIUq11

「試試看吧。」紗夜把衣服遞給我時，聲音有些顫，但嘴角勉強露出微笑。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uSM7hHTu

我換上那件洋裝，在鏡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幾乎認不出鏡子裡那個自己——還是瘦弱，還是蒼白，但至少不再像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野獸。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FbSN9Fz4

我低頭道了聲謝。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Ogg3vaJq

「我能怎麼回報？」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rGFU0qku

音汐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把舊式的黑色遂發槍，彷彿從某位老兵遺物中翻出來的。他把槍遞給我，語氣平靜卻堅定。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ueI2ugs7

「不用回報什麼，也不用記恩。硬要說的話……」他頓了頓，目光深深望著我，「別傷害旱鐵的成員，就行。」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6Ok15cw8

「我怎麼辨識？」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62TsiAkD

「這是旱鐵成員的證明，也給你一把。」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5bEcah77

我沒有馬上接過那把槍。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vyzQNcL1

只是看著他許久，然後終於伸出雙手，將槍收進了懷裡。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cK8z9u7f

「另外，這是地圖。」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cmAwJNa8

「如果你看得懂的話。」音汐遞給我一份歪歪扭扭的地圖。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UiIXfSzM

「謝謝。」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xKnA9NXY

接著，我從他們準備的袋子裡取出三日份的乾糧與飲水包，一把短匕首，還有簡單的醫療包。裝備不多，但比我以往擁有過的任何東西都完整。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KRVn6wPz

晨風將我鬢角的髮絲拂起，我拉緊藍色的衣擺，背影逐漸被風沙吞沒。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PQMU1QME

旱鐵的營地在身後緩緩隱去。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XYn2jgqT

我往遠方，獨自踏上旅途。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jymjUIb8

ns216.73.216.137da2

Reading Theme:

Font Size:

Line Spacing:

Paragraph Spacing:

Load the next issue automatically